蝶依安安静静地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木樨的药非常有效,蝶依受的皮外伤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蝶依看到伤口愈合程度,惊叹于木樨研制的药的药效比青羽夫人还好。她一度以为青羽夫人研制的药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没想到木樨说,他的药是根据蝶依给九方炎的预雪颜配制的,也就是青羽夫人的药。他不知道自己配的药究竟怎样,恰好蝶依受伤,就拿她当实验品。
这几天九方炎都在作坊里处理文件,经他手的每一份信纸,都能掀起外面世界的一阵腥风血雨。蝶依不管外面的风云变幻,这些天她一直在练武,虽然不能用内力,但蝶依决不允许自己的身手有任何退步。她要凭肉体的力量代替内力。
亦心仍没有什么消息,就好像突然间人间蒸发一样,连一丝影子都没留下。木樨独自一人坐在二楼的窗户外,看着夕阳把飞檐的影子拉长,他躲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想起了亦心失踪的那天下午。那也是一个阳光如金子般的下午,他朝亦心伸出了手,亦心摇着头向后退去。
她说:“木樨,我是一个会给人带来不幸的人,我从出生时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刚嫁人就克死了自己的丈夫。你还有大好的时光,不必要浪费在我身上。”
他说他不相信所谓的克夫,他只相信亦心是个好女孩,是一个值得用生命去呵护的好女孩。
她笑得凄婉,她说:“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嫁过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亲友面前天地为证。这你也不在乎么?”
是的!他真的不在乎。
“可我在乎。”亦心说了这句话后就消失了,消失得那么彻底。所以木樨不知道,亦心真正在乎的,是那些她逃不开的厄运,会降临到木樨身上。
木樨往下看,正好看得到蝶依一次又一次的举起噬魂,重复着单调的刺的动作,直到把做那个动作的速度提到他无法用肉眼看到。他想蝶依和亦心果然是姐妹,都是那么倔强且不服输。他为她重洗筋骨,那种疼痛就算是定力很好的人都不能忍受,可她生生坚持下来了。不但如此,她还没日没夜地练习着他教给她那点招数,直到可以做到迅雷不及掩耳。
她那么不甘不屈,敢于冲破一切阻拦,却不敢面对一份摆在眼前的感情。就这点,她和蝶依也是同出一辙。
蝶依向九方炎辞行,还有三天就是团圆节,她答应过干爹一定要回去过节。虽然这次没报成仇武功还被禁止了,但她觉得还有机会,青羽夫人是万能的,她一定有办法。
九方炎明白蝶依的来意后淡淡地笑了。他知道蝶依要走,但没想过这么快。他说:“蝶依,你等我,我还有一件事没做完,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走。”
蝶依想了想,反正她也不差这一两天,就答应等九方炎回来一起走。蝶依目送着九方炎和木兰出门,那一刻她心里忽然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但她无法阻止。
事情发生在深夜,蝶依正欲睡时一个黑衣人进来禀告,说九方炎他们中了沈银狐的计,被困在皇宫里没法出来。
蝶依心里一凛,她认得来传信的是经常跟在九方炎身后的一个黑衣人,是可靠的人,不会传递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