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王朝地大物博,共分十六个郡(省),每一个郡都设有一个郡城,而郡城的名字就是这个郡的名字,就比如说靠近大乾朝和邪族十六小国的交界处,司徒家宗家的驻地所处的雁城郡,就是以司徒家宗家的驻地雁城命名的,而雁城也就如同李家的茫城一样,属于司徒家的私城。
马家宗家驻地,位于大乾王朝和大言王朝的交界处琥城郡,故而马家的私城,也就是琥城郡的郡城琥城了。
马家宗家密室中,坐着一大群白胡子老头和老妇,此时他们都在闭目养神,等着马家宗家家主马金秋。
密室的传送阵内蓝光一闪,马家家主马金秋出现在传送阵中,马金秋和司徒扬一样,也是三转高级地仙,但是他看起来却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国字脸浓眉阔目,走起路来昂首挺胸,看着就有一家之主的威严。
马金秋一来,坐在座位上的那群老头和老妇,没有一人起身行礼的,这和李家比起来,可以说的天壤之别,李家家主李云动若是一开族会,除了他的直系长辈,也就是他的亲爹亲爷爷和李家的首席太上长老不用行礼,剩下的即便是李家的太上长老们,也要起身迎接李云动,等李云动坐下之后,他们才能坐下,这就是李家的规矩,也是李家家主集权于一身的体现。
“大长老和诸位长老,这么急叫我过来,有何事呢?”坐在首座之上,马金秋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和煦那么真诚,可是在诸位长老的眼中,马金秋脸上的笑,分明是幸灾乐祸的表现。
其实马金秋也知道叫他来是干什么,无非就是大长老马谦的亲孙子死了,马谦来找自己要说法,或者是让自己同意他为马如虎报仇,要不然就是让自己去找司徒扬和皇甫泰,反正就是为他孙子的事情来的,除了这个事也就没别的事了。
缓缓的睁开浑浊的老眼,坐在马金秋对面的马谦,看着马金秋低声道:“家主,我的孙子死了,您不知道吗?”
听了马谦的话,马金秋心中冷冷一笑道:果然是这件事情。
“大长老,听到如虎死了,我也是很伤心呀,您老节哀吧。”不过尽管心中冷笑,但是马金秋脸上还是做出了哀伤的表情,但是实际上他都高兴的快要疯了。
刚刚就在三十分钟之前,马金秋接到了马如虎被玉阳公主、大乾王都禁卫军总都统司徒若雯,以意图刺杀荣元王、大乾朝三军副总都统、大乾朝赋税副总都督皇甫信的罪名,依照大乾律法给秘密。处决了,同时处决的还有马谦那一派的两个半步武尊和五名武王,而马金秋的那几个武王,却没有被处死,只是关押了起来。
其实所谓的秘密。处决,只是对百姓而言,对于马金秋和马谦这种手眼通天的人来说,几乎就在马如虎人头落地的一瞬间,他们就得到了眼线的灵扎传书,而接到这个消息后,马金秋不仅不愤怒不哀伤,反而欢喜的一蹦老高,因为对于他来说,马谦只要不痛快了,他就最痛快,要是哪天老天一睁眼,咔嚓一个雷把马谦这个老狗给灭了,那他一定做梦都会笑醒的。
眼中含着哀伤,马谦看着马金秋问道:“我的孙子,难道就这么白死了吗?”
背靠着椅背,马金秋长叹一声问道:“那大长老的意思是?”
怒瞪着双目,马谦狠声道:“血债血偿,让司徒扬交出他的女儿。”
“嗯,咳咳咳”听了马谦的话,马金秋差点没被自己的吐沫给呛着,好不容易止住了咳,马金秋单手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大长老,你是不是受刺激受得太重了?让司徒扬交出他的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司徒扬护犊子的臭脾气,别说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司徒若雯了,就是他的一条狗,他都不舍得交出来呀。”
司徒扬护犊子的脾气,别说正道诸族的人知道了,就连魔道诸族的人也都是有所耳闻的,不然他也不会在遭到魔道的伏击偷袭之后,为了一群小辈而与三位夫人苦撑一日,等候援军了。
“那家主说怎么办?”怒视着马金秋,马谦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了。
摊了摊手,马金秋苦笑着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呀,这个问题还要在研究研究。”
“研究?还研究个屁,直接过去把那个贱人给抓回来活活奸死不就得了。”说话的是马家另一位长老,此人乃是马谦的死忠。
“梆梆梆”左手用力敲了三下桌子,马金秋看着那人道:“马重长老,注意你的用词,我们这里是家族会议,不是你家的书房。”
被马金秋抢白了一句,马重虽心中恼火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在马金秋好歹也是马家家主。
马金秋话音刚落,坐在马谦身边的一名老妇人道:“那至少也要让皇甫泰,给我们马家一个说法,如虎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说话的人是马金秋的三姑,马谦的亲妹妹马莲,在马家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只不过她一直都在全力帮助马谦,同样丝毫不把马金秋放在眼里。
“说法?什么说法?人家说的不是很清楚了吗?如虎带人意图刺杀荣元王皇甫信,依照大乾律法给秘密。处决了,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还要什么说法?”靠着椅背端着茶,马金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猛地转头看向马金秋,马莲冲着马金秋厉声道:“那种骗白痴的鬼话,只有你才会信。”
马莲言语中的意思,无非是在骂马金秋是白痴,而听了这话,不单单马金秋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就连密室内近一半长老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其实马家长老会中,也并不全是马谦的人,也有一半是马金秋的人,只不过他们平时也都刻意和马金秋保持距离,并没有将自己的立场表露的太过明显。
听了马莲的话,马金秋虎目中寒光一闪,缓缓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马金秋冷冷的看着马莲道:“三姑,我敬您是长辈,但是你也别太放肆了,别忘了我还是马家的家主。”
“是家主就要拿出家主的样子来,马家的两个小辈,接连被司徒若雯那噶黄毛丫头给杀了,你这个做家主的,连个屁都没放,难道你这家主就会窝里横?”直接无视了马金秋那含怒的表情,马莲言语中更显的不屑。
冷冷的一笑,马金秋缓缓起身道:“既然话都说道这份上了,那我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马家的小辈,为何会被司徒若雯接连击杀,我想在坐的各位是最明白不过的了,皇甫泰那家伙,最不喜欢的就是外人插手他的家事,而我也三番五次的跟诸位说过,我们马家虽然和皇甫家,同为十大家族之一,但是大家别忘了,我们马家毕竟是皇甫家的臣子,是臣子就要守好臣子的本分,不要插手皇子挣帝的事,可你们有把我这一家之主说的话,放在心上吗?有吗?”
猛地看向马谦,马金秋双手拄着木桌大声道:“你们没有,你们从来没有将我这个家主放在心上,甚至连嘴上都没有,平日里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都自由自在惯了,等事到临头了,你们又想起我这个家主了?我告诉你们,我马金秋不是你们手里的棍子,你们让我打谁我偏不打。”
马金秋说话的声音很大,大到将屋顶用来照明的数十个夜光石,都震碎了十多块。
听了马金秋的话,马谦脸上红一阵紫一阵,张了张嘴但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见马谦他们不在说话了,马金秋冷哼一声道:“大伯我再说最后一遍,皇甫家的事,你最好少管,不然出了事,我可不给你擦屁股,而且从今日起,马家的人,除了你自己的人,你休想在动一兵一卒了,散会。”
说了句散会之后,马金秋转身走进了传送阵,然后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只留下了在场四十多位长老,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目光平淡的看着在场的众人,马谦低声道:“都散了吧。”
随着马谦的一声令下,在场的诸位马家长老,纷纷起身走进了传送阵,而最后密室中,只留下的马谦、马莲和马重三人。
“马金秋终于露出他的牙了,大哥我们怎么办?”看着马谦,马重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忧色。
苦笑一声,马谦摇摇头道:“还能怎么办?马金秋毕竟是马家的家主,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点了点头,马莲叹口气道:“只是可惜了马如虎那个孩子,本来他的天赋还是不错的,稍加培养必能成大器。”
“马如虎这步棋是走费了,不过一个孩子而已,算不得什么,他还不如那两个武尊和那几个武王有用呢。”说这句话的时候,马谦的脸上没有一丝哀伤的情绪,仿佛马如虎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话之后,马谦起身走向了传送阵,而马莲和马重对视一眼之后,也走向了传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