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和春分看着这个人,春分先开了口道:“大寒,你怎么了?”
大寒冷着脸说道:“等雾散了再去,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霜降看了看周围,他的手指在一起动了动,口中还念念有词道:“明天中午的时候,雾就会慢慢散开。”
大寒说道:“我不会等到明天中午,现在我就要去。”
“大寒!”春分急道。现在雾起,天气情况未明。他这样贸然过去要是遇到碧蛇觅食的话,他未必可以全身而退。
大寒说道:“现在清明和立春就近在咫尺,我快点带他们离开唐邺。他们呆在唐邺身边的每时每刻都是一种折磨。”
惊蛰站在大寒身旁说道:“我和大寒想的一样。”
“还有我。”大雪也慢慢走过来。
春分看着他们三个怒道:“你们这是胡闹。我们等了那么久了,还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吗?”
大寒冷声道:“就是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了才不需要等下去!”
春分还想说些什么,雨水伸手挡住他,他看着他们三个心意已决。雨水从药箱里拿出刚刚制出的药粉递给他们三个人道:“想去就去吧。这是暂时一直碧蛇的药粉。你们路上小心。”
“雨水!”春分没有想到雨水居然会同意他们过去,他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只想阻止大寒他们三个。
但是惊蛰眼里闪着不明的色彩,他沉声道:“之前,你们说清明不在了。我不相信,后来,我信了。现在我亲眼看看清明,我没有任何要求,只想亲眼看看她。”惊蛰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你们说清明是抱着立春自尽的,那么既然如此。清明心里的那个人是立春,我想自己可以找到他们...”惊蛰说道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春分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以为这些话惊蛰不会说出口,他知道雨水那次揍了惊蛰之后,他心里还是有所挣扎的。可是现在惊蛰能够说出这些话,他心里是做了多少的让步。春分看着惊蛰的手紧紧的握着清明的素峰剑。如果说他们之中,除了立春还有谁对清明情根深重的话,只怕只有惊蛰了。惊蛰一直拿着清明的素峰剑,他不知道惊蛰他是怎么样说服自己的。
芒种下意识的看着大雪。大雪的眼里是一片幽深。芒种知道,大雪其实对清明的感情是和惊蛰一样。只不过他从未说过,他一直都藏在心里。这段时间以来,大雪慢慢把自己变成另一个清明,他拼命练剑,废寝忘食的练武。这正是当年的清明所做的事吗?可是即便是这样,大雪心里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小寒慢慢站在大寒身边。他能感觉到大寒是真的很想上去,接回清明和立春。虽然他不清楚大寒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他愿意和大寒一起上去。这他作为双胞胎弟弟对哥哥能做的唯一的支持。
谷雨看着他们四个人,她开口说道:“我也要去。”
小暑喊道:“谷雨,你身体不好,和我呆在一起好一些。”
谷雨摇了摇头,她的眸中有泪,她柔声说道:“我想亲眼看看清明最后的样子。”
大暑呆在那里,她看着谷雨,她劝道:“谷雨,你别这样...”
谷雨颤颤巍巍站起来,她望着远处已经被云雾包围的佘图,柔声道:“这次我下山以来,第一次离清明立春这么近。他们就在上面吧,这距离比京城到山庄的距离近多了...”
雨水看着谷雨的样子,他走到谷雨身边说道:“谷雨,你身体不好,还不是不要上去了...”
“为什么?雨水,我走到我身体不好拖了大家后腿。可是清明他们离我们就只要这么短的距离,难道这距离比生死还要难以跨越吗...”谷雨的眼眶蓄着眼泪,她一想到见到的清明不再是执剑的女子,她就忍不住难过。
雨水不在向前,他想,是啊。他们现在和清明立春的距离比起生死近多了。他不知道谷雨为什么这么坚持,但是他想他们都是一样。他们找了这么久,为不就是早点见到清明和立春吗?
霜降,立冬,小雪,冬至,芒种他们也纷纷同意现在就去,哪怕山上有碧蛇,哪怕那里有刀山火海,只要清明和立春在哪里。他们就要把他们两带回来。
寒露抱着十五,他也想去。十五牵了牵寒露的手,她知道寒露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她愿意看见寒露实现自己的愿望,在她有限的时日了。
春分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的眼神转向唐婉。唐婉看着他说道:“也算上我和唐宇。”
大寒的眼神扫过去,他的眼眸中带着凌厉的杀意。唐婉现在一点都不害怕大寒,她想,如果大寒真的动手杀她,那也好。之前她被唐邺保护的太好,很多事一下次让她知晓,她差点接受不了。可是现在她终于要见到清明和立春了,她欠他们的永远也还不清,但是她想亲口告诉清明一句,她见过清明说的同伴,他们和清明的描述,一模一样。除了现在有几个人她没有看到,不过灭关系,她已经跟满足了。
青落站在他们身旁,他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雨水他们之间的感情是这么深,青落现在有些羡慕清明和立春,这两个人虽然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还有这么多人牵挂着他们。不惜费劲所有的力气找到他们,他们这些的感情,真好。
青落默默的站在雨水身旁,他想,只要雨水需要他一定去办。雨水他们教会了他,什么是情,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这让他活的这二十四年没有枉来人世间走一遭。他的生活不再是饱受折磨的日子,不再是抱着心里那个人期盼苦苦度日的苟延残喘。
春分看着他们如此坚持,他也点了点头。其实他一直都想亲自去看看,只不过在这一刻,他突然害怕。清明和立春还会不会记得他们,他们已经变了模样,湿了泪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