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穆容的言下之意,女子自是明白,她煞白着脸,屈身道:“臣女谢过王爷教诲,臣女以后,定少出来抛头露面。”
“那就好,恕本王不能奉陪了,告辞。”水穆容翻身正欲跨上马车,女子连忙开口,道:“王爷,再过些日子是臣女芳诞,想问下王爷,可否……”
水穆容冷哼一声,道:“巧了,过些日子,本王答应本王的女儿,带她去郊外踏青,这丫头虽然长大了些,可是自小就黏本王黏的紧。”
女子暗暗低下头,轻声说道:“既然这样,臣女就不叨扰王爷与郡主了,改日再登门拜访吧。”
女子吃瘪的声音让水辰舞一阵好笑,她捂嘴偷笑了她可以想象此刻那个女子此刻的神情,听见马车内的笑声,水穆容莞尔一笑,他冷冷的瞥了眼身侧的女子,道:“夏小姐,没事的话,本王先走了。至于拜访之事,再说吧。”
女子静静望着马车缓缓驶出自己的视线,她大氅下的柔荑紧紧握拳,小柳看了眼脚下翻乱的炭火开口道:“小姐这手炉还要用吗?”
“要这些做什么?”女人丹凤的双眸轻轻瞥了眼地上,道,“如果本小姐能够坐上穆王妃的位置,还愁以后的吃穿吗?”女子拉紧大氅衣襟,脑海中久久没有散去的,是那袭蓝色身影,一挥袖,她缓步走向金銮殿的方向。
雪已经停了,高空中的月色显得有些冰冷,他的余晖静静洒在青石板上,依旧透着那股彻骨,远远望去,地方上却好似分不清是余雪还是月色了……
冬日过的很快,转眼又是春光明媚的日子,只是相较于前些日子的欢笑声来说,今日的穆王府有人估计只剩下愁容了……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悦,不亦君子乎?’”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悦,不亦君子乎?’”
温暖的阳光照进书房,窗户旁的粉衣少女努力摇晃着小脑袋,转啊转。
“子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教书的先生是个老者,他抚弄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双眼微微眯起,认真读着书中的每一句话。
“子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
只是可怜了少女,她捂着已经扭的生疼的脖子,无奈不堪,一个早上光转脖子她就转了几万次,真心搞不懂孔子他老人家没事说这么多话干什么,害的她的脖子就快转不动了,她托着脑袋,一脸憧憬的望着窗外绿油油的小院子,如今小草都抽出了嫩芽,还有那几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自由自在的在草丛中飞舞,她叹了口气,哀叹怎么自己就不能自由自在的,少背上这些个之乎者也呢?
“子曰:……”老者似是觉察出不对,他转过头,望着已经出神出大发的少女,一脸慈祥的问道:“郡主,莫不是把老夫今日教你的这些都领悟了?”
“啊?”一回头,对上的是这个老者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少女站起身,绞着裙角道:“这个,那个,先生你教的这些都是好基础的,不如……”她的双眸中闪过一次狡黠。
老者抚须点头道:“嗯,郡主从小聪慧过人,想来老夫教的这些,必定对于郡主而言也太过简单,不如老夫今日教郡主一些别的吧。”
可以换别的学,水辰舞拍着手不住的点头,道:“好啊,好啊,先生是准备教我别的吗,太好了。不如我们去学画画吧,你看今日天气这么好,春光明媚,春色盎然,春意满堂,春……春光灿烂。”她暗暗呼了一口气,她可是把自己知道关于春的成语都说出来了,只求老先生能别再用这些之乎者也难为她了。
对上那双满是乞求的双眸,老者微微一笑,他转身从书架最高处,取下一精美木匣子,“咔嚓……”他用钥匙小心打开木匣,取出最上面一本揣在怀里。
“老夫是穆王爷花重金从学士院请来的,本以为郡主只是与一般孩童无二,奈何郡主从小目识千文,可见当真是不简单,那不如这样,本来我们上课以念书为主,抄书为辅,打从今日起,郡主便日日抄上一本书,交与老夫吧。”
“啊……”瞪大着眼睛,水辰舞这才理清楚情况,前些日子先生回乡时留的她都没抄,现在还要来,她暗暗咽了口口水,讨好道:“好先生,你看,现在都已经入春了,这天虽然暖和了些,可是还是冷的很,不如,我们不要抄书了,看看美景多好。”
老者叹了口气,道:“郡主,你不比那些平民家的小姐,老夫先不说你的天赋,您可是咱傲龙的郡主啊,你有如此天赋,怎能日日想着玩乐呢。”
水辰舞觉得这老头是故意的,自打他知道自己有着无师自通,可以看懂文字的事,这老头教的可勤奋了,现在留的作业量可是以前的三倍啊,无比后悔,水辰舞真心后悔上次干嘛要和老头赌气说自己都看的懂书里的字呢。
“那个,先生,你看啊,前些日子你回乡里,留的抄书我都没抄完,我们是不是可以?”
老者似是没听见她说话一般,自顾自的说道:“郡主,这匣子里的书可是老夫的心血,想来如果你把这些书都抄上一遍,再顺便写个随兴与老夫,想来交给穆王爷,他也会对于郡主的天赋,欣喜不已吧。”
每次和老头讨价还价,他都拿美人爹爹压她,水辰舞撇着嘴,对上老头一脸老谋深算的脸,水辰舞心里荣升起一丝有趣的想法,她清了清嗓子道:“先生,那好吧,对了,这些是什么书啊?怎么你这么宝贝它们?”
老者仰起头,自豪的说,道:“郡主这些书可是老夫的命根子,想老夫虽也位居学士院,可是一些那些学士院的儒生晚辈,才学没一个比的上老夫,这些书,是老夫用了一辈子搜罗到的,就算皇上问老夫借,老夫都不会轻易外借的。”
水辰舞小心翼翼的接过老者递来的书,书面上用苍劲有力的行草书写着《书翰文稿》四个大字,书面微微泛黄,可见有些年代了,她翻了几页,只是里面依旧崭新不已,可见书的主人当真是及其爱护这些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