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子荣不吃这些药,但对这些药的情况了解还是有的。
“所以这药没问题,只是不怎么好。”张子明点了点头,世家大厂,自然不会砸自己的招牌。
白子荣不理解张子明这种说法,微微皱起眉头,没有不懂装懂,很大方的承认:“我不是很明白。”
“所谓药毒,是药三分毒,润肺的可能伤脾,强心也难免会伤害其他脏器,通常而言药性越大,毒性也就越大。”张子明缓缓解释道:“反而言之,常见的感冒发烧药为什么不需要处方就能买到,当然有它泛用性的缘故,但副作用小也是必要的原因。”
“那这华氏健胃消食片?”白子荣问道。
“没什么毛病,中规中矩,促进消化的药效一般,副作用小,然后就是会影响食欲和营养吸收,有药物成瘾的可能。”张子明将华氏健胃消食片摆在了桌子上,微微摇头。
“可是小雅的食欲一直很好啊。”白子荣是一点都没看出来自己这闺蜜有食欲不振的迹象。
“影响食欲不一定就是食欲不振啊,食欲突然变好也算的。”张子明说道:“这华氏大概是知道促进消化的效果不会多好,所以还把促进食欲的药效也进入进来,两者相辅,自然让人吃的更多,也就觉得是这药促消化的效果好,起到了作用。”
“那药物成瘾呢?这个问题不应该很严重吗?”
“药物成瘾这多是一种心理作用,并不是这药本身会使人上瘾,而是服药者对这种药产生了依赖,这么说大小姐你可能不理解,但你如果知道就算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药也有药物成瘾的可能,多少也就明白了。”
白子荣点了点头,她本就是聪慧的人,只是在这些方面接触的不多,经过张子明这一番解释,也就明白了过来。
“对了,大小姐,你刚刚说这药卖的不便宜,卖多少?”张子明有些好奇,连这位大小姐都说不便宜,那这得卖的多贵?
“这一盒的话,药店柜台上卖九十七。”
听到这个回答,张子明知道自己是理解错了白大小姐话里的意思,把她当成了那种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千金大小姐,还以为这药卖的连偌大的白家都觉得贵呢。
九十七块钱,当然不会让白家觉得贵,但比较起同类的药物五十不到的售价,这自然就贵了。
“单论这药本身的药材成本,这一盒,大概九毛八吧。”张子明想了想,说了这样一个与售价整整差了几乎一百倍的数字。
“什么?”白子荣震惊了,卖九十七,成本九毛八?怪不得经常听人们说医药行业是一本万利呢!
“等等等等,什么成瘾啊,食欲啊,九毛七八的。”白子荣听的明白,但陈雅诗在一旁有点犯小迷糊了,连忙问道:“小明,那我这药还能不能吃啊?”
“能吃啊。”张子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那我们讨论这些干什么?”陈雅诗一脸疑惑。
“但你可以选择更好的健胃消食药物。”张子明想了想,补充一句说道:“而且价格更便宜。”
“哦哦,小明你知道这种药有更好的牌子?”
“不知道。”张子明摇摇头。
“……”白子荣和陈雅诗顿时无语,你这是玩我们呢?不知道还说这么多干什么!
“哥哥,你又不好好说话了。”一旁的张子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毫不留情的拆了自己哥哥的演戏台,说道:“我哥哥的意思是,他能自己配出更好的药来。”
“小鱼你又拆我台!”张子明捏了捏那小鱼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蛋,来抗议自己的垮台。
这一次白子荣倒是没大喊你放手,朝我来……哦,上次也没有喊出后面半句。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试探着问道:“你医术很好?”
我医术很好?这话张子明不好回答,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的医术到了什么程度。
他的医术是从易老头那儿学来的,教材是一本破烂不堪的古书,当了五年杀手,他倒是也明白自己的医术水平是不赖的,但具体有多好,却因为没有个适合的参考对象,不好下结论。
拿易老头当参考对象?那张子明觉得自己这点医术屁都不是了……
然后秉持着谦虚为本分,谨慎才不吃亏的原则,张子明小心翼翼的说道:“应该不算太好吧?”
听到这话,白子荣眼中一抹明亮顿时黯淡了下来,自嘲的笑了笑,也是,一个当保镖的能有多好的医术?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但张子明这话是带着大喘气的,过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但我觉得比如非缺损性心脏病,大多数非晚期癌症,我还是有把我治愈的。”
白子荣再次无语,前两天怎么就没发现张子明还有这个不好好说话的毛病?
其实这真不是张子明故意的,他说话喘气的这段时间是在思考怎么表达出自己的医术是在个什么水平线上。
“你说的是真的?”白子荣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衣角,有些期待张子明接下来的回答,也有些害怕,害怕得到的回答会击碎少女心中的希冀。
“大小姐,你是有什么朋友病了吗?”张子明注意到了白子荣此刻的状态有些异样,不答反问。
“我……”白子荣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是我一个长辈,爷爷的好朋友,对我很好很慈祥的一个老人,但半年前他突然病倒了,我爷爷也找了很多所谓名医,神医,都束手无策……我,我听说再没有办法的话,刘爷爷就撑不住了……”
“你能帮我吗?”情绪突然爆发的少女,此刻的神态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但她毕竟是大小姐,与生俱来的矜持让她没有哭出来,更没有突然扑倒这人的怀里,只是这语气中流露出很悲伤的情绪,在眼眶中打转儿的泪水,仿佛随时会落下来。
正值妙龄的貌美女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紧张的抓着衣角,微微低垂的眼睑,让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张子明对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你可以帮我的,对吧?”少女的语气中已经有一种暗示了,暗示了她想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回答。
见到美人这幅模样,这份语气,作为一个男人,可谓是天见犹怜,让人生出要将这伤心女子搂在怀中好好安慰的冲动,把负她那人,扰她那事,都统统大包大揽,一力承担。
可惜的是,张子明在这方面简直是薄情寡性,或者说郎心如铁,他仅仅脸色沉重,但语气却很平静的说道:“我需要见过病人,探明病情病因,才能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治。”
白子荣充满悲伤的脸上,不知什么原因,强忍着笑了笑,像是自嘲,但更让人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作为好友的陈雅诗连忙去安慰她,但显然没起到什么作用。
“大小姐,如果真的想让我试试的话,那最好就尽快……退一步说,就算我治不好,只要不是真到了无常勾魂的那一刻,我也有些办法,可以添油续命。”
然后紧接着,一人进来回报:“康少,黄少的诊断结果出来了……断了三根肋骨,脊椎也伤到了,脏器有轻微破损,当时送去医院的时间耽搁,伴随内脏出血……”
“你他妈说这么多有屁用?我听得懂吗?欺负我没好好读书是不是?”邹康大怒,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各自从两团软肉中抽出来的手难免刮到了两名艳女的脸上,她们吃痛的叫出声来,但看到康少这般模样,也只敢畏畏缩缩,老老实实呆在沙发上,半点的不满也不敢流露出来。
“你就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情况,人是好的,还是坏的!”
“医生,医生说……黄少命是保住了,但……但可能醒不过来了……植物人。”报告的人颤巍巍的,生怕自己遭了池鱼之灾。
包厢里的气氛,一时间凝固无比,空气仿佛变成了泥浆,难以呼吸。
“你们……你们出去吧。”邹康双手撑着额头,语气低沉,旁人哪敢多问一句,连忙就离开了这个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似的包厢。
黄少,邹黄,他的一个表弟,这个表弟的家里情况远不如他家,父亲只是普通的上组族,母亲是全职太太,双方的父亲兄弟情也不算多深,后来随着一人在帮派道路上愈走愈远,也渐渐疏离,但问题在于两个孩子是从小玩到大的,邹康还记得小时候去表弟家里玩,婶婶亲手做的煎饼和蛋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