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炎给她的印象太恶劣了,以致于在梦中都是他痞痞的笑脸。蝶依觉得该回去把他揍一顿,让他打搅自己的好梦。
“??????九方炎,滚远点??????”蝶依呢喃着,渐渐清醒过来了。
身下早已不是那截修长的腿,而是一床轻柔平滑的锦被。身上,也盖着一床同样的锦被。蝶依眨巴眼,真正清醒了。身上盖的丝滑锦被,让她觉得有点点暖心。
天上微星闪烁,四周被白雾包围,但并不妨碍渐渐清晰的视野。蝶依身边凌乱的倒着些酒壶酒杯,身下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啊!天快亮了。蝶依坐起,揉了揉稍微酸胀的眼睛和有些晕乎乎的额角。她就在湖边睡了一夜。
蝶依转身在湖中捧了一把水胡乱的洗了脸,就要离去,她转身踢着了一个酒壶,才想起这次出来的目的还没达成呢。
蝶依在饶清雅拿酒的石头缝里乱摸了一通,什么都没有摸到。她又将地上的酒壶一一捡起查看,终找到一壶还没喝的酒。只是不知这是饶清雅喝剩的还是他故意留在这儿的。
蝶依执起酒壶往回走去。她决定以后少沾酒了,她的酒量并不是很差,但昨天竟然醉在了别人家里,而且这人是敌是友都还没分清。幸好他对她不感兴趣,没把她怎么样,不然为了报复把她弄个半身残疾,她该怎么办?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宿醉居的美酒损失了近三分之一,比如大批来宿醉居抓贼的官差无功而返,比如蝶依醉在了别人家里,比如半夜皇宫里进了刺客,比如刚回朝的丞相又差点遇袭??????
这一夜注定不平凡,在无形间又扭转了多少人的命运。
蝶依有些疲惫,酒精迷醉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散去。她步伐很快,她不知道九方炎看到她不见了会做出什么举动。她不想关心她的人为她露出急切的神色,那是个人无能的表现。竟然有人关心,就要让关心你的人放心,这也是蝶依的教条。
其实她最不想的,还是九方炎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狠狠的瞪着她,说:“蝶依,你真是个闯祸精!”因为那家伙虽年龄比她大,但她看上去更老成一些。被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幼稚的人骂,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没想到很快就到了,蝶依有些开心,伸手去拍大门上的铜环,一拍却把门拍开一条缝。原来这门根本就没关。蝶依推开门,门开的吱呀声在静谧的清晨显得特别突出。蝶依想着把酒给九方炎后就回房间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满身的花香果香酒香,让身上从来不沾香味儿的蝶依很不舒服。
这青觞梅子酒虽是好酒,喝多了也就不好了,凡事都只能适量。蝶依想着。
雾越来越浓重,开始还能隐隐约约看清两丈开外的东西,现在只能看到三步范围之内了。
蝶依刚进门,一道劲风就直扑面门。同时传来张亦心惊恐的叫声:“蝶依快闪,他们要杀你。”
蝶依虽还未完全清醒,但这几天九方炎他们给她下的绊子不少,多是在人最容易放松的时候。比如推门的一刻、吃饭的时候、要睡觉的前一段时间和她专心致志做某件事的时候。虽然有些讨厌,但也让她多少熟悉了他们的招数。她一提真气向上一跃,避开了直面而来的流星锤。
流星锤杀意浓重,一点都不像平时的考验。蝶依堪堪避过,又听得木星一声怒吼:“蝶依,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