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尘往后一翻,避开了刺来的刀。却被蝶依狠狠踢了一脚,正中腹部。
窗外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出手迅速,招招狠辣。极快的出招,木兰的笑意愈发浓厚;沈银狐,也更显得云淡风轻。
九方炎站在一旁看热闹,周围的士兵没一个敢冲上来。九方炎在心里数着数,看木兰能坚持多少个数。
殿内的蝶依和张逸尘打在了一起,赵明熙只顾着呆呆的看窗外两个美男打架,九方炎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同时暗暗观察附近地形。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九方炎停了下来。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向两边散开。木兰的手中,一片黑色的极品苏云绸滑落。黑色的莲花,少了一片花瓣。
“十年了……”木兰开口,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沈银狐微微一笑:“是啊,有十年未见了,你都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男孩了。”
“再也不是那个任由你欺负凌辱的小男孩了。”木兰接话,眸色平静,仿佛埋在心底十年的深恨,都只是过眼云烟。
沈银狐笑的更深了:“那时的小兔子,也长出了锋利的牙齿。现在,都会咬人了。”
木兰也笑:“那只小兔子,不但会咬人了,还会把你撕得粉碎!”
“哼……”沈银狐略带嘲讽的笑笑,“恨意这么浓,这倒是十年不变啊!”
“我找了你十年,没想到你却隐姓埋名的在这当缩头乌龟。”木兰笑笑,不经意的抹去了唇边的那抹血色。
“缩头乌龟又怎样,你还是十年都没找到。”讽刺的意味更浓了。其实沈银狐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他随手就能捏死的小家伙,今日这般强悍。
九方炎兴奋地挑眉:仇人见面,真正的好戏码啊!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木兰找了十年的死敌找到了。
一瞬间,木兰暴起,冲向沈银狐。滔天的恨化作狠辣的招式,直取沈银狐命门。沈银狐避开,木兰又迎上。
于此同时,终于有一个士兵冲向九方炎。一瞬间,一大批士兵向九方炎围来。九方炎摇了摇头,这可是你们自己要过来受死的,不干我事!九方炎抖抖手,手中能折叠的软剑瞬间变长。先活络活络身子!九方炎甩手。一个剑花飞去,一串血珠飞出。
大殿里,蝶依的噬魂横在张逸尘的脖子上。
“好玩吗?”蝶依问,脸上的笑意很是邪魅。她眼眸里,有两条细小得几乎看不见的红线在蜿蜒,像是两条猩红的小蛇。这一刻快意和恨意冲向蝶依心头,让她觉得很疯狂。
“蝶依,别这样。”张逸尘的声音有些发颤,面对死亡,他还是无法平静。
“那要怎样?”蝶依用天真的声音问,噬魂围着他脖子转圈,“这样吗?好像很好玩呢!”
“蝶依……”
“别叫我!”一声狠厉打断了张逸尘的话,“你没资格叫我娘取的名字。”
“别杀陛下。”张逸尘的声音里有祈求,有劝阻,还有点点的心疼。
“哼……”蝶依笑了,她发现张逸尘其实很蠢。“你还真是忠心啊!不过上面的那个家伙,好像不太领情。”
“蝶依,别杀他。杀了他你就没有退路了。”张逸尘劝道,这一刻他是真心诚意的关心自己的女儿。
“哦……好吧,我不杀他。”
张逸尘松了口气,但蝶依下一句话,又让他全身紧绷起来。
“那我,杀你好吗?反正陈伯伯不在。”
“快!保护丞相!”花痴的看着外面的赵明熙终于回头,就看到蝶依架着张逸尘的脖子,他立刻尖叫了一声,他身边一半的护卫向蝶依冲来。
长枪到达蝶依身后,她一个翻身,拉着张逸尘一转,就把张逸尘对向了尖利的枪尖。“刺过来啊!快点刺,我可没有太多耐心哦。”蝶依边说,边把张逸尘向他们推去。
士兵一点点往后退,有几个悄悄绕向蝶依身后,希望她没发觉。蝶依轻轻挑眉。
九方炎杀得很愉快,他吹着口哨,向大殿里吼去:“赵明熙老儿,你养这么多废材干嘛?真嫌你们越成粮多啊?”
赵明熙顿时被气得全身发抖,他平生最讨厌别人说他不会用人。他一推身边的一个护卫,快速的说:“去,去杀了他。”
围堵九方炎的人立即增多,他苦笑一声,大声喊道:“赵明熙,你真待我不薄啊!”
此时,蝶依已经完全转过身来,面对着赵明熙。大殿里明亮的灯火照亮了蝶依的容颜,像是拂去灰尘的珠宝瞬间的光芒,霎时间耀花了赵明熙浑浊空洞的眼。
少女带着一往无前的笑,鄙夷的斜看着拿枪指着她,腿还有些发抖的侍卫。推着张逸尘一步一步向前接近。
“好漂亮……”赵明熙喃喃道,双眼死死的盯在蝶依身上,整个表情又痴又傻。
这喃喃的一声,别人都忽略了,连蝶依也不例外。但张逸尘却听得清清楚楚,像是炸雷一样响在他耳边。他很惊异的看着差点流口水的帝王,不知道他为什么越来越昏庸、越来越无能、越来越痴傻。
“抓住她,活捉。赏金千两。”赵明熙扯着王公公的袖子,有些含糊不清的下命令。
很快,王公公阴柔而尖利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陛下有令,活着那个女的,赏金千两!”
九方炎一怔,差点被侍卫横劈来的刀砍到。他一剑削去了那个侍卫的头,开始向殿内冲去。
与此同时,蝶依身后的几个护卫突然发难,向着蝶依后心狠狠刺去。
一大批护卫向大殿里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