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秋本已上车,一听这话,细眉顿时竖了起来,不知怎地便开口说道:“你们一个叫黄军,一个叫许友,各自对号入座吧,不用握手了。黄军,回到你自己的车上去。许友,你随便找辆车坐下。爸爸,你就别管他们这些琐事了,快上车吧,我现在很想快点回京洗澡!”
王怀秋水晶般的人儿,岂能不了解自己老爸的心思。初上山时,对于许友邋遢的穿着以及普通的面目,王怀秋厌恶尚且不及,可经过短时间的相处,王怀秋觉得许友或许不是一个英俊的高手,可也是个不错的人。
黄军曾空手捏碎一只钢化玻璃杯,这是王怀秋亲眼见到的,她又怎会愿意让自己认为的一个不错的人承受那等痛苦?与黄军握手,只怕骨头都要断掉。
为了我的安危,老爸也有些不知轻重了。王怀秋愤愤地想。
对于王怀秋的阻止,黄军的眼神愈发怨毒了。
护犊子了吗?黄军心头大怒,哪愿理会王怀秋的言语阻止,当即快步走到许友身前,伸出了右手,盛气凌人地道:“你好,我叫黄军。”
许友从小在大纲山长大,接触面很少,对于人心之险恶了解不足,不明黄军为何对自己充满了恶意,但师父说过,来而不往非礼也。
许友给了试图阻止两人握手的王怀秋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叫许友。”
许友与黄军的手握在了一起。
王清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深意愈发浓了。
王怀秋咬紧了银牙,心中直骂许友是个呆子,又骂黄军是个小心眼,之前由于黄军的英俊及殷勤从而产生的好感,顷刻间散去。
保镖队员们则抱着膀子在一旁看起了笑话。
“队长这是生气了啊……”
“还用说吗?你喜欢的人被别的男人又背又调戏,你能乐意?”
“小点声,咱这位大小姐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背后碎嘴,她折腾死你。”
“嗨,别的不说,你们觉得这个穿着乞丐服的小子,能在队长手下撑几秒?”
“三秒吧?我猜三秒。”
“我看这小子能撑一秒都了不得了,队长可是咱公司的金牌安全顾问,手段硬得很。”
听着保镖们的议论声,王怀秋心头莫名地一紧,然后诧异地想:呸,本小姐才不会关心这么一个邋遢的家伙,我只是可怜他罢了。对,就是可怜。
许友与黄军的手握得愈发紧了。
黄军初时只用三成力,毕竟真要废了这小子的手,在老板面前也不好交代。可用力后,黄军才发现,自己似乎看清了对方。许友的手就像一团棉花,无论自己如何调整角度,都感觉不到着力点。
黄军再次加力,已有七成劲道,可对方的手仍然软软的,脸上浅浅的笑意看起来那么令人厌烦。
黄军使出浑身解数时,本以为就算没有效果,也会如先前一样,握棉花一般,双方平手。岂料,就在黄军刚刚使出全力的刹那,忽觉一股碎石裂铁的力道自先前还像棉花的许友的手中传来。
只一刹那,黄军便觉自己的手着了火一样烫,若非意志力过人,几乎要大叫出声了。可即便如此,黄军额头上的青筋也如虬龙般暴了出来,两鬓的汗水顺着脸廓,滚落在黑色的西服上,瞬间被西服吸收了进去。
这人真是个变态,好疼啊!再这样下去,右手铁定要废。黄军的右臂开始颤抖了。
这时,许友适时地松手了。
许友笑了笑,道:“还请日后请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