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军是这么寻思的,首先梁飞对他的状况了若指掌,什么时间在哪和谁在干啥,因为特警大队长的身份,随便就能打听得到。
另外,有啥行动,他也会第一个知道,就例如姜军卧底传销组织的时候,那都是事先跟市局挂了号的。
其次,梁飞具备出卖或者说是陷害他的条件,喜欢闫思彤,跟自己又整得不共戴天似的,在刘局的面前屡屡吃瘪,换了谁,也他妈咽不下这口气吧。
更何况,以梁飞的尿性,都能在刘局的面前怀疑姜军,或是说打小报告,那至不准坑姜军一把也说不定的事儿!
这倒不是说,梁飞就是恐怖组织安插在市局内部的卧底,姜军还不敢断言,但是随便跟手底下的人放出点儿消息,以恐怖分子手眼通天的人脉关系网,估计喝顿酒吹牛逼的功夫就把这情报给泄漏了出去。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甭管说姜军所猜测的依据能不能站得住脚,反正打今天起,姜军就告诉自己得多长个心眼儿了。
小猫见梁飞都了半天了,姜军依旧没个动静,也不知道寻思啥呢,便用手捅咕了一下正在愣神的姜军:“姜队,嘿!”
被小猫这么一捅咕,姜军浑身抖了个激灵:“你咋这么闲着呢?腿上咋样啊?”
没等小猫说话,刘舒从轮椅后面绕道前侧撩起撩起小猫的裤脚,只见小腿肚子那缠着一圈的纱布,然后指着伤口说道:“姜队,这得给我们家算工伤吧!”
妥,合着这小两口跑他这来要工伤来了,姜军没好气儿地笑了下:“工伤?我他妈还税务呢!”
刘舒也知道姜军是纯开玩笑逗哈哈,也没在意,然后小眼八叉地用余光撇了闫思彤一眼,坏笑着说道:“我和我家小猫都商量好了,要是不给算工伤,我俩今晚上就搁你这屋住,到时候姜嫂不知道要做何感想。”
闫思彤一听这话,顿时脸颊一片绯红,羞得不行,赶紧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干,恰巧桌上有把水果刀,连忙抓起一个果篮子里的苹果削起皮儿来,以掩饰自己的娇羞。
姜军倒是没憋住,噗哧一声乐了出来,紧接着小猫和刘舒也捂嘴笑了起来,唯独闫思彤,那小脸蛋更红了,就跟要往外滴血似的。
“唉,我挺感慨啊,你说咱这帮子人受伤,哪回都他妈是出双入对的来住院,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咋滴。”小猫又开始装起犊子了,他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透着一股子在姜军面前邀功的苗头。
姜军结果闫思彤削好的苹果,啃了一口说道:“这你还真说着了,没招,谁让咱挣的就是这份钱呐。”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犊子,刘舒在一旁跟闫思彤就干听着也插不上话,终于这些没营养的东西让刘舒忍不住了,心里恨不得给小猫两撇子,干啥来了都不知道。
突然刘舒,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两声打断了俩人的话:“那个,我插一句哈,姜队,我和小猫打算一出院就把事儿办喽。”
说到这儿刘舒的脸也是情不自禁的一红,毕竟这种事儿都是男方开口比较合适,可她这老爷们也不往正道上唠哇,干脆只能自己披挂上阵。
“办事儿?办啥事儿?”姜军一下子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闫思彤在姜军耳朵边上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虎啊,他俩结婚呗。”
姜军这才反映过来,一拍大腿:“哎呀我这个脑子啊,让炸弹给炸懵圈,那这是好事儿啊,地方选好没有?缺啥就吱声,我想办法给你们置办。”
“我跟小猫都商量好了,就别上外面去整那些形式上的东西了,就在咱基地食堂办,这不合计着跟你商量商量么,毕竟现在条件困难,能省俩钱就是俩钱。”刘舒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是一点儿埋怨的意思都没有。
小猫的脸上倒是有点儿羞愧意思的,心里想着,这婚礼就先对付着这么办吧,等以后他有钱了,高低得给刘舒补办一场像样的婚礼。
因为女人嘛,毕竟一生就这么一次,当然了二婚另当别论。
“那妥了,跟老财打个招呼,让食堂把菜给整硬点,别抠搜的,结个婚咱起码得像个样。”说着姜军可哪的找电话,想要给老财拨过去。
小猫赶紧摁住姜军的手:“早着呢,咱俩且得在医院躺一阵子呢。”
就这么地,四个人唠到了很晚,可能是出于对女人对婚礼的向往,闫思彤就拉开了话匣子。
值班的护士都进来催了好几次,小猫和刘舒俩人干脆告诉护士说换床,就换到姜军这间病房。
值班的护士也无奈,知道这两位那都是上了新闻和报纸的英雄人物,自己可得罪不起。
就这么地,约翰洛尔针对姜军的一次设局,终以失败而结束,至于那些有可能携带药品出境的传销人员,也尽数被抓,唯独没有归案的两个人,一个是李明恩,另一个就是讲师。
药品TBE的下落也是不知所踪,刘局估计这药品可能就在这两个人身上,所以加大力度对两个人搜捕。
然而,人是抓到了,结果却是在一间不起眼的小旅馆内,两具死尸!
杨峰林带刑警队到现场出警,对作案的时间以及手法进行了还原,结果却是令人大吃一惊。
因为这俩人不是被杀死的,而是因为发生了矛盾或者抠脚,相互殴打致死!
两名死者的脑部,多出撞击床角,电视柜,等处所造成的伤口因流血过多而双双死亡。
这他妈就邪性了,理论上来讲这得是多大的仇?还得是多么的巧合?
首先俩人死亡的时间相同,前后相差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俩人是从开始互殴,一直到死亡结束,中途就没有停过手。
而且是那种你要跑我绝对不让你跑的情况。
其次,俩人的伤口来看,那么有一方受到严重的撞击应该率先失去战斗力才对,这可倒好,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是其中一方硬是停住没倒下,而予以还击。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通常都发生在练家子的身上,两个搞传销的人有这身体素质也是暗自令人咂舌。
而最最他妈邪性的是,杨峰林调去了笑旅店的监控录像,除了这俩人有说有笑的进过这个房间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出现过。
杨峰林突然想到了有没有可能,杀手是从排风管道进入的作案现场,但很快就被现场的痕迹给否决了,因为那排风管道不同于地下室的排风管,管口窄小的狠,且是真没有一丝一毫被动过的痕迹!
这一切的一切,都把死亡原因指向了他们两人是互殴致死,但却有那么多站不住脚的疑点,在说明这俩人的死不是那么的简单!
杨峰林干了这么多年的老刑警,那对案件的敏锐直觉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攀得上一二的,此刻的他不由得把心个提了起来,暗道:这案子悬呐。
可像这种案子,没有足够的证据去支撑继续追查下去,毕竟法律是讲证据的,所以这案子也只能暂且搁置一段时间,进档封存。
尽管如此,杨峰林还是寝食难安,没有一天晚上闭眼上床不想这个案子的时候,为此还整理了案件的全部资料,到医院找姜军探讨了一番。
结果,姜军的想法和杨峰林初步一致,认为这是一起凶杀案,但难点就在于凶手的专业程度,不仅仅是证据不足,而是根本就没给你留下任何的证据!
并且还伪造了另一个作案现场,这份儿能耐和手法,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过好在,市局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没有泄露出去一点儿风声,让那些闻到腥味儿就骚动的媒体们一无所知,要不然,这又将引起新一轮的社会恐慌。
距离案发时间三天后,市局刘局的办公室里,杨峰林愁眉苦脸地坐在刘局的办公桌前,将案情的分析报告一股脑地递给刘局:“咋整?老局长您说句话吧,这案子是接着查还是先搁着,我就老觉着这案子能和恐怖组织还有约翰洛尔挂上钩。”
刘局结果案情分析的报告看也没看,就搁到了一边儿,因为他知道看了也没用,全是些假现场的分析,砸吧了两下嘴,问道:“有多大的把握能把这个案子破喽?”
杨峰林瞅着刘局期待的眼神,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现在还没有把握,是丝毫的线索都没有,另外作案现场根本就没有第三人的指纹。”
说到这儿,杨峰林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要是搁到以前,没有恐怖组织劫持药品TBE这个案子在这儿扯着,恐怕就现在这些案情分析报告,早就他妈结案了,但是我心里就是不安呐,唉。”
杨峰林的这一声叹气,让刘局看出了他这个老部下是犯了难,或许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句话,此刻说的就是杨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