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宫制怒,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啊,按道理来说,秦天昭不应该会难为到南宫制怒的头上啊!”
看着叶枫慢慢走远,留下大批的粮草,柳伐的脸上满是复杂,遥望西南,眼中隐隐有些忧意。
“加快进度,尽快给我打通!”
南宫制怒红着双眼,两日的功夫,进展并不是很顺利,安世贤麾下的人马实在是做的太过分了,这几乎是将南宫制怒困在了这里,叶若昕刚刚为了这五十车粮草而开心,突然就出现了这样的事,她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十分着急,想着也去助南宫制怒一臂之力,但是却被南宫制怒拒绝了。
这两日,大军行进不过三四十里,速度极为缓慢,而且据斥候来报,这前面还有十余里地界更加的艰难险阻,实在是让南宫制怒感到头疼,老实说,他此时对安世贤也是有些佩服了,一夜的功夫,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出这么大的动静,实在不是一般人物。
狡猾如同耿昶卫一般,南狱双狐果然是不凡!
“将军,这两日,弟兄们实在是太累了,回到营帐,大多数连饭都吃不下去,这么下去,还没到尘关,我们自己就先受不了了,最关键的是,现在人困马乏,万一莽原城有点动静,我们这数百弟兄,几乎没有什么活路。”
几日的功夫,新来的亲兵也是做的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南宫制怒也是颇为赞赏,看到南宫制怒不顾一切的为了打通道路,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看到南宫制怒脸色稍微好一点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向着南宫制怒开始谏言。
南宫制怒看着这亲卫,眼中复杂之意更甚,他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手指,心中一片烦闷,他也想到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若是在这里消磨时间,尘关一旦发生什么变故,南狱就真的危险了。
“说说吧,你有什么看法?”
沉默片刻,南宫制怒指了指这亲卫,踢了一下一旁的小凳子,悠悠的道。
这亲卫看到南宫制怒并没有发怒的迹象,稍微松了一口气,先谢过南宫制怒,随即站起来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看到南宫制怒看着自己,咽了一口唾沫,这才道:“将军,我们军中人数不过数百,实在是太少了,一旦发生什么变故,真的是很难应对!”
说着这亲卫又微一抱拳,随即走到南宫制怒近前,展开了案上的地图,指了指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随即沉声道:“将军,你看,现在我们在这里,位置比较尴尬,况且这几日风雪不止,天寒地冻,弟兄们实在是很难清理道路,况且这里的地势实在是有些危险,现在我们最好就是联系到尘关。”
南宫制怒眼睛一亮,心中稍微一宽,微微点点头,随即又示意这亲卫继续说。
这亲卫得到南宫制怒的鼓励,心里更是轻松,再也没有什么顾忌,随即笑道:“将军,我们打通这道路或许比较麻烦,但是加上尘关的弟兄,一定会比较容易的,打通道路不容易,把消息传到尘关,又有什么难度?”
南宫制怒哈哈一笑,接口道:“柳伐若是知道粮草的消息,一定会马不停蹄的南下,他麾下的人马若是知道粮草在这里,自然也是不会偷懒,更重要的是,这里距离尘关,也不过一两日的路程,快马加鞭,两日绝对是足够了,哈哈!”
此时南宫制怒的心里彻底轻松了下来,自己因为过于心急,走去了死胡同,的确,凭借自己这数百人,想在一两日就打通这道路,实在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天气很冷,路面上的石头很难搬动,士兵们久经征战,虽是没有多少怨言,但是着实也是受不了了。
“将军英明!”
看到南宫制怒此时脸色变得比刚才好的多了,这亲卫不着痕迹的拍了一记马屁,满脸的崇敬与佩服,完全不似做作。
“我马上修书一封,命令军中信使送到尘关,莫要耽误时辰,越快越好,另外,让弟兄们先停下来吧,注意一下南面,莫要被人背后捅了刀子!”
南宫制怒是个极为干脆利落的人,说话间,已是写好书信,也没有多少话要说,只是交代了自己现在的位置,和尴尬所在,柳伐不是笨人,自然明白该怎么做的!
“去,交给军中信使,快马加鞭,速速送往尘关。”
这亲卫用火漆将信粘好,也不迟疑,马上就出去安排了。
南宫制怒看着这亲卫走出大帐,心中也是一叹,对着亲卫愈发欣赏,这亲兵的资质不错,脑子也是够用,做事更是滴水不漏,敢于直言,是个好苗子。
“来人,埋锅造饭,让弟兄们都歇了!”
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南宫制怒现在也是想开了,自己再急也是于事无补,想到莽原城,南宫制怒心里又有些复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唇亡齿寒的道理,为什么安世贤就不懂呢?
往日安秋烈被囚禁于尘关,安秋烈又是贪生怕死,这才使安世贤与蛮子达成了一些协议,这些柳伐虽是说给了秦文听,但是秦文却一直隐忍不发,毕竟现在也不是时机,也并没有告诉南宫制怒,不然南宫制怒也不会这么大意了。
一听到埋锅造饭,士卒都是一愣,随即又是一脸喜意,每日为了打通这道路,起早贪黑,今日却是歇的早,怎么叫众人不喜。
“晚上不要睡得太死,吩咐弟兄们警醒一点,我们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太好,莽原若是有点动静,我这里说不得会全军覆没,以前我以为安世贤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现在看来,实在是有些过于可笑了!”
南宫制怒看到这亲卫已经将信发出去了,点点头,总算是心中一松,随即又有些自嘲,想起临走时与自己交好的翁天虎都没有来送自己,心中真是弥漫着一种难以说清道明的情绪,南狱仿佛是生病了一般,半载光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亲卫听到南宫制怒又有吩咐,也不迟疑,马上又下去督办去了,南宫制怒向来在军中说一不二,现在有了这亲卫,南宫制怒不知不觉也是轻松了不少。
“将军,我已把将军的命令传到各营之中了,饭菜也好了,还请将军就膳啊!”
南宫制怒看到亲卫又回到大帐,为自己又是端上了饭食,今日虽不说解决了事情,但是着实让南宫制怒心中一松,看到饭菜上菜,也是胃口大开,他难得一笑,随即又示意示意这亲卫也坐到一旁,颇有些亲密的味道。
“咯噔,咯噔……”
快马加鞭中,三名骑士飞速朝着尘关奔去,身上只是带足了口粮,每人也是带了一匹换乘的马,忍受着颠簸,脸上却是一片果决,南宫制怒的信函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交到柳伐手中。
“将军,你找我?”
青云飞看到柳伐坐在城头上,一脸忧郁,有些疑惑,平日里也没有见过柳伐这样,在他印象之中,无论什么时候,柳伐永远都没有忧愁过,身处绝境,柳伐永远都是那么一副淡然的样子,至少在所有人面前。
“嗯,你来了,坐!”
看到青云飞走上城头,柳伐心中也是一暖,他示意亲顾云飞坐到一旁,随即又看着远方,眼中又出现了那种忧虑。
“青云飞啊,你和水瑶有什么打算吗?”
青云飞一愣,随即摇摇头,有些捉摸不透柳伐的意思,柳伐转过头来,看着青云飞,心中一叹,有些羡慕青云飞了,他每日虽然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自信淡然的样子,但是心中酸楚却没有人能够理解。
“你这家伙,还想耽误多长时间啊,那些蛮族降兵怎么样了,他们可有一战之力?”
“这个,将军,若是我亲自带兵,或许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现在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他们毕竟新降,我心里还是没有底,若是让他们对抗蛮子,我估计还是有些问题。”
柳伐摇摇头,随即指了指阳府的方向,沉声道:“不是对对抗蛮子,而是去试探一下大理,我们南狱兵马现在并不太适合北上,若是让大理察觉,南狱就会处在一个极为危险的处境,届时大理或许会转变矛头,对我尘关开火。”
青云飞更加奇怪了,叶枫来的时候,他也是见过的,他忍不住道:“将军,我若是带兵去和大理作战,那尘关怎么办,还有,还有叶家……”
柳伐一笑,随即摇摇头,又道:“青云飞啊,不是你去阳府,而是你和我都去阳府,尘关就交给其余人了,至于叶家,叶家嘛,莫急,开春之后,再想办法吧!”
青云飞还想说什么,看到柳伐脸上眉头紧皱,似是也在对此事所烦忧,随即低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不说了。
“好了,不说这么多,挑个好点的日子,和水瑶把事情办了,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要等到水瑶先说出来啊!”
柳伐摇摇头,将心中的愁绪一甩而空,看到青云飞木木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笑笑,青云飞看起来个头比自己还高,但是年龄比自己还小,不通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