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云海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危险降临。
第二天早晨,宋飞悠然转醒;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昨夜何时睡在了木船尾部。
回头,宋飞便见到一道绝美的身影坐在了棚顶之下,只是那脸颊上还有些许的红霞没有褪去。
显然,柳婉如醒来的时间并不久;当她发现自己竟然就靠着宋飞的肩膀睡着了之后,她的脸颊滚烫,悄然的从宋飞的肩头走开,进入到了船中。
可脸上的羞涩还来不及隐藏起来,便正巧被宋飞看到了。
宋飞的脸上带着一丝浅笑,然后伸了一个懒腰,并未有开口说任何的话。
常言道,看破不说破,心知肚明便可以了。
这一点,宋飞还是做得非常地道,毕竟他和柳婉如俩人现在纠葛在一起,每天都能够见到对方,他可不想点破之后,俩人之间相处就会多一层屏障,就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宋飞并没有走进棚顶内,而是就这要倚靠在棚顶上,望着木船两侧木质的羽翼扇动,一时间竟然有些发呆了。
突然,船身一阵距离的摇动,将发呆之中的宋飞惊醒。
只听到耳旁传来了船家的声音:“坐稳咯,此处风大,别被风刮走了。”
当船家的话音落下之后,只见到云海之中的云雾滚滚而来,好像真的有狂风迎面吹来,令人只感觉到壮观。
“船家说笑了,就算是再大的风,恐怕也不能把我们刮飞吧!”宋飞望着滚滚而来的云雾,嘴角带着笑意,平静的说着。
“随你吧!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最好还是躲在船里面去。”那船家好心的提醒了宋飞一声,然后便闭口不言了。
突兀间,宋飞感觉到船的速度徒然增快了数倍;只见到那云海之中,真的卷起了狂风,这是一阵凌乱的狂风,无头无序,充斥在云海之中的每一个角落。
前方,有一块木板随风而来,从宋飞的眉前扫过;惊动宋飞紧皱着眉头。
他认识这块木板,材质和自己所称作的渡客的木船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狂风之中似乎酝酿着恐怖的杀机,让宋飞不由得思索起了船家的好言相劝。
又见一盏早已经熄灭的魂灯在风中摇曳,宋飞摇了摇头,喃喃道:“罢了!我还是先躲一躲。”
随即,宋飞也钻入了棚顶之中;顿时,狂风大作,只见到云海之中掀起了狂风,一阵接着一阵。
“坐稳了,这风自空间裂缝之中而来;要前往彼岸,就必须从这虚空风暴中穿过去。”木船在不停的摇晃,此时如同汹涌大海之上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倾覆在狂风之中。
听着耳旁传来的嘎吱嘎吱的声音,这木船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样,宋飞俩人的心都高悬了起来。
俩人不仅有些怀疑,这艘看似老年陈旧的木船,到底能不能穿过这虚空风暴。
咔!
一声轻响,这木船两边的羽翼上有零件脱落,被虚空风暴嚼碎,漂浮在狂风之中。
四周,悬浮着太多的零件,甚至是已经熄灭了的魂灯,令人触目惊心。
虚空风暴的狂风太过恐怖,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切割着宋飞的身体;寻常凡俗世界之人碰到这种虚空风暴,绝对会瞬间泯灭;不过,宋飞和柳婉如好歹也是道府境的高手了,这虚空风暴虽然可怕,但也在两人的承受范围之中。
宋飞丝毫不怀疑船家口中说的话,这虚空风暴真的太过恐怖了,就连坐在棚顶下方,宋飞两人也差点被吹走了。
宋飞两人紧紧的扣住了船身上的木板缝隙,这才避免了被虚空风暴之中的狂风给卷跑。
“看来这船又得修理一下了!”船家站在船头划动着双桨,他摇了摇头,自说自话。
顿时,木船直接闯入了虚空风暴之中。
只见到木船两侧的羽翼不断的掉落零件,一块有一块木板从木船之上掉落,成为了虚空风暴之中的漂浮物。
魂灯有灵,放佛能够抵挡这虚空风暴一般,任凭这虚空风暴有多么的恐怖,那停驻在船头和船尾之上的魂灯都一动不动,始终稳如泰山般。
这一路,伴随着咔咔的声响,和无数的零件从木船身上脱落;木船终于穿透了虚空风暴,再次驶入了平缓地带,这云海不知深处,无穷无尽。
在那虚空风暴之中,宋飞见到过很多艘破碎的木船;无论是掌舵之人,还是渡海之人,都消失在了云海里,魂灯无数,杂乱的零件,无不一一证明了虚空风暴之中的危险。
宋飞俩人有些庆幸,有惊无险的渡过了虚空风暴;真不知道下面还有着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等着他们。
宋飞俩人乘坐的这艘木船虽然穿过了虚空风暴,但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木船两侧的羽翼相似被连根斩断了一般;而宋飞两人头顶上方的棚顶也被虚空风暴之中的狂风卷跑了。
此时的木船再也不复曾经的容貌了,就像是小舟,只剩下了船身,还有双桨。
“运气不错,总算是穿过来了!”船家笑了笑,可以从他的声音之中听出一种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来。
“每一天,都会有人消失在这虚空风暴之中;好几次,我都曾亲自见到过,一艘船被虚空风暴吞噬,船上的人,都死了。”那船家自嘲的笑了笑。
“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掌舵,继续渡人?你应该很清楚,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死在前往彼岸的途中。”宋飞皱着眉头。
这船家,简直就是在玩命的摆渡;他想不明白,这么危险的路途,这船家竟然能一直坚持下去;到底是什么,在他的背后鞭策着他。
“我们祖辈靠的就是摆渡为生,除了摆渡,我别的什么都不会;有人要渡苦海,前往彼岸;我们这些摆渡的人就会将他送到彼岸,因为到达彼岸之后,我们也会获得一些好处。”这船家好像知道宋飞心中的疑惑一般,一针见血的就解释了宋飞心中所有的疑问。
听了船家的话,宋飞沉默了,他的眉头越来越重;他想过种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船家的答案竟然如此令人意外。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之间,又是一个黑夜降临。
也许是因为穿过了虚空风暴的原因,在这云海之中,魂灯已经寥寥无几;零星几点,未免有些太过单调了些。
望着单调的云海,偶尔能够看到距离自己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两盏魂灯亮起;甚至偶尔还能够看到一盏魂灯在这黑夜之下失去光明,那代表着,有渡海的人,陨落在了这黑夜下。
“下雨了!”突然,宋飞抬起了头,他感觉到有一滴水珠滴落在了他的脸上。
果然,在这夜色之下,能够看到天空上,竟然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
宋飞本能的以为,这又是云海之中一段难行的道路,不仅暗自思索;可仔细感悟了这突如其来的夜雨一番之后,宋飞发现,这只是很寻常的夜雨。
难道,是我自己多虐了不成?
在前方,船家双手撑在双桨之上;他好像有些疲惫,就这样撑着双桨,竟然发出了鼾声。
滴答!
夜雨垂落,打在了船家的蓑衣上,斗笠上,溅起了一阵水花,落到了木船之中。
可这木船本就透风,底部有很多的裂缝,这些夜雨落在木船之上,又很快的透过木船身上的缝隙流了出去。
渐渐的,宋飞两人身上的衣衫被夜雨浸湿;在这夜色下,浸湿的衣衫紧紧的贴着他们的肌肤,将好像将身体最迷人之处都完全暴露在了对方的视线里。
宋飞背对着柳婉如,他刚才见到了柳婉如的眼神之中带着羞涩,在这夜雨下,她身上华丽的白纱衣物紧紧的贴在了那诱人的胴体之上;若隐若现的朦胧感,不禁令人想入非非。
此时的柳婉如脸色很不好看,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木船的棚顶刚刚被虚空风暴给掀飞了,紧接着就下起了夜雨来。
柳婉如毕竟只是一个女子,特别是在这种尴尬的情景之下,那绝美的脸颊上,竟然迅速的升起了两朵霞云,双眼之中的羞涩越来越明显。
她有些坐立难安,放佛自己的一切都被夜雨揭开了,暴漏在了空气中,任何私密都无法隐藏。
她的衣衫华丽,但却单薄,被夜雨这么一打湿,就如同透明了一般,有与无,其实都看不出来什么。
“这里有把伞!”突然,柳婉如的眼睛看到了在木船底部的某一个角落里放着一把油纸伞。
刷的一声,柳婉如撑开了油纸伞,她体内滚动着澎湃的本源之力,烘干了其身上的水渍。
在这夜雨下,一把油纸伞盛开,如同一朵美艳之花,引人侧目。
在遥远的云海某处,有一庞然大物猛然睁开了双眼,它好像隔着无尽区域,看到那盛开的油纸伞,见到了一朵美艳之花;紧接着,那庞然大物消失了。
宋飞和柳婉如根本不知道,在这苦海之中流传着这样一段话;雨大,别打伞!
因为伞会在夜雨之中带来灾难,引来怪物;这怪物只有一个嗜好,那便是对伞敢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