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随意地晃了一圈,没什么收获,也没什么亮眼的热闹可看,李煜就回到旅馆。
半夜的时候,门被敲响了,李煜被吵醒,带着起床气咕嘟一句,“MD,又是那种上门的野鸡?”
于是蒙头继续睡,但是敲门声却是很有毅力地一直在继续响,甚至越来越用力了。
李煜猛然一掀被子,满脸怒气地去打开门,一愣,门后不是什么浓妆艳装的女子,是两个穿着碧绿色服装的警察。
警察伸头瞄了一下房间内,问道,“一个人?”
李煜让开身体,“你们可以进去搜的,就我一个人。”
“哪里来的?”
李煜郁闷地说,“海城市。”然后在警察没开口前就补充一句,“我不认识什么钱流年。”
其中一个警察愣了一下,但是另外一个警察却是了然于胸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又被前台那大娘问了吧?没事,所有来自海城市的人,她都问,以显示自己也是钱流年的亲戚,威风。”笑了一下,又问,“来这里干什么的?”
“没干什么的,随便买了票的,我也不知道地点。”李煜打着哈欠说。
“证件呢?”警察说,“还有,有人可以证实你是海城市的吗?”
李煜走过去,在钱包那里抽出证件递给警察,然后说,“你打电话去海城市公安局找张笑天局长吧,他可以帮我作证。”李煜有点火了,大半夜被吵醒了不止,还被当成犯人一眼审问。
果然,张笑天的名号镇住两个警察了,他们进退两难,脸上纠结着,终于一个警察将证件交回给李煜,然后说,“也不是哥们为难你,是职责所在,最近有点来历不明的人来肇源镇,都死了几个人了,我们不得不紧张,既然你和张局长有交情,那么就肯定没问题了,就这样了吧,你也别恼火,行不?”
李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点点头,“好吧,我明白了,既然没事,我就继续睡觉了。”
过了约一个小时,李煜的一个梦还没完,房门又响了了,李煜一掀被子,“有完没完了?”
门外的不是警察,也不是野鸡,是一个老头,李煜眯了一下眼睛,认出来,他是晚上那小摊子的老板,于是心中冒起一个寒意,身体进入了防御的状态,淡淡地说,“请问有什么事呢?”
小摊子老板望着李煜一笑,露出满是黄垢的牙齿,“我可以进去里面说吗?”
李煜沉默着,身体依然挡在了门口。
小摊子老板说,“难道你连我这样一个老头都怕?”
李煜笑了,“当然怕,三更半夜来扰人清梦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小摊子老板笑了,“也可能是来求救,或者密谈生意的人。”
李煜想了一下,唯一让他想到的原因就是那枚残旧的古币,于是,让开身体,让小摊子老板进来。
小摊子老板望着李煜说,“我姓钱,你也可以叫我老钱,今晚看小兄弟似乎也是懂行之人,这枚古币有兴趣,是吗?”
李煜很随意的瞄了老钱放在桌子上的古币,淡淡地说,“兴趣是有点,但是不浓,而且觉得太贵。”
“那,这个玩意怎样?”老钱说着,在口袋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桌子上。
李煜瞄了一眼,然后来了兴趣,拿起来,细细地端详着。这是一块古玉,质地厚实,雕工精致,雕着一条五爪金龙,乃皇帝随身佩戴之物。李煜又细看了一下,是真品。
李煜将玉佩推到老钱跟前,淡淡地说,“这是真品,说价值连城也不过分。”
老钱将玉佩和古币又推到李煜面前,说,“不知道小兄弟对这生意有没有兴趣?”
“兴趣倒是有,只是觉得不大,而且,不敢接。”
老钱微微一惊讶,“为什么呢?”
李煜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悠然地说,“天下是不会无缘无故下包子雨的,贪心的人都会死得很惨。”
不料,听了这句话,老钱却是一愣,然后脸色冷了起来,用复杂的眼神望着李煜,里面有悔恨,也有恐惧,还有期待。
老钱咬着牙说,“和我做个交易,这两样东西就当作酬劳了,任何?”
李煜望着老钱,不语。
老钱咧嘴一笑,“你也和钱流年有过节吧?”说道“钱流年”三个字的时候,老钱是咬牙切齿的。
李煜笑了一下,“我可不认识什么钱流年。”
老钱笑了,“小伙子,你还说太嫩。今晚我问你的时候,你是先露出一丝厌恶,一丝不屑,才说不认识他的,我虽然老了,但是我的眼睛更毒了。”
李煜继续沉默,望着老钱。
老钱笑了一下,说,“既然我们都和钱流年有过节,那么我让你扳倒钱流年,应该不会让你为难吧?难道你怕他?”
“怕,相当怕。”李煜笑了,“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开门见山地说吧。”
“很好,小兄弟够魄力,是个爽快人。”老钱点点头,然后说,“我想钱流年死!”最后一个“死”字,带着怨恨带着迫不及待的期望。
“原因呢?”
老钱的脸开始扭曲了,咬牙切齿地说,“那个狠毒的恶狼!”然后,老钱就详细地说起了原因,不时带着恶毒的咒骂。
原来老钱是一个盗墓贼,就是他将钱流年拉进团伙的,后来他们盗了一座皇陵,望着琳琅满目的财富,钱流年却是对他们下死手了,当年的团伙一共九个人,当场被钱流年杀了五个,剩下三个逃了,钱流年就独吞了几乎全部的财富,没多久,就成为了海城市的一个风云人物。老钱也想过报仇,却是无能为力,只能躲在肇源镇这样的地方,可是,钱流年明显不放过他们,派了杀手来灭口,另外两个已经被杀了,老钱有预感,很快就轮到自己了。
李煜笑着说,“你就不怕我就是钱流年派来的杀手吗?”
老钱摇摇头,“我已经命不久矣了,但是我不甘心,我愿意赌一把,就算你是杀手,我也想和你合作,我还有几样宝物,事成之后,我可以全部给你。”
李煜说,“就为了报仇?”
老钱点点头,“就为了报仇,如果还有其他原因,就是我不甘心吧,就算我死,我也要拉着钱流年一起去地狱。”说着,老钱递给李煜一个存储卡,说,“这里面有以前我们贩卖盗墓赃物的证据,还有很多流年集团贩卖古董给外国人的证据,其实很多是国宝。”
李煜把玩着存储卡,笑了一下,说,“好吧,正好我和钱流年也不对付。”
老钱点点头,“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诺,送钱流年下来陪我们。”说完,老钱就起身走人。
望着老钱离开的背影,似乎透着一阵将死的萧条,李煜却感到相当无力,看着手中的存储卡,轻叹一声。
接下来两晚,李煜在老钱的小摊子所在的地方转了几次,都没见到老钱出来摆摊,不知道是已经远走了还说已经死了。
李煜将老钱留下的玉佩和古币用盒子装起来,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李煜翻出钱包,抖了抖,只剩几十块钱了,于是琢磨着只要赚点钱,终于想到了赌钱,当年,妙手空空和赌术,可都是师从老爹,屡试不爽。于是,李煜就到街上打听赌坊,果然有,有人将李煜带向了郊区。
肇源镇郊区一家普通的民房里,此时却是灯火通明,烟雾弥漫,热闹非凡。
“买定离手了。”庄家将骰子狠狠得砸在桌上,大声喝到。
李煜将钱压在了“大”上面,身边的人纷纷地跟着他压。
“开了!”庄家将骰子一开,眼都黑了,“五五四,大!”
李煜笑着将再次翻倍的钱拿过来,觉得真心不错,这赌场作风不错,没有动手脚,算得上童叟无欺了,所以,一晚上,自己赢了不知道多少把了,钱包中那寒酸的钱经过连续几次打滚,变得厚厚地了。
旁边的人看见李煜一直赢,也一直跟着他压,恨得庄家直咬牙。
李煜估摸差不多了,最后一把故意输掉,只是区区的一百元而已,但是四周那些跟风的人却输惨了,对着李煜骂骂咧咧。
李煜笑了笑,也不计较,打算回去镇上,吃点好东西,然后睡觉。
出了村子没多久,后面就响起了脚步声,后来,脚步声都不加掩饰了,加步地跟上来。
“站住!”随着一声恶狠狠的叫喊,几个人围住了李煜。
“输不起么?”李煜冷笑着说,老爹从小就说,生平最恨两种人:一是输不起的人,而是嫖了不付账的人。潜移默化之下,此时,李煜有一股打心底的厌烦。
“哼,不是输不起,是看不惯你这样出老千的。”为首一个人恶狠狠地说。
李煜冷笑着说,“哦,你有什么证据呢?”
“证据,你钱包的钱就是证据,有什么可能一整晚,一把都不输?”
李煜一愣,笑了,“我最后一把不是输了吗?”
“哼,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将钱全部留下,然后滚蛋,永远别再来我们这里;第二,我们将你的手脚打断,然后扔你下河。”
李煜沉思了一下,然后说,“我可以选第三条路吗?”
那人一愣,问,“什么意思?”
李煜指了指全部人,说,“就是我将你们全部打一顿,然后扒光你们的衣服,你们裸奔回去!”
“MD,找死不是?兄弟们,上!”
没多久,为首一人就苦苦哀求,”大哥,不,大爷,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求你放我们一马吧。”
李煜踩着为首那人的胸口,“别,大哥,你的兄弟都在这里,你要维护你作为大哥的威严,要宁死不屈,知道吗?”
“不,大爷,你才是大哥,我只是混口饭吃的,求你了,别打了。”
李煜俯下身,问,“那我赢钱的事情?”
那人摆摆手,说,“那是大爷你的本身,我们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呀,是吧?”
“那么,打断我的手脚,扔下河呢?”
那人惶恐地说,“那只是玩笑,玩笑。你看,我们这种渣渣,在动手,就是脏了你的手了,是吧?”
李煜索然无味,一挥手,“滚!”
李煜双手放在身后,颇有一番古代大侠的味道,他自己相当满意,还维持着造型站了几分钟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