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哀嚎一声,随即一颗大好人头已经飞上天空,片刻的功夫,柳伐已经杀了莽原的一位领军大将。
看到敌将身首异处,柳伐并没有停留,他纵横战阵,如同一个嗜血修罗一般,并不在意两侧的兵士,只是如同惊雷一般,直直的朝着山上杀过去。
“他杀了将军,他杀了将军,为将军报仇啊,杀了他,杀了他!”
一个身穿甲胄,看起来似乎职位比方才身死的人地位低不了多少,看到短短数个呼吸之间,自己的袍泽已是变作一地死尸,他眼珠瞪的痉挛,无可抑制的凉意从心底升了起来,紧接着,他似乎是反应了过来,看着已在十步之外的柳伐,他的眼睛也变得血红起来。
柳伐听到背后的叫嚣,只是冷冷一笑,大刀挥舞,纵横于千军之中,战马疾驰之间,地上又多了几具尸体。
“铮......”
柳伐如同游龙一般,身子一纵,手中的长刀如同狼毫一般,不断的挥舞,转眼又是一片血腥,看着眼前的一个兵士,他心中一动,长刀一甩,只听到一声惨叫,一支战矛已是飞上天际,在那战矛之上,还有一只带血的手臂。
他冷冷一笑,有些惊喜,用手中的长刀扫起这把战矛,猛地站起,捏紧了手中的战矛,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突然他咆哮一声,紧接着这支战矛已经脱手而出,柳伐并没有看这支战矛飞向何处,只是脸上多了一分笑意。
就在此时,剩余的士兵突然齐声惊呼,此时那身穿甲胄的部将还在叫嚣着誓杀柳傲的话,听到这惊呼,他眉头一皱,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他们在惊呼什么,为什么不去杀柳伐?
“噗!”
正当他还在疑惑不解的时候,一支黑色的闪电朝着他的面门急急飞来,紧接着他的甲胄已被刺穿,他的身体突然飞来起来。
一支带血的战矛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柳伐没有留下他的性命。
眼看着数十步外的柳伐,莽原的兵士们震惊了,他们由心底生出一丝凉意,看着那部将的身体被战矛射穿,早已失去呼吸的尸体还斜斜的倒在地上,战矛还在不断地抖动着,每一秒都发出铮铮的脆响。
望着柳伐远去的方向,一众莽原士兵人人眼中均是深切至极的恐惧,浑身颤抖,两腿发软,不少人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有一些人早已吐出来又黄又腥臭的苦胆汁液。
安世贤远远的看到柳伐在军阵中横冲直撞,如同一条如海的狂龙一般,无法阻挡,又是愤怒又是畏惧,这是谁,这究竟是谁,他想了半天,终究是发现,他从来没有见过柳伐。
面对杀子仇人却不认识,不得不说,安世贤这个父亲做的很失败。
“唉!”
安世贤一扬马鞭,脸色十分难看,半路杀出个柳伐,他真的没有想到,眼看南宫制怒就要死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柳伐横空而出,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
“杀!”
柳伐纵马扬刀,瞬息之间,他又杀出不远。
安世贤远远的看着柳伐,眼中阴沉一片,此次北上,他莽原五位领军大将现在只剩下两个,被南宫制怒斩杀了两个,一个还受了不轻的伤,一日的功夫,又一个大将惨死在他的面前。
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几日的功夫,安世贤一次次深刻的领会了这句话。
山头之上,南宫制怒刚刚走进火场,便觉得一丝火热的灼烧感,他皱了皱眉,随即又不紧不慢的朝火场的更深处走去,还未走出几步,他便听到一阵阵兴奋的叫喊。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变故,亦或者是柳伐到了?”
南宫制怒虽然处在灼热的火场之中,但是脑子还很清醒,他微一思索,随即马上又叹了一口气,如此葬身火场,岂不是太过于懦弱,为将者,就应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如此这般,与一懦夫,又有何不同。
想到这里,南宫制怒眉毛一竖,突然转过头去,他不是懦夫,更不应该如此羞耻的死去。
“将军,将军!”
他刚刚做了决定,此时又听到一声急喝,火场之外,浓烟滚滚,一个人影正在朝着火场之中试探,不过片刻,那道人影已是冲了进来。
“将军,柳伐将军到了,快,随我离开火场,这里太危险了!”
正是南宫制怒的亲卫,他厮杀了片刻,也是看到了从北方奔驰而来的数千铁骑,他不敢迟疑,耽误一点时间,都会产生很大的变数,他结解决了面前的敌人,随即迅速赶到了火场之中,里面虽是浓烟滚滚,但是他还是很快找到了南宫制怒。
果然如此,听到这亲卫这么说,南宫制怒心中一喜,刚刚挥挥手,随即眼前一黑,猛地就没了知觉。
火场之中,浓烟熏人,南宫制怒又有伤在身,他在这火场之中也是待了不短的时间,虽是没有烧到哪里,但是里面的浓烟也足以让他昏死过去。
那亲卫眼看如此,心中一沉,随即背起南宫制怒,咬咬牙,就急急的跑出了火场。
“先杀南宫制怒,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毁了那批粮草!”
此时安世贤也是顾不上柳伐了,山上的粮草很多,一时之间也是难以全部焚烧完全,只是现在柳伐的杀到,给战局带来了很大的变数,安世贤看着山上,再一次的发出了命令,他虽然于南宫制怒没有仇,但是他现在与南宫制怒已是不死不休之局,不杀南宫制怒,他实在是难以心安。
远远的,一声清啸从天边传来,夕阳下,一人一马,咆哮在军阵之中,不多时,他已经杀到了安世贤的身边。
啸声初时隐约几不可闻,但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绵绵没有断绝,便如九天之上,一条金龙突然横空掠过,到最后,这声音更是如同九天雷霆,威压天地,轰轰作响,仿佛要将这战场搏命厮杀的声音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