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固执的道：“徐荣华和萍萍的鬼魂我都亲眼看到了！卫静要不是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怎么可能会死的那么惨，死了还得被人分尸塞到马桶里！”
“就算是事实，我们办案也得讲究证据，我们能做的只有查清楚卫静的死因，然后再把这件案子重新提交给其他科室来查。”
“那如果王柏成又被无罪释放了怎么办？有多少跟萍萍一样被糟践过的孩子怎么办？”我心里头的火苗窜的特高，根本没办法冷静。
简峥叹了口气，“小北，把你的情绪调整好，我们马上要去王柏成那里问话，他这个人很精明，如果被察觉到了的话，他会更警惕。”
我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手里的档案袋的日期，总觉得心里头说不出的烦闷和气恼。
卫静死了之后，王柏成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处理她的身后事，除了警方之外根本没人知道他和卫静的关系，也因为这点，王柏成拒绝警察上门调查取证，案件这才一直卡着都没有进展。
我跟简峥开车去了王柏成的别墅门口，他家连别墅旁边都挂着八卦镜和刻的石符，一看就知道是用来防张荣华和徐萍萍的。
我立刻就伸手指给简峥看，肯定的说：“你看，如果王柏成不是心虚的话，干嘛在门口又挂八卦镜又画石符的，肯定是怕被寻仇！”
简峥觉得我有些偏激，“小北，现在有钱人家门口挂这个很正常，为了避邪。”
我说：“辟邪？我看他是为了保命。”
简峥对我的话既没表示赞同也没表示反对，持着中肯的意见。
或许简峥说的是对，我这种人情绪化太重，不适合做警察，因为我太容易被案件表面的现象影响判断。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之后，简峥这次带我过来问话已经有了准备，我们在别墅外等了足足有三个小时才等到王柏成出门。
王柏成本人不高，有点矮胖，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斯文有理，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是相当温和。
我对这种人的印象都停留在衣冠禽兽上，就像住在我隔壁的王二伯一样，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实际上却喜欢捅桌眼做那种事儿。
他见了我们脸色没变，依旧自然，像是早就料到了我们会来一样，还请了我们到他家里头去坐。
王柏成的老婆没在家，别墅里只有几个小保姆在打扫卫生，而且规格装修都要比南苑别墅那边包养卫静的高档许多。
王柏成让保姆倒了茶过来，坐在沙发上，和和气气的说：“简组长，我今天公司有事，你要是有什么话快点问，我还得去开会。”
简峥说：“只是例行问话，王先生只要配合一下就可以了。”
我因为之前萍萍的事儿对他没什么好感，越想越觉得生气，萍萍才多大点这老畜生也下的去手。
尽管之前简峥嘱咐过我态度好点，但我还是做不到对王柏成和颜悦色的。
王柏成估计是因为我的眼神太过狠厉了点，扶了扶眼镜框，笑着问我：“向小姐，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想起之前简峥的叮嘱，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没误会，王先生别多想，我只是有点斗鸡眼而已，看谁都这样。”
王柏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然后没再跟我说话。
我遏制住心里头想抽他几个耳巴子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坐在简峥旁边。
王柏成是那种很精明的人，而且反侦查能力特别强，只要简峥的问话一触及到他的底线，他就会立刻警觉起来。
这种人是很难套话的，但王柏成有几个特别显著的动作，只要简峥一问到关于卫静的事情，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身子。
他在说谎，只有说谎的人才会努力的想要摆出让别人相信他的行为和姿势。
我经常做这个动作，再清楚不过这是心虚的表现。
简峥也注意到了，只不过他没说破，一板一眼的按着警察走访的问题询问和记录。
我一眼瞄到了他脖颈上挂着的灵符，一咧嘴笑问道：“王先生，你也信道教？”
王柏成先是一愣，随后笑着解释说：“这是我太太为我求来的灵符，保佑出入平安的，向小姐对这个也有研究？”
我说：“研究不多，只是看到王先生这样的成功人士还戴着灵符有些好奇，多嘴问几句。”
王柏成客气道：“向小姐要是有兴趣的话，下次我让我太太再去求一道送到你们科室里去。”
“那就先谢谢王先生了，不过这灵符戴多了，说不定还真会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王先生还是小心点为好。”我颇有深意的盯着他脖子上的灵符看了一眼。
王柏成一听完这话果然脸皮子微微抽了抽，不过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我观察到他这个表情之后就没再多话，他既然对这句话特别敏感就说明他之前肯定有遇到过，只是不得不说王柏成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挺大的，但越是这种人就越难办。
“小北，我们回去吧，科里还有事情要处理。”简峥一直静静地看着，没有阻止我之前的行为，他向我递了个眼色，我立刻会意，跟在他后面起了身。
王柏成笑眯眯的把我们送到了别墅门口，还吩咐保姆拿了几罐上等的茶叶过来，希望我们能保密，不把这件事外泄出去。
我懂他的意思，他就是怕因为卫静的死又把当年的案子给掀了出来。
那茶叶里头估计装的也不是茶叶，而是大把的钞票，不过简峥没收，给退了回去。
我趁着他们寒暄的时候，偷偷把八卦镜上画的符给擦掉了，又把八卦镜的位置移到了石符上面，然后扯了块塑料袋给盖着。
王柏成一直只顾着跟简峥说话，没留意我的行为。
但我清楚这种人，他越是装作镇定心里头就越慌乱，恐怕王柏成这一天都不会出门，因为他做贼心虚，只要这时候我再加一把火，保管王柏成能吓得屁滚尿流。
简峥全程都没有插手过我的行为，我干的相当顺利。
临了王柏成回去的时候，我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对了，王先生，上次我在别墅那边碰到个老太太牵着小女孩，说是来找卫静的，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