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个方向?”蝶依对现在所处的位置一无所知,事实上她除了平时多走动的那几条街还算熟悉之外,其余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走。
“往西。”九方炎很自然的牵起蝶依的手,想着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好好拉一会儿,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要挨揍了。
九方炎刚走几步,一道白影飞来,看身影竟有些踉跄。九方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木兰。蝶依顺势迎了上去。被他们重视的敌人,蝶依也很感兴趣。
快速出招,敏捷闪避,两人的动作出奇一致。蝶依有些愕然,难道这人会是师兄?难道师兄也隐藏极深,像蛰伏在草丛中的蛇一样伺机而动?
不过下一刻,蝶依就打消了脑海里荒诞的想法。就算师兄再有不得已的理由,也不会对她下杀手。若说师傅会抛弃她她信,但说师兄会杀她,打死她都不会信。这人下手狠毒阴辣,招招致命,明显是要她死而后快。
一个对掌,两人的手臂均被震得发麻。蝶依借力往后退去,到了九方炎身边。“不要恋战,先撤。”九方炎发话,蝶依立即跟着九方炎离去。她和沈银狐之间,在蝶依弹开那一瞬间就被九方炎的人隔成两道永无交集的平行线。
蝶依在一瞬间回首,望见那银色面具泛着异样的光,霎那间击中蝶依的心扉。熟悉感漫天铺地的涌来,蝶依立即回首,免得被那种感觉淹没。
转过街角,又有一伙人打在了一起。蝶依郁闷,这些打架的怎么都在今天扎堆儿打?蝶依以为九方炎不会管闲事,他却停了下来。
蝶依凝目细看,疑惑木樨什么时候跑到这边来打架了?九方炎靠墙抱胸玩味观看,蝶依摇头无语仔细观赏。
不得不说木樨打架真的很好看,虽没有九方炎的实用有效,但一招一式都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煞是养眼。“九方炎,你说人与人真的很不相同啊!木樨和你混了这么久,这武术招式,可真的很不相同啊!”蝶依感慨。
“嗯……”九方炎很是受用的点点头:“那是!他们和我哪能相比?”
“为什么木樨木兰他们打架都那么赏心悦目,就你打架那么像龟孙王八?”
九方炎炸毛:“呃你什么意思啊?和他们比怎么能说我是龟孙王八?”九方炎很不服气的抚了抚自己的衣服,做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东施效颦!”蝶依评价,扭头看向一边。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此街的转角处,与一名黑衣人纠缠的,正是在蝶依看来弱不经风的张亦心。
这一幕落到了蝶依眼里,瞬间打破了蝶依对木樨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看法。不是说好的全力保护亦心吗?又怎么能让一个刚习武的人对一个强力高手。
蝶依想过去解围,奈何距离太远,中间的人隔得太多。最最重要的是,九方炎再一次拉住了她。
“你松手,我要去帮亦心。”蝶依怒目而视。
“她总要独当一面的,你不能总是护着她。”九方炎轻飘飘的说。
“现在就让她面对敌手,不是太早了吗?”就连师傅让她独自面对敌人,都是她八岁的时候。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像她娘一样保护着她?既然是要跟着我混的,不早点锻炼起来,怎么面对明枪暗箭?再说,她就真的想要你帮吗?”
蝶依脑海里浮现出亦心要练武时的决绝。是啊!她想要的是成长,自己贸然上去帮她,只会适得其反。蝶依心里舒了口气,却不知道是喜是忧。
“放心!”九方炎突然贼兮兮的俯在蝶依耳边说:“木樨看上的丫头,那家伙怎么会不把她宝贝好?”
蝶依此时真的放心了。
黑衣人的长剑刺来,亦心手边没有顺手的武器,坎坎的避了几下,倒也是避开了。
蝶依一挑眉:“进度不错,比我都强。”
“那是,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能人了?”九方炎随时不忘和蝶依拌嘴,当然,也收到意料之中的一记白眼。“你也的感谢木樨,他为了帮亦心,连他师傅的老底他都掀出来了。”
那边的亦心顺势捡起了地上的一截绳子,当鞭子一样往黑衣人身上招呼而去。
“好了,热闹看够了。你不去帮忙,我去了。”蝶依斜看了九方炎一眼,对他袖手独关的态度很是鄙夷。
九方炎摇摇头:“你就不能消停点?还真是个劳碌命。”九方炎的话音还没落,蝶依就已经闪进了打斗圈。跟九方炎倒也挺有好处,蝶依想,想练身手随时可以。
蝶依一路杀到亦心身边时,她手中的绳子正被削成几段。蝶依逼到黑衣人跟前,他却被长剑从后心一剑刺穿。蝶依挑眉看着黑衣人身后执剑的白衣男子,微微笑了笑:“哦!来得挺快的嘛!”
“我说过不会让亦心受伤,就绝对会做到。”木樨慢慢扯出了剑,在黑衣人身上擦了擦。蝶依一闪身,黑衣人轰的倒了下来。他的头颅正倒在亦心脚下那几截断绳之间。
蝶依转头:“嘿!姑娘。我看你用鞭子挺不错的。”
张亦心将手中仅余的小段绳子提起来,明媚一笑:“我也觉得用鞭子挺顺手的。”
“嘿!你们唠嗑完了吗?唠嗑完了就快走。”九方炎的声音传来。蝶依望去,那些小虾米们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九方炎在一堆倒下的黑衣人上,尤为显眼。此时尤为显眼的某人正非常骚包的倚着剑,甩着头,抛着媚眼。
蝶依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带头离开。张亦心倒是很不客气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说伟大的明王陛下,你能先把你脸上的血迹擦干了再耍帅吗?”
九方炎在脸上摸了摸,脸上的光景更是好看了一分。刚开始只是像麻子一样的斑斑点点,现在就像小花猫的条条胡须了。这下连木樨都忍不住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