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来的了我们就待不了了,你为了兄弟可以来这里,我们就不能帮兄弟一个忙?”张晓说话的时候额头的青筋都露出来了,很显然是生气了。
他这句话算是直接堵了我的嘴,我的确无话可说,我明白他们的心,既然改变不了什么,我只能谋划一个方案,不管晚上这里有没有鬼,我一定得做到有备无患。
就在我跟大家解释道袍的事情时,又来了一件让我猝不及防的事情,远处传来了机车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人的喧哗声,听声音至少也有几十号人在向这边靠近,来不及多想,我赶紧把我这一套东西放进了箱子里,三兄弟也都站了起来,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走,我们出去看看!”我当先提出了建议,大家都跟着跑了出来。
大门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打开了,紧接着进来了三辆车,车后面坐着很多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大多数都是面色红润,一看就有种温室里的花朵的感觉,他们都在抱怨着这里的环境有多差,但当看到我们几个的时候都吃了一惊,瞬间上百只眼睛都盯着我们几个看。
汽车缓缓的停下,大家都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参观着这里的环境,这时候从第一辆车的驾驶座上下来了一个光头的汉子,穿着那种可以露出整个胳膊的衣服,体型格外的壮硕,比城市里那些做健身教练的男人都要健壮很多,带了个太阳镜,表情十分严肃,有一种保镖和打手的感觉。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为什么待在我们工地?”光头男走到我们跟前,以一种质问的口气跟我们说话。
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我开口道“我们是毕业的实习生,上一批来这里的,前些日子去了亲戚家,这才回来,发现这工地已经没人了,不知道大家都去了哪里?”
其实我们几个都比较看不惯别人以这种姿态跟我们说话,但是刚刚彼此对视那一眼我们已经明白了大家的想法,好汉不吃眼前亏,看着架势,如果打起来了我们几个都上,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不过万一对方动手打人,我也不会含糊,现在我的体质也不差。
光头男把我们几个看了个遍,又走进屋子去翻了翻我们几个的包,我心里一阵担心,生怕他把我抓鬼的把式给翻出来,好在他只翻了翻高星他们几个的背包,里面都是些吃的,他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之后,又回到了我们几个跟前。
“你说你们几个是上一批来的,他们都走了,你们几个有没有听说些什么?”光头男继续询问我们。
“什么,他们都走了,才干了几天就都回去了,我就说这些人根本不是吃苦的命,早知道就不让他们过来,浪费时间和财力,不过走了也好,正好给了咱们几个展露才华的空间。”老曹满嘴扯淡,说的我们几个都信了。
光头男听老曹这么说才相信了我们,道“你们几个就在这干吧,实习生的工资,一个月一千八,工地都这样,慢慢熬吧!”
我们几个齐刷刷点了点头,不知道大家心里的想法,反正我心里是呸了一声,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就是坑实习生没经验,一千八够干什么,在城市里也就是一个月的房租罢了。
光头男接着又对大家说道“你们几个都听好了,他们几个跟你们一样都是来这里实习的,你们不要搞什么内部矛盾,否则第一个被老板开除,相反干得好的等这个工程结束后肯定能当个经理啥的,一会儿机器就到了,我先给你们安排任务。
在我看来被开除反而是件好事,但这些实习生们看起来还是挺害怕被开除的样子,听光头男这么一说,个个都站的笔直,等着被分配任务,我们几个可就大不一样了,本来可以安静地躺着,现在看来还得干活。
光头男还是给我们分配任务,有负责清理垃圾的,有负责把院子里的砖移位的,我们几个被分配到了去旁边筛沙子,这都是最低级的民工干的活,不过这地方没人敢过来,所以再脏再累的工作都得我们实习生做。
我们几个被分了小组,五个人一组,我们四个正好在同一个组,每个人都分给了干活的工具,我们的工具就是铁锹,组里还有一个皮肤黝黑,身高大概一米七的男生,看起来很老实,应该是村子里出来的孩子,经过一番简单的交流,我们知道了他叫田顺,别人都喜欢叫他顺子。
顺子出生在湖南的一个山村中,家里属于那种比较穷的,一年花不了几千块钱的那种,父母都是种地为生,顺子从小学习就比较好,后来考上了县里的高中,三年下来靠奖学金和勤工俭学,几乎没花家里的一分钱,考上大学后,爸妈到处借钱才把他送出了农村。
从小过惯了苦日子,这也让他干活格外的卖力,尽管我们四个想尽办法偷懒,我们组干活的速度也是很快的,这也是多亏了顺子一个人干五个人的活,我心里不断赞许着顺子,一边还注意着整个工地的气场,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
“顺子,你们来这里之前有没有听别人说过这里什么?”我问道。
顺子听我这么一说,停下了手头的活,用胳膊擦了擦头上的汗,道“怎么了,这里的活不好干吗,为什么都干不了多久就走了?”
我心里呵呵笑了笑,真是佩服这工地的老板,居然能把消息隐藏的这么好,而且居然没有人来查,但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这老板要不断让人来盖房子,而不是便宜点卖出去,难不成这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我心思电转,对顺子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听说这里总是有人出事而已。”
顺子听了我说的这些,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可能认为工地出点什么意外比较常见吧,我们继续干活,中途又来了几辆车,带来了一批帐篷和吃的东西,看样子今晚大家都要住在这里了,等这些车走了,天色也暗了下来。
光头男抬头看了看天,见天色已经发黑,脸色微微变了变,紧接着居然上了车,直接开车离开了这里,这下子大家高兴坏了,他一走就意味着下班了,但我却不这么认为,这家伙狡猾的很,看来天一黑就到了出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