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贼真不容易,蝶依想道,不觉有点佩服鬼影了,他可是天下第一神偷。
那几根木头终于锯开了,狼狗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冲着平台下面又叫又跳。
掌柜的和李二面面相觑,不明白狼狗的意思。
狼狗叫了半晌,看他们半点反应都没有,叫得更凶猛了,还不断往他们身上蹭,蹭了又继续对着平台狂叫。
“难道它想说贼人还没着走,就在下面?”李二小心翼翼的推测。
掌柜的沉思着开口:“有这个可能,我们都下去瞧瞧,看看贼人到底藏哪儿了。”
他们刚走到楼梯,被狼狗一口叼住了衣摆。狼狗以眼神示意,那万恶的贼人就在平台下。可他们不懂狗语。“没关系的,我们下去看看就上来,你不用害怕。”掌柜的柔声安慰狼狗,他以为狼狗是被刚才的一幕吓坏了。
狼狗翻了翻白眼,你才害怕,你全家都害怕!
尽管有狼狗惊天动地的嚎叫示意,掌柜的和李二还是下去了,根本没留意到平台。狼狗没办法,只好跟着一道下去。
狼狗不断地在他们两人的脚边乱跳,一边嚎叫还一边抬头望望那个像蜘蛛一样吊在平台下的坏女人。
蝶依对着它张扬一笑,气得狼狗差点吐血。这狼狗浑身雪白,高大威猛,倒是很漂亮。
它在掌柜的脚边绕的更欢快了,在掌柜的走到平台下正对的地方,拼命的不让掌柜的再走了。它绕住他的脚,一边朝他狂叫一边抬头示意贼人就在上面,你就抬头看看嘛。
“乖,别闹,一会给你弄糖醋排骨去。”掌柜的摸摸它的头安慰道。因为狼狗有一米多高,掌柜的不用弯腰就能摸到。
狼狗摆开他的手,再次向他示意。可惜掌柜的没理它。
它抬头再次瞪着蝶依,想要把她狂咬死的冲动尤为强烈。它再次向平台跑去,只要它站在平台上叫,掌柜的就一定能看到蝶依。
它向平台狂奔而来,蝶依瞬间觉得这狗聪明得都快成精了。
掌柜的一看狼狗不再缠着他了,立即往地窖走去。在狼狗还没到达平台时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狼狗愣住了,不叫也不跑了。这该怎么办?难道要这个欺负它的人逍遥法外?绝不可能!
狼狗还是跳上了平台,开始在平台上又蹦又跳,势必要把蝶依抖下去。
蝶依觉得这狗一定要烹了!好不容易人走了,你这死狗还来捣乱。
狼狗跳得很欢快,它只等的把蝶依抖下来了就立刻冲上去咬死她,一定要咬得粉身碎骨,方解它心头之恨。想它为堂堂雪狼和狗的后代,从小锦衣玉食,哪一个人对它不是毕恭毕敬?要不是今天主人心情不好,自己又觉得在自己的金窝睡觉睡烦了,突发奇想来体验一下民间疾苦。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女子给欺负了,士可忍孰不可忍!
蝶依拼命抓牢,她知道自己掉下去不是被狗咬死,就是被那些伙计回来抓住,送给狗咬死。
狼狗蹦跳了一阵子发现人没抖下来,它失去了耐心。哼!那些愚蠢的人不相信它,听不懂它说的话。它去找自己的主人,他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也是世上唯一能懂它的人,一定会帮自己报仇的。
狼狗撒着蹄子跑了下去(原谅我吧,狗没蹄子。),转进了某个小门消失不见。蝶依等了一阵子才下来,她要防着这是不是狼狗使的诈。毕竟那家伙聪明得不像一条狗了。
蝶依落在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柜台顶端。像青觞梅子酒这样的镇店之宝,按常理是应该放在柜台的最高层最醒目的位置的。
蝶依拿起柜台上最好看的一个酒瓶子,打开,细嗅。嗯!五十年的花雕,不对。
再打开一个,再闻。七十年的女儿红,看来是个老处女的,不对。
再打开,不对。再打开,不对。再打开······
很快,柜台上密封好的酒,就被蝶依一一打开了。不得不承认宿醉居的酒都很香,香得她想立即将那些酒喝掉,但喝酒误事的道理她还是懂得,所以直接忽视掉了那些引人犯罪的味道。
蝶依在柜台的最底部发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瓶子,瓶身也是灰扑扑的,像是被人遗忘了好几百年。
蝶依往上一提,提不起来。唉!这屋子怎么这么多机关。蝶依拧着瓶子转动,转不开。她不禁俯下身来细细打量这个赭石色的瓶子。
整个瓶子浑然一体,只有瓶盖和瓶身相接处有一条细缝。任何瓶子都有这条缝,并不足以为奇。但出现在这儿的瓶子,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蝶依把瓶盖往下一按,瓶盖整体陷进了瓶身。蝶依所站的位置立即一空,又出现一条阶梯。
蝶依都在怀疑这宿醉居的主人是不是有恋物癖了,而且还专恋楼梯。不然这里怎么上上下下都是楼梯?
随着楼梯向下,是一个地下酒窖。酒窖里除了蝶依下来的那扇门之外,还有两扇门。
整个酒窖里,密密麻麻的货架上摆满了酒。蝶依哀嚎了一声,这么多酒一个一个的试要试到猴年马月啊?这么多酒怎么就没有贴标签标明什么是什么酒呢?这些人记性还真好!
门边响起了开锁的声音,有人要进来了!
蝶依快速回到她来的那扇门边,一把把门关上。返身藏到一个货架背后。
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