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拦住他,问:“我要做些什么?”
九方炎看着蝶依微带焦急的眸子,微微一笑。真好,蝶依终于把他当自己人了,终于不再撇清一切关系,不再疏离冷漠了。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满足,这算不算他来越成最大的收获!
“蝶依。”九方炎把手放在她肩上,像是将所有重担都搁在她身上一样。他看着她的眼眸,郑重地说:“蝶依,我要你做的,是所有任务中,最艰巨,最困难,最难完成的一个。但我相信你的能力,我相信你能把它办得很好。那个任务就是――保护好你自己。蝶依,我说了你是我的老婆。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的大男子主义不允许我让自己的老婆在外面抛头露面、打打杀杀。所以蝶依,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你自己。”
“可??????”
“蝶依!”九方炎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武功不错,也知道你的担心。我放着你不用不是看不起你,也不是暴殄天物。而是你是我的老婆,而不是我的下属。不需要你为我抛头颅洒热血。就算你愿意,也不要在这个时候。请让我把这一切处理完,到时候你愿意怎样就怎样,我绝不拦你。”
蝶依看着他良久,轻微的点了点头。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充满了她的心房,那种感觉随着九方炎的话慢慢的融在她的心里。蝶依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很舒服。她并不排斥这种感觉,所以答应了九方炎的话。
“你去休息吧!也别太累了。”不知怎么的,轻柔关心的话就从蝶依的嘴里说出来了。九方炎立刻狗腿的点头:“遵命!蝶依大人。”
蝶依一笑:“去你的,没个正形!”
蝶依仍不了解他们的计划,但这时外面再闹,蝶依的心都平静下来了。因为九方炎的坦诚,蝶依已经接纳他了。她想,等这阵子九方炎他们把事情处理完了,自己报了仇了,就和九方炎他们一起去干娘家过团圆节。九方炎他们毕竟是她交到的第一批朋友。
当天下午,小作坊外传来一阵狂乱的狗叫声,外面闹哄哄的,吵得蝶依心烦意乱。蝶依推开大门就看到外面一大群人围成一圈,手中拿着竹竿扫帚等东西,似在围攻圈内的什么。
蝶依拨开人群,看到一只巨型白犬正保持着攻击身型,压低的喉咙发出阵阵令人胆寒的低吼。它眼里发出幽冷的光,被盯上的人只觉得后脊背发凉。
“白狼?”蝶依试探的叫了一声。白狼抬头看了蝶依一眼,对着蝶依就是一嗓子。四周的人被它震得往后一退。
“你怎么在这里?”蝶依向白狼靠近了两步,同时警惕的环顾四周。白狼都能找到这儿,那么饶清雅呢?他是不是也在这附近?若他在,她该怎么面对?是做朋友,还是??????
白狼又低嚎了一声,不同于刚才的,这次是痛苦的低哼。它转过身,给蝶依看它左后腿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你是来求医的?”蝶依试探的问,毕竟对白狼能听懂她的话不太抱希望。白狼闷闷的点点头,朝蝶依摇了摇尾巴。“进来。”蝶依说,转身进了作坊。外面的人在蝶依进了作坊后,都陆陆续续的散开了。
白狼可怜兮兮的跟在蝶依后面,拉耸着脑袋,心里却在郁闷主人为什么要找她?蝶依刚拿出药箱,白狼就猛地上前咬住蝶依的裤脚,努力往外面扯。蝶依措不及防,差点被它扯摔在地上。
蝶依稳住身形时,白狼已经跑出了屋外。他不停的张望着门外,又转头看着蝶依,目光里带着焦急和哀求。
“白狼,什么事?”蝶依试探的问:“你是要我跟你来吗?”
白狼点了点头,在原地转了两圈,又祈求地向蝶依摇尾巴。
蝶依疑惑,又问道:“是你主人要你来找我的吗?他知道我在这儿?”
白狼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再在原地转了两圈,焦急地望着门外。它看蝶依仍没有什么动作,焦急的舔着自己的伤口,又望望门外。
“你的意思是你主人不知道我在这儿,这里是你自己找来的?”蝶依问。白狼点了点头,又向门外走了两步,回头示意蝶依跟着它一起走。
“你是说有人受了伤,要我跟着你一起去救他?那个人,不会是你主人吧!”
白狼欢喜地点点头,摇着尾巴祈求蝶依。蝶依犹豫了一阵子,看到白狼腿上的剑伤,最终拧着药箱跟着白狼走了。
蝶依其实很犹豫,从白狼身上的伤就能看出战况有多激烈。她知道饶清雅的敌手是九方炎他们,救饶清雅就相当于与九方炎他们对着干。更有可能,因为她现在的举动,会毁了九方炎他们谋划多年的布局。
可在看到白狼满是哀求的眼眸,她突然想到饶清雅在半醉半醒间那忧伤的眸子。那寂寞的眼眸,透着深可见骨的哀伤。每个人都有万分无奈的身不由己,如果九方炎他们的推测成立的话。这一刻,蝶依突然很同情那个在深夜宿醉的妖孽。
白狼发力狂奔,根本不顾及身上的伤口。蝶依看得心惊胆战。饶清雅的情况是有多不好,才能让白狼完全不顾及自身死活都要将她带过去。白狼跑得很快,不自不觉间已经出城。白狼仍没有停止的意思,直径朝树林里奔去。
这是一片松树林,在杀气纵横的秋天,松针仍保持着墨绿色。白狼带着蝶依在林子里转了好久,才找到一身翠绿色锦云绣华服的饶清雅。
饶清雅卧于松树之下,细碎的金色阳光从树枝缝中透下来,撒在他的身上。他浅笑抬首,脉脉含情,妖孽的脸能秒杀万千少女。
蝶依没注意他的容貌,却被他的伤势惊呆了。饶清雅身上华贵的袍子早就烂的七七八八了,暗红的血色遍布整个华袍。他裸露的雪白的肌肤上,深深浅浅的伤口遍布。看上去狰狞恐怖。
“怎么会这样?”蝶依惊得张大了嘴,她心中不可战胜的神话,现在却像残叶败絮。
饶清雅仍笑的温柔,仿佛那要命的伤根本不在他身上。他看到蝶依,并不惊讶,只淡淡道:“嗨!蝶依。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