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笑了一下，淡淡地说，“我不是为了卖包子，那可是没有收钱的。”
佟亚平望着李煜，不吭声。
李煜靠在椅背上，也不吭声，望着佟亚平。
佟亚平望着桌子上的包子，“你鼓捣了这么久，就是搞出这么些玩意？”
李煜笑着说，“院长你不是也说好吃吗？既然你也认可了，那就是有效果了，我感觉还不错呀。”
佟亚平皱了皱眉头，“可是，说好的扶摇古医术呢？”
李煜望着佟亚平，“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吗？我都没有执照，无法行医，我问过人了，无证执业，是违法的！”
“你这是怪我咯？”佟亚平的手指惦记着桌面说。
“没有，我只是实事求是，既然现在无法行医，那只能先干点副业了，我不可能每天都在那小楼望着天空发呆吧？”
佟亚平脱下了眼镜，靠在椅背上说，“你可知道，我受到了多大的压力？下面那些家伙一直都在质疑我。”
李煜撇撇嘴说，“你是院长，谁敢质疑你，你让谁滚蛋，不就行了。再说了，现在养生包子不是成为了医院的特色吗？我可是调查过的，现在很多人来海城市医院，都是冲着我的养生包子过来的。”
“你还有理了？你就不怕扶摇古医术成为笑话？”
“不怕！因为我只是在发扬扶摇古医术而已。”
佟亚平冷笑一声，说，“卖包子来发挥医术？”
“是呀，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李煜认真地说，“养生包子是一种药膳，以草药配合食材，达到养生调养的目的，本来就是扶摇古医术的范畴，以养生包子推广扶摇古医术，终究也是按照本来的意愿推行的。不管是行医还是卖包子，我都是记得自己的目的的，纵然另行捷径，但不改初心。”
“好一个不改初心！”佟亚平哈哈大笑，“我果然没看错人。”
“装模作样！”李煜心道。
佟亚平长长地呼一口气，说，“扶摇古医术毕竟已经淡出老百姓的视线很久了，逐渐，都被传得玄乎其玄，被当成了江湖把戏了，需要重新正名不容易，你很有心，不莽撞，懂得变通，很不错，你就大胆去做吧，我会尽我的努力支持你的。”
李煜笑着说，“那么我的行医执照呢？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被抓了。”
佟亚平望着李煜，说“你有信心那么快走到那一步吗？”
李煜点点头，“我相信，很快了。现在的进展基本都按照我的意料发展，为了接下来不会打乱我的节奏，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资格，还需要几名助理，我不要那些老鸟，给我几个听话的菜鸟就好。”
佟亚平沉吟了半响，点点头，“我会处理的了。”
“哼，老狐狸。”出了门后，李煜回头望着佟亚平的办公室，心道，然后心情畅快地哼着小调离开。
看见李煜回来，路小米很好奇地问，“李老板，院长找你干什么？不会是反对我们卖包子吧？”由于长时间一直卖包子，路小米都对李煜改口叫老板了。
李煜笑着说，“哪里，是表扬我们工作出色，准备加我们工资呢！”
“真的吗？”路小米惊呼道。
“肯定是假的啦。”李煜轻敲一下路小米的脑袋，问道，“你现在对草药熟悉了没？”
路小米点点头。
“我给你的书，都看得怎样了？”
路小米说，“都看得差不多了。”
李煜点点头，叮嘱道，“认真点看，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要独当一面的了。”
路小米得意地说，“当然了，现在不用你担心，我也可以配好料，绝对不会耽误工坊的运作的。”
李煜望一眼路小米，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
芳姐走过来，说，“傻丫头！李医师是让你别忘记，你是一名护士，是一名医者呢！”
“啊？”路小米惊讶地说，“可是，我们现在不是改行卖包子了吗？”
李煜认真地说，“我们不会一辈子都卖包子的，之前，是迫不得已，我才剑走偏锋而已，现在，舞台差不多已经设好，我们要重新登台了，小米，你别忘了，我们都是医者，是要发挥扶摇古医术的，你也别只当自己是个护士，我是将你当成我的徒弟的。”
路小米指着自己，惊讶地说，“我？可以吗？”
李煜一笑，“当然可以，只要你有决心和信心，你要时刻记住，我们是为了行医，不改初心！”
“不改初心！”路小米犹如宣誓一样，高呼一声。
听着路小米的呼声，李煜却是被感染了一样，内心的激动蠢蠢欲动，简直出乎了他的意料，似乎对于医术，心中有股疯狂的热忱和期待。
李煜坐在办公室门口，看着不远处排队买包子的长长人群，静静地发呆。
没错，现在李煜的包子不再是免费供应了，已经由医院饭堂接手销售了，但是每天来排队的人依然是有增无减。
“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问诊的？”一个女生怯怯地问。
李煜回过神，点点头，“当然。”
李煜看着眼前的女生，这是一个还是满脸稚嫩的女生，穿着附近一所重点高中校服，简单地扎着头发，脸色略显苍白。
“那么，请问医生哪里去了？”女生四处张望，显然是已经观察过办公室里面，然后又对眼前这个穿着山寨运动服的男人不认可。
“我就是医生呀。”李煜笑着说。
“啊？”女生很惊讶，打量了一下李煜，“可是……”
李煜笑了笑，“没什么可是的，我就是这里的医生，唯一的。”
女生沉默了。
李煜看出了女生的犹豫，于是说，“既然来了，尝试一下未尝不是好事，不是吗？”
于是，女生点点头，随着李煜走进办公室。
女生坐在李煜对面，低着头，不断地拧着自己的手，显得局促不安。
李煜想了一下，吩咐路小米点着了檀香炉，往里面放进了半截名为“清明”的檀香。那是一种清心宁神的檀香。
或者是檀香的功效，或者是女生自己平静下来了，女生身上的不安逐渐减退。
李煜轻声地问，“你感到哪里不舒服？”
女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总是莫名地感到烦躁，然后会呼吸困难，手脚会发痒。我已经来医院检查过几次了，做过全身检查，也验了血，但是都无法医治，医生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但是我不敢。隔壁的周大爷说扶摇古医术很神奇，建议我过来这里看看。”
李煜想起了那个搀扶着老妪的老汉，然后对女生说，“为什么不敢？”
女生低下头，“如果我去看心理医生，被人知道了，一定会将我当成神经病的。”
李煜想了一下，然后让女生将手放上来，把了一下脉，然后沉思起来，半响后说，”你先回去，过两天再过来。“
女生怯怯地问，“医生，请问怎样？是不是很严重？”
李煜摇摇头，“没事。我只是需要点时间去准备一点草药，安心，只要是可以治疗的病，那都不是事儿了，不是吗？”
女生惊喜地问，“真的吗？”
李煜点点头，认真地说，“医生不开玩笑的。”
女生对着李煜鞠个躬表示感谢，然后转身跑去。
路小米凑过来，问，“老板，怎么样？”
李煜笑了一下，说，“你觉得怎么样？”
“啊？人是你诊的症，我哪里知道？”
李煜点了点路小米的脑袋，“你呀，真的要下重药先治治你这木头脑袋了。既然有病人过来了，你就需要先好好观察，望闻问切，望是最基本的，就是要观察病人的气色，刚才那女生，气色相当不好，应该是睡眠不足，不断地拧自己的手，通常是焦躁不安的表现，遇到这种情况，首先需要让她心安，懂了吗？”
路小米点点头，“懂了，所以你就让我点檀香，是吗？”
“差不多，点檀香有两个作用，第一，‘清明’的确有清心宁神的作用，第二，让那女生觉得这行为让她心安。所以，我们行医的时候，需要做一些前戏准备，以达到一个容易断症的气氛，懂了吗？”
路小米说，“这个，和西医很大区别呀。”
李煜点点头，说，“因为西医很多诊断都依靠机械以及检测数据，需要的时间长，而且。不是自己的第一判断，那样的话，会对病人造成不安。而扶摇古医术则完全根据自己的经验以及见识，自我做出的判断，这种判断，第一，快，第二，主观性强，第三，唯一性。”
路小米问，“什么是唯一性？”
“数据都有共同性的，那样就很容易将病情类别化。而我们的判断，虽然也会类别化，但是却是第一手的主观判断，是由每一个病人的症状上判断出来的，所以将本人的症状完完全全地展现出来，这就是唯一性。”
“哇，好高深呀！你怎么会懂这些的？按理你那么年轻，那些经验哪里来的？”
路小米的话让李煜一愣，随即，吓了一跳，对呀，自己的经验哪里来的，虽然看过很多书籍，但是为什么自己会如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郎中一样？快捷，自信，大胆地判断？
李煜的后背感到一阵冷意，整个人都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