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姐被姜军的眼神给震慑住了,不敢再叫唤,再瞅地上两个看场小伙儿的痛苦表情,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真有能耐。
“那我,那我不是白挨欺负了吗。”枫姐假装委屈的哭诉起来:“本来人家就是只按摩不做别的服务,谁想到这个臭和尚,上来就扒人家的衣服。”
听到动静的民警实在是坐不住了,从审讯室里走出来,装作没看见俩半蹲在地上的看场小伙儿,轻咳了一声:“那啥,我看就拉倒吧,姜队你这头也多少出点儿钱,意思一下得了。”
姜军冲民警点了下头,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钱塞给枫姐:“谁咋回事儿心里都有数,这一千块钱是冲这位警察同志的面子我才给你的,但是你别给脸不要脸。”
枫姐握着姜军递过来的一千块钱,刚想表示不满,却被民警的话给揶了回去。
“差不多行啦!非得让所里对你们讹人的行径立案调查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光这个月你都不下五次到我们所里来了!”
也的确,枫姐这个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碰见硬茬子,全都闹到了所里,眼瞅这个民警是帮姜军一伙人说话,知道自己讨不到便宜,冷哼道:“行,你们就官官相护欺负我们老百姓吧,好像谁不认识俩人似的。”
尽管嘴上是这么说,最后枫姐却还是签署了书面调解协议,临出门的时候还给姜军扔了句话:“你动手打我这俩兄弟的事儿不算完,给老娘等着!”
姜军懒得理她,办好了手续,把伍和尚给接出来。
坐在三哥的车里,伍和尚得知了老财的事儿,嚷着要到医院去瞅一眼。
突然,三哥一脚急刹车把车子停在了原地。
“咋了,三哥?”昏昏欲睡的姜军睁开眼问道。
“我草,这他妈是那骚娘们找人来报复咱们了!”伍和尚坐在后座指着一群拎着铁棍的混子急声说道。
姜军抬眼望去,走在最前头的那人一脸凶煞之气,一道又深又长的刀疤趴在那人的脖子上,直到耳朵根。
枫姐小鸟依人的依偎在那人的怀里,指了下车里坐在副驾驶的姜军:“龙哥,就他们,车牌号我不带记差的!”
那人缓缓抬起右手,翻手冲车里姜军等人勾了勾手指:“下来说话!”
“我草,这不是贱龙吗?我当谁这么大的本事,赶堵我的车呢。”三哥打开车门走下车,上前怼了贱龙的肩膀一杵子。
常在道上跑,不说关系多铁,起码混个脸熟说得上话,而开发区这片还真就属贱龙混得硬,之前三哥跟大民子他们没少和贱龙打交道。
贱龙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顿了一下说道:“呦呵,这不是三哥吗,我妹妹让车上那小崽子给欺负了,我这当大哥的也不能不管呐。”
“啥小崽子,那是咱自己家兄弟,改天三哥摆一桌,这事儿看我面子拉倒吧,好使不贱龙。”三哥掏出烟递给贱龙一支,这在道上美其名曰叫投石问路,这烟要是接了,就说明这事儿有商量,反之,呵呵。
贱龙就没接这根烟,推开三哥伸过来的手:“三哥,今天这面子我还真就不能给你,挨欺负的可是我小姑家的亲妹妹!”
姜军一看这场面,三哥没好使,干脆下了车,往贱龙跟前一站,双手抱胸:“你说咋整吧,划个道就完了。”
伍和尚也跟着姜军下了车,俩眼一立,怒视贱龙:“是干还是咋地,你痛快儿的!”
贱龙的大名伍和尚早就听过,但他俩根本不是一个牌面的人,所以相互也都不认识,既然不认识,还给个粑粑面子,在道上玩谁拳头大谁他妈就是头子。
贱龙刚想骂姜军两句,还没等张嘴又冒出个和尚牛逼带闪电的跟自己叫钢,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脸没处搁了,冷笑一声:“呵呵,那就干一下子呗,给我砍死他们!”
话音落毕,没等贱龙手底下的小混子反应过味儿来,姜军一个鞭腿抽到贱龙的脸上:“马勒戈壁,给你脸了。”
贱龙是带小姐带出来的大哥,街头火拼的事儿他很少参与,本来就是穷咋呼的玩应,哪受得了姜军这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脚。
“嘭”的一声,贱龙直接被这一脚踢了个倒栽葱,大头朝下侧趴躺倒。
紧接着姜军飞身扑了上去,跨骑在贱龙的身上轮圈照眼眶上就是一电炮。
伍和尚一个跟头翻到了姜军的身前,摆好架势准备迎击一众小混子手中的刀枪棍棒。
虽说好虎架不住群狼,但是作为兄弟,有事儿他真上!
三哥一瞅动了手,赶紧钻进了车里,一脚油门冲一帮小混子撞了过去。
伍和尚眼瞅着雪亮的大片刀就要片在自己身上,心里直嘀咕:“完犊子了!”
这时三哥的车飞快的冲了过来,众小混子只得收刀完后稍,生怕撞着自己,闹不好落下个终身残废。
三哥开车是把好手,以姜军为轴,刹车油门飞快地切换,半径一米内画起了圈。
“轰,轰!吱嘎,嘎吱!”发动机狂躁的声音,加上那刺耳的刹车,没有一个小混子赶往前凑,纷纷站得老远骂骂咧咧。
掺杂在其中的还有,“啪啪”撤嘴巴子的响音,和嗷嗷的惨叫。
贱龙今天是他妈长见识了,从他在道上玩那天开始,就没让人这么扇过脸。
“马勒戈壁,服不服!”
“啪!”
“你他妈不是装逼吗!”
“啪!”
姜军每抽贱龙一嘴巴子,就要骂上一句,这股狠劲儿,别说贱龙和他手底下的那帮小混子,就是连跟姜军一伙儿的伍和尚都打怵。
“差不多了,上车,走!”三哥对着姜军和伍和尚喊道。
再瞅贱龙,脸肿成了个猪头,耳朵眼睛鼻子被姜军抽得拉拉淌血。
伍和尚一把抱住姜军的后腰,把姜军抱在身前,拉开三哥的车后门,就要上车。
三哥把车一停的功夫,众小混子跟打了鸡血似的玩命冲了上来。
好在,和尚的动作有够迅速,堪堪躲避了一镐把,连带着姜军一起钻进了车里。
三哥一脚油门搂到底,车就跟排气管往出喷了火似的往前窜行,瞬间就与追上来的小混子拉开距离。
一众小混子看撵不上了,干脆将手里的家伙扔向三哥的车,口中来劲的叫骂着。
“****,有能耐你别跑啊!”
姜军把手伸出车窗外,对着一众小混子比了个中指,探头吼道:“记住喽,老子叫姜军,随时他妈等你们找老子报仇!”
声音渐渐远去,一众小混子眼巴巴地瞅着三哥车屁股的尾灯消失在夜色里,这才想起来,他们的老大贱龙还在地上躺着呢,赶紧一窝蜂地凑上前去问贱龙的伤势如何。
而枫姐则是趁乱,蔫声不语地跑了。
事儿是她引起的,贱龙也是因为她挨的揍,贱龙的脾气她最清楚,趁着火大很有可能当这么多人的面跟自己玩玩野外***,所以还是先蹽为妙。
回到足疗店里,俩看场的小伙儿赶紧问枫姐:“咋样了枫姐?拾掇打我俩那犊子没?”
枫姐的神色有点儿慌张,回身把足疗店的卷闸大门给拉了下来,然后这才拍着胸口缓了口气儿:“别提啦,贱龙让人家给拾掇了,这把事儿大啦!”
“我草,啥?贱龙反让那个犊子给拾掇了?”俩小伙不可置信地异口同声问道。
在看到枫姐无奈地点头后,俩看场小伙发自内心的怕了,暗恨自己讹谁不好,非得讹到伍和尚的头上。
贱龙在开发区的势力那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而那人连贱龙都没惯着,俩小伙实在是不敢再往下寻思了。
“你俩一人拿一万到外地去避避风头,等这边的事儿完了,我再给你俩打电话。”枫姐从吧台的保险柜里拿出两万块钱,扔在俩看场小伙的面前。
“枫姐,你不跟我俩走吗?”其中一个小伙儿不忍心地问道。
枫姐摇了摇头,咬着嘴唇说道:“麻烦总得解决,毕竟我当年是跟着贱龙哥坐台混出来的,贱龙哥应该不会太为难我,倒是你俩,赶紧蹽吧,蹽得越远越好,万一贱龙哥拿你俩撒气,整不好你俩就得缺胳膊少腿!”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俩小伙儿不再犹豫,一人揣了一万,告诉枫姐保重后,从足疗店的后门逃之夭夭。
枫姐孤伶伶地坐在吧台里,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刚被她拉上的卷帘门,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个滋味儿。
“咣咣咣!”一阵砸门声传来,枫姐被吓得浑身抖了个激灵,头皮发麻,嘴唇直打哆嗦。
尽管是心里怕到了极点,她还是硬着头皮去撩开卷闸门。
门一开,就看见贱龙带着几个小弟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
“你蹽得挺快呀,我草泥马的,老子他妈因为你让人给练了,你他妈倒蹽了!”贱龙抓过一个小弟手中的砍刀指着枫姐一顿比量。
“噗通”一声,枫姐跪在贱龙的脚下,双手抱住贱龙的腿肚子,呜咽地说道:“龙哥,我错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不知道那帮人连你都敢打,呜呜,求求你了。”
贱龙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单手薅住枫姐那如瀑的长发往足疗店的里头拽,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口中骂咧道:“马勒戈壁的,竟他妈给老子找事儿,看老子今天不整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