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场子还未热起来。所有的服务员都是俊男美女,穿着统一的制服,女的是改良过的红色旗袍,男的是白衬衫黑色西裤。他们站在各个门口,楼梯,长长的走廊上。
欧铭一进来,走到哪里,都有服务员鞠躬说欢迎光监,他穿过大厅,上了二楼,走过深长的走廊,直到进了包间才把那不绝于耳的“欢迎光临”关在了门外。
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欧铭,在那些女服务员眼里,帅气多金的他是她们梦想中的白马王子,她们每天都做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白日梦,希望欧铭能多看自己一眼。但事实是除了那些欧铭钦点的服务员,其他人连与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而那些男服务员对他自然是羡慕嫉妒恨了,凭什么他含着金汤匙出生,他们都是天生为他服务的命。
不多久便有人推门而入,来人是欧铭多年的好友夏雨,头发柔软细碎,微微遮住眼睛,眼神犀利,五官俊美,有模特一般好看的身材。他走到欧铭的旁边坐下,靠在沙发上,用手碰了一下欧铭说:“哥们,今怎么了?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早来。”
欧铭看了他一眼,回答的却是:“你怎么一身黑就来了?”
只见夏雨穿着一件黑色衬衣黑色休闲裤黑色鞋子。这不是重点,欧铭有意转移话题,夏雨知道他不肯说便不再多问。
再过一会,又来了几个人,每个人身边都携着女伴,她们小鸟依人般挽在他们身边。这样看起来,欧铭和夏雨倒有些寂寞了。
酒水和吃食陆续上桌。大家该喝的喝,该吃的吃。其中一个喝下一大杯酒大咧咧地说:“夏雨,你们也找几个妞来玩玩,不然多寂寞啊!”说完他在身边女伴的腰上捏了一把,使那个女伴娇呼一声。
这个人是个暴发户,做房地产生意的,最喜欢显摆。人又长得虎头虎脑,身形彪悍,一身名牌西装穿在身上看起来也就几块破布。俗话说,人靠衣装,但衣架子不好,倒把好的衣服白白糟蹋了。
“就是,就是。”大家也跟着起哄,特别是那些女人,娇滴滴地附和着。
夏雨斜睨了欧铭一眼,他正一杯接一档地给自己灌酒,这小子今儿找醉来。夏雨一招手,一个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女人扭着腰风骚地领着一排美进来了,大家都叫她红姐。
美女们站成一排,搔首弄姿,抛媚眼,献殷勤。夏雨长手一伸,牵过了笑得最甜的那一个,把她搂在怀中,并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谁都知道,夏雨对女人,是最温柔的了。
角落里一个女的,有一头乌黑长发,叛逆的眼神,脸上透露着一丝狂傲。恍然间,欧铭似看到玫归的影子。
欧铭手指一点,蔷微一愣,有点不敢相信。她知道欧铭,海乐最大多数人心里的白马王子,她也一样,可她不像她们一样做着白日梦。她清楚他们之前的距离。生活所迫,她才来这里陪人唱歌喝酒,她这个样子,如何配得起他。
但是现在,欧铭的手指指向了她。她无论如何要抓住这唯一的机会。她努力隐藏起嘴角的笑意,走到欧铭身边搂住他的胳膊陪他喝酒。
暴发户看得兴奋,站起来大声说:“来来来,美们都别走了,全留下来。”大家一听全都笑得花枝乱颤,赶紧的挨着他们坐下,一个个左拥右抱的。
红姐见如此这般,笑得合不拢嘴,说:“姐妹们,都给我伺候好了啊!”说罢又扭着腰笑不可抑地出去了。
包厢里像是炸开了锅,喝酒的,唱歌的,暧昧的,当然也有人动手动脚的,场面香艳,气息萎靡。
欧铭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与女伴调笑,他一声不吭,闷声喝酒。蔷微只有不停地陪他喝。他盯着蔷微看,她真的有点像玫归,可她不是。欧铭自嘲地笑了一声。
夏雨要出去接一个电话,走之前,他对蔷微说:“好好看着他。”蔷微点点头。
看欧铭喝得差不多了,蔷微伸手挡住他的酒杯说:“别喝了,你喝得太多了,再喝就醉了。”
欧铭却邪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蔷微。”
“蔷微,蔷微,不错,好名字。”欧铭呢喃着:“不过喝醉有什么不好呢?你们不是最喜欢看我们醉吗?”
被欧铭这样抢白,蔷微不好再说什么,以她的身分,她能反驳什么呢?让人家笑话她是妓院里的贞烈女子吗?她才不要自取其辱。
不知何时,大灯被关掉了。彩灯在包厢里闪来闪去,这些沉沦的男女忘情地扭动身体,实在有点像群魔乱舞。
突然间,蔷微的唇附上欧铭的,欧铭没有拒绝那柔软的双唇,他们缠绵了一会儿,欧铭出其不意地咬了蔷微一下,随即将她推开。
灯又亮了,夏雨走进来,装作不知,依旧与他的女伴调笑。
蔷微的嘴唇有点红肿,双颊绯红,似还沉醉在刚才的迷醉之中。
“谁来跳脱衣舞啊,脱一件五百块哦!”暴发户的声音粗鲁地响起。
“你好坏哦。”那些女人嗲嗲笑着说。
“你要脱吗?”暴发户对一女的说,那女的摇摇头。
“你呢,你呢……”他问了一圈过去,没有人愿意。
“脱一件一千。”欧铭富有磁性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众人都吃惊地看向他。
“你想看?”蔷微郑重地问。
欧铭笑得暧昧异常。
“那好,我来。”蔷微说,为讨他欢心,做什么她都在所不惜。
呆在夏雨身边那个笑得最甜的女生有点急了,她急忙扯住蔷微的衣角,示意她不要,但蔷微哪里肯听她的,她已经被欧铭迷得冲昏了头脑了。
那劲热的音乐响起来,人人都在欢呼,夏雨和欧铭都有点兴致盎然地看着蔷微。这女的有点意思。
蔷微就这样跳了起来,望着欧铭的眼神迷醉。不可否认,她的舞姿很美,如何能够得到良好的训练,她一定是一名出色的舞蹈员。而现在,她正一边跳着令人骚动的热舞一边解着小外套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