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夜游人敲着锣,三巡过后,沿向下一条街。
三更半夜,万家灯火熄,偶尔有蛐蛐儿的叫声,四周漆黑晦暗,唯有月光与星光有丝丝暗芒。而府尹大人家的书房里,却点着一盏幽暗的油灯,映着几个人的影子,一人坐于正坐,另两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府尹大人已将此别院的全部护卫调遣开,而他却在书房里跪在地上,口齿不清地辩解,“今日,小的本将证人带回准备审讯,没想到就在县衙的门口,忽然冲出两个蒙面人,二话不说,一掌打在那侍女的胸口上,当场吐血身亡!不仅如此,还对衙役大打出手,有几个现在重伤昏厥,而后……”
而坐着的那人却只轻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茶具,道:“那人呢?为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只见地上那人抖得更厉害了,“小的也不知道,小的本和那阿玉在一起的,不知怎么的就被不知身份的另外一伙人给抢走了。”
忽的,本悠闲坐着品茶的身影站了起来,手中的茶具甩向跪着的府尹,声线狠毒,“不知怎的?不知身份?那你又是如何得知那个侍女已经死了的!”
府尹的头“啪!”的一声砸中,瞬间鼓出了一个大包,他顾不得疼痛,赶紧磕头求饶,“德亲王饶命啊!小的真的可以确定那阿玉已经死了,在她吐血倒地之后我特意去探过,鼻息心跳全都没有了!”
慕宇拓恨铁不成钢地一脚踹过去,气急败坏,“那是你这种蠢货才会有的想法!若是遇到了高级炼药师,死而复生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炼药师?
风子夕在房顶上听到这个名词,疑惑地看向了慕锦,用眼神盘问,你是炼药师?
慕锦回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
二人趴在屋顶上接着偷窥,慕宇拓骂了一会儿就推门离开了,只留下跪在地上的府尹和师爷,跪在地上,头低得死死的。
如今,可以得知,府尹并不想杀了阿玉,这就证明犯案的另有其人,且身份较高。但,还有一件事要搞清楚,既然府尹不是要将杀人之罪加于她头上,那么为何要在偏院里面做埋伏?
风子夕思索片刻,远看慕宇拓已经走远,再隔着瓦片看着失魂落魄的府尹,忽然一计灵光一现。
她将原本绑好的头发散开,且全部披于脸前,再用屋顶上的泥土抹了抹脸,脱掉黑色的夜行衣,在中衣上又抹了些许泥土,待到浑身狼狈脏乱不堪之后,满意地点点头。
她借着月光对慕锦可怕一笑!顿时,慕锦看着这又不穿外衣的女子,气得背过身去。
但风子夕哪里会轻易放过他,她脏脏的爪子拍了拍慕锦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太子殿下求帮忙!否则我这沾满脏东西的手可就摸你的小脸儿啦!”
慕锦看着那脏兮兮的手,只觉得浑身发麻,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那泥土沾染到自己的脸,片刻,他严厉的声音有微微紧张,道:“拿开。”
那可爱的小表情一下子戳中了萌点!她看似乖巧地点点头,“那你帮我办点事情,帮我把中衣撕坏。”慕锦一时语塞,这要求……未免太过火了!由于天色晦暗,她并没有看到身旁的人,英俊的颜此刻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