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内,只剩下陆馨语和文风两个人。
下人守在五米开外的空地,恭敬的猫着身子,静待主命。
陆馨语身心脆弱,想要寻求温暖,文风不着痕迹的躲开,坐回石凳上,自顾自沏了一杯茶。
“以后,你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冲本宫来,但是,”眼神尤尔变的阴郁可怕,“本宫的人,不准你再动她一根毫毛。馨语,这不是请求,是警告。”
“如果我不呢?”她双手紧握成拳头,各种不甘心萦绕在心头。输给沐染晴那样粗俗的女人,她不甘心,实在是太不甘心。
“你可以继续任意妄为,到时候,本宫会亲自告诉你,什么叫做代价。”
“文风哥哥,你这么用心的维护她,就不怕皇叔知道拿她开刀吗?还是,这所谓的维护,根本就是你别有用心!”
他转过身,凝眸,目光带着浓烈的警告,“别挑战本宫的底线,否则吃亏的是你,是你们陆家。”
茶杯用力放到石桌上,文风站起身就走。陆馨语不停的喊着他,“文风哥哥!”可他无动于衷,径直离开。
天龙已将御医请到太子府回来,坐在大门口的马车上等着文风和沐染晴出来一起回去。驾车的小厮站在他旁边一动不动,活像个守门的石柱子。
他有意调戏一二,话未出口就看到文风从府里走出来,立刻蹦下马车迎了上去,“爷,都处理好了吗?”
“嗯,沐染晴人呢?”
“沐小姐?”天龙纳闷,往他身后瞅了瞅,“她不是一直跟您在一起吗?”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带让他省心的。不着痕迹的叹息一声,文风挥了挥手,“先回府。”
“是。”
太子闭目养神,天龙守在一旁,马车里气氛凝滞,车轮滚动的声音吱呀吱呀的响,听的天龙都觉得恐怖。
也不知道郡主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沐染晴不见了,爷的情绪又这么低落。他好想问问,可惜不太敢开口。
一忍再忍,忍了又忍,最后他还是没忍住,悄悄靠到太子身边,试探性的问道,“爷,您和郡主,谈的很不愉快吗?”
“嗯。”他也没打算瞒着天龙,但也没兴致主动去说。
天龙了然的点头,“您和沐小姐吵架了?”
他微微张开眼,淡然的看着天龙。
天龙只觉得后脖颈子一凉,悄悄坐回自己的位置,眼光看向别处,满脸我什么都没问,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
太子府,文风下了马车直奔沐染晴的房门,一掌推开。
果然,那个女人回来了,并且已经窝在床上睡的香喷喷。
他迈入房间,顺手关上房门,走到床边,颇有兴致的看着大床里蜷缩成团的女人。一边看,一边笑。
凝视了一会,觉得不过瘾,掀开被子钻进去。
他还没主动抱她,她缩成团的身子自动转过来,寻着温暖拱进他的怀抱,在自然不过。
抱住她,文风的身体瞬间就燃起了反应。俊的独一无二的脸上,慢慢露出满足的微笑。
支着头,侧躺着,他俊颜邪魅却不自知,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下抚摸她微肿的脸颊,有丝心疼,在眼中一闪而过。
门外,天龙和巧儿蹑手蹑脚的离开。
巧儿小声说,“喂,太子爷从进去就没出来过,这都过去一炷香的时间,我家小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天龙神秘一笑。“就算有危险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不需要担心。”
“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就凭你家小姐的性子,只有我们太子爷吃亏的份,她怎么会吃亏?”
巧儿:“……”
夜半,月光被墨黑的云层遮挡。
徐府内,一片黑灯瞎火。
徐天磊站在书房文案前,下笔如有神的在宣纸上挥洒着无法倾泻的感情。屋内很黑,他什么都看不见,可要写的字都在他心里,也无需什么光明。
“咚咚咚。”节奏有秩的敲门声传来。
“进。”他不高不低的回了句,放下毛笔,一挥手,房间内一片明亮。
摇曳的烛光,映衬着宣纸上刚劲有力的晴字,栩栩如生。
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走进来。他一头修长的红发,妖娆俊朗,风情万种,迈着坚毅的步伐一步步朝徐天磊走过去。
“来了。”
他嗯了一声,笑容放荡不羁,“你能找我办事,倒是让我很意外呢。”
“少废话,事情进展如何了。”
“别这么着急嘛?多年未见,不想和我叙叙旧吗?”说着,男子整个人都攀附到徐天磊身上。
后者纹丝未动,慢慢转过头,狭长的眸渗出杀气,“信不信我剃了你的头发,让你变成秃子?”
果然,男子一蹦三尺高远离徐天磊,“你这个疯子!居然想要弄我的头发!”
他吃痛的揉了揉眉心,拿这个红毛没有办法,“所以你远道而来其实是为了开我玩笑的是吗?”
“哎呀,你这个人每次都是这样,一点前奏都没有。老朋友见面总要叙叙旧,上来就直奔主题多伤感情呀。”
“邪雨!”他低吼一声,快要没耐心了。
“好了好了,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副全世界都欠你一万两的样子。”
“医馆里作祟的那个小厮,你继续问出什么没有?”
邪雨翻了翻白眼,坐到文案前的椅子上,大长腿随意的往桌子边一搭,“翻出了随身携带的令牌,严刑拷打出柳将军的名字,根据我多年审讯的经验,信息连成串大概的意思就是,将军府被太子府当枪使了。”
将军府都跟着参合进来了,不过他们是冲着沐染晴来的,可太子府那边,却是真真正正冲着他来的。
“那个小厮人呢?”
“死了。”
“那样最好,免得多生事端,只要将军府不再找麻烦,这件事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邪雨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是想要至你于死地的人,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如果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也没机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他说的确实是事实,虽然听起来,有点怂。
邪雨无语的站起身,“磊,你变了。”
“变了什么?”他站在窗前,凝望着远处的月光,想起了沐染晴,思绪有些缥缈,心有些刺痛。
“我认识的徐天磊,残忍嗜血,不折手段,”
“沐染晴的事你查的如何?”徐天磊打算了邪雨的话。
邪雨愣了几秒,恢复淡然,“花了十万两黄金,从品香楼的老板手里买到一个名字。”
“是谁?”
“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