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琉傲暗叹一口气道:“不是父皇的意思,是那贤王在信中说的。”
如今傲龙国稳定不久,云绍虽然贵为贤王,但是朝堂上下皆知道,他是一只卧眠的老虎,将他弄去平南,水剑旭就是考虑到那地方贫瘠不堪,四面荒山,任由他如何折腾也折腾不出来什么,现如今,他主动将自己的独子送来京都,对于朝堂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水穆容深吸一口气道:“好,本王去,那找小舞的事,本王已经下令让逐影楼的暗卫联合兵营的人去找寻小舞踪迹。”
“逐影楼?”琉傲疑惑的的看着水穆容,道,“皇兄什么时候养成了培养暗卫的习惯?”他记得水穆容从来不会去费心培养护卫,他王府上下的精兵每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更何况天下皆知穆王爷武艺超群,也更是没有这个必要。
望着一脸不解的琉傲,水穆容脑海中映出一张稚嫩的脸庞,他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道:“本王自是不需要,这暗卫本来意思就是为了保护小舞的,奈何本想着待她今年生辰时候告诉她,没想到……”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眼眸中的失落已经将他心底情绪出卖了完全。
翻身上马,水穆容轻踢马腹,琉傲眼眸一沉,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一步跨到水穆容马前,抱拳道:“既然如此,不如皇兄将找寻小舞之事交给臣弟,臣弟不出半个月就能找回小舞。”
“你有这么大把握?”水穆容细眸微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儿。
琉傲走近他身侧,微微弯下腰,满是自信道:“皇兄,臣弟管整户部十几年,这门下的朝臣,不仅只有几个善于耍嘴皮子的文官。”
对上琉傲那双看不见滴的眸子,水穆容心中的踌躇再次升起,他嘴角微扬道:“好,本王信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不是因为你说的这句话,而是因为,你是我最亲近的兄弟。”
一甩头,他快马尘蹄而过,看着那抹渐渐远去的蓝色身影,琉傲袖下的拳头攥的更紧了,他垂下头,无力的笑了笑。
“王爷,一切准备就绪了,要照计划继续吗?”
琉傲深吸一口气,道:“是!”
洛无音跟了琉傲十几年,他的心思自己怎么会不懂,跟着琉傲那抹略带孤寂的身影,洛无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跟在身后,直至离开穆王府。
今日的夜下,窗外的树影被风声吹弄的沙沙做响,一轮皎白的月光缓缓升上枝头。
夏府内,觉察一丝丝凉意的女子拉紧外衫,走到窗侧,她撤下窗校,关好门窗。
黑暗中一抹黑影闪过,她猛地一回头,桌案上的烛火豁然亮起,女子身形一怔,她惊诧的望着赫然出现在面前的男子。
“你家小姐呢?”低沉的语音,让小柳喘不过气。
她正了正心弦,回道:“小姐刚刚睡下了,你是?”
男子收好火折子,快速取出腰间一封信,放在桌案上,道:“这是我家王爷叫我交给她的,你且告诉她,让她按照这上面的做,将来她肯定能够得到她想要的。”
小柳急忙上前,她接过信,满是喜悦的信抱在胸口,道:“奴婢替小姐谢过王爷。”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在她心里,小姐虽然娇惯了些,但是幼年若不是她,自己可能也被卖去哪个勾栏了。
男子冷哼一声,背过身道:“还有王爷希望你们记住,将来夏小姐做了穆王妃,或者皇后的时候,那夏氏在朝外的酒楼,客栈,商行等等,一半要荣归与傲龙国名下。”
夏玲珑的爹在朝堂上虽只是一个户部侍郎,但或许只有琉傲知道,那可是一条老谋深算的狐狸,就凭他暗地里,半只手掌握了傲龙国的经济命脉,那这个人就值得他拉拢……
“劳烦洛大人回禀王爷,玲珑不会忘记。”一抹青色身影缓缓掀起内堂的珠帘,她莞尔一笑,颠倒众生。
一大早,京都内外空气显得十分宁静,城门外,一抹蓝色的身影高座在马上,他高扬起头,一双瑞黑的双眸静静凝视着前方,那汪不见波澜的池底有些出神,视野中一行飞鸟略过,他望着最后面那只小鸟儿,叹了口气。
“王爷?”说话的是那个户部侍郎,今日他刚出王府,夏觅和琉傲就早早在府门外等着他,琉傲只告诉他,这个夏觅不是一般人,水穆容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夏大人,本王有一个疑惑,不知你可以解答本王吗?”
“王爷但说无妨。”夏觅恭敬的弯腰回道。
水穆容好趣的俯在马背上,凑到夏觅身前,轻声问道:“阿傲说,你不同寻常,会对本王有帮助,本王很好奇,主要是什么?”
一丝异样划过夏觅眼底,他干笑几声,却依旧平静的回道:“王爷过奖了,微臣只是一个普通人,早年做过些小生意,临老了,得到一些大人们赏识,从一个芝麻小官提携到现在侍郎的。”
凝视着夏觅平静的眸子,水穆容赞赏的点点头,此人遇事不惊,果然不是一般人,他轻笑着,坐直身子道:“夏大人过谦了,光这京都,恐怕夏大人的商行就不下十个吧。”
当时,当琉傲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他才真的看懂这个夏觅,只怕他这一手,连高高在上的父皇也不知道吧,想到这里,水穆容对这个男子赏识又加深了些许。
夏觅浅笑道:“王爷说的哪里的话,这微臣也就是摊了咱傲龙的好时候,赚的再多也是皇家的钱,”他思索了一会,继续说道,“昨天小女回府和微臣说了郡主的事,微臣想来,或许微臣可以帮上点忙。”
“夏玲珑?”
夏觅含笑,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画像,递与水穆容面前,道:“正如王爷所说,微臣做了些小生意,这江湖朋友也就多了,上次宫宴见过郡主一面,便请人画了下来,王爷看看,这画像可有差误。”
水穆接过画纸,缓缓打开,果真,这画像上的人儿穿着,面容将小人儿画的惟妙惟肖,就连她眉间那颗淡淡的痣纹都用墨笔点了出来,他惊叹不已,道:“夏大人只见过小舞一面,就画的如此相像,当真是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