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我俩立刻起床收拾,两个大男生也不需要化妆啥的,收拾起来也快,简短的十几分钟后,我俩出了宾馆的门,楼下正好有个小摊位是卖早餐的,有豆浆油条啥的,我俩跟老板招呼了一声,坐在了最靠近马路的两个马扎上。
没过多久,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们旁边,车上下来两个男生,正是老曹和老张,老曹原名叫曹旭,老张原名叫张晓,因为平时叫熟了,所以都习惯在姓前面加个老字,不叫原来的名字了。
“呦,这俩高富帅怎么还吃起路边摊了,真是好久不见混的越来越有出息了!”老曹刚一下车就看见我俩了,大学里看了好几年,现在就算是整了容估计也得被认出来。
我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笑道“谁说不是啊,听说曹大帅哥最近买了新车了,我以为最起码也得是辆保时捷,原来是个大众捷达啊,给你开车那司机怎么把你俩放下就走了,还想不想给曹老板当司机了!”
张晓嘿嘿一笑,道“看你俩说的,有一种两国总统会面的感觉呢,说不定以后这摊位,火了!”
我看了看店老板在旁边忙活着,想笑却又不大好意思,应该是听见了我们这几个臭不要脸的对话了,我却不以为然,反而有些怀念当年那种和谐的气氛,现在身边的人张口闭口就是你这个月工资拿多少,业绩做了多少,而我们几个虽然都有了工作,但是聊天时从不会谈这些。
我们点了四份早餐,在小摊上叙起了旧。张晓回家后就做了一名普通的工程预算师,看起来说话很有分量,但实际上他不会巴结领导,现在被派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做着一些表面工作,老曹则是选择了销售,跟着家里的朋友干,挣钱虽然不少,但是和朋友之间有了利益关系,友谊也就变了味道。
一顿早餐吃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没有一个顾客了,老板准备收摊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已经快十一点了,马上就是午餐时间了,我们商量了一下一起买点吃的给薛本送过去,还有我们各自带的特产,也想和薛本分享一下,于是我上楼提了箱子和他们三个打了一辆出租车。
老曹和老张都是随手提的包,只有我自己拿了个箱子,所以一辆出租车正好坐得下我们四个,大家心情还都不错,兄弟之间重逢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只有我便面上跟着笑,心里却在盘算着自己的计划,路程并不长,我们闲聊了几句便到了医院。
这次我们有了经验,直接乘坐了正常的电梯上了楼,期间高星还跟他俩说了我俩昨晚坐电梯的经历,引来一场哄笑。
9号病房,那股阴风在我还没进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而且比昨晚还要强烈,我心里也差不多知道了,一定是我那道镇鬼符起了点作用,那鬼现在肯定是戾气更重了才会这样,我在前面敲了敲门,开门的是薛本的父亲,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见到我们几个连忙道“小伙子快进来,你们昨晚才离开不一会儿,小本就醒过来了,真是来的好!”
张晓和曹旭有些懵,不知道薛本父亲说话的意思,高星倒是挺高兴,在我耳边悄悄道“看吧,我昨晚上没有白被掐,一定是薛本沾染了我身上的福气,今天就醒过来了!”
我哼哼了一声,鄙视的看了高星一眼,和他们一起走进了屋子里,只有我心里清楚为什么薛本现在醒过来了,我今天没开阴阳眼,因为我并不打算立刻动手,薛本的父母也像昨天一样,离开了病房去外面坐着了。
薛本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听到我们几个的声音后激动的差点从床上跳下来,几乎是依次叫了我们几个名字两边才罢休,哥几个也一下子围了过去,问这个问那个的,都是一些关于薛本怎么受伤的事情。
我把箱子放在了窗台最不起眼的地方,然后打开箱子将里面带的吃的都拿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打的正火热的几个兄弟,道“大家别光顾着说话了,我今天带了点吃的,大家边吃边聊。”
高星赶紧接了过去,一边把吃的分给大家,一边道“本哥啊,老成昨天也是蛮拼的了,这么大老远提着个大行李箱过来的,来尝尝这个好吃不!”
薛本看起来也是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和兄弟们在一起,自己经历的痛苦也就全都抛之脑后了,我们几个一边吃一边听了薛本受伤的经历,其实他也是听同一个工地工作的同事告诉他的,按照他的说法,出事前几个小时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
那天天气不太好,工地上也是有些潮湿,有个大型机器正在施工,吊起了好几个很重的水泥板,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那些水泥板掉了下来,薛本本来就在水泥板的正下方,但不知道被谁拉了一把,与水泥板掉落的地方差了一点,谁知道又过来一辆工地上的车,水泥板就掉在这车上,那车立刻就爆开了,薛本是离得最近的,所以被炸了出去,醒过来就这样了。
“工地那边说好怎么赔偿了吗?”张晓听完之后问道。
薛本摇了摇头,道“还没确定,工地那边检查了,机器都没有问题,而且当时和我站的很近的工友都只是简单的擦伤而已,由于也没有摄像头,所以承包方那边就是不承认这事故是他们造成的,一直以来也就没说赔偿的事情。”
“那些有关部门就没去检查什么吗?”我有些不解,这种事故不是不承认就可以否定的,毕竟人已经受伤了。
薛本一脸苦涩,道“事后去了好多人,都确定这次的事故不可能对任何人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害,从科学的角度看就是这样,什么狗屁科学,难不成我是自残导致这样的?”
听到这里老曹也是有些气愤,这明显就是上面有人罩着,仗着薛本家没有权势欺负他们,于是问道“难不成你那些工友们就没有给你作证的,咱们那些同学们呢,别说老板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我看老曹气的脸都红了,心里也是有些恨得牙痒痒,薛本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这个团队都是些实习生,还没有签订正式的劳动合同,所以就算有人作证,也没什么说服力。”
高星一下子站了起来,道“不可能吧,一群实习生也能包工程?”
这句话也是我们大家的疑惑,哪有大工程只有实习生的,这时候薛本说了一句话让我本来就不好受的心更是惊慌,“这个工程早就存在,老板也没换人,听说以前就总是出事,所以没人愿意干,我们实习生当然是听人家调遣,就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