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将顶层所有的房间都封锁了,在门口都洒上了一条药粉线,走廊更是洒满了药粉,陈景洪住的房间更是重点照顾,不仅在所有的门口和窗口都洒上了药粉,更是在地板上洒上了一层厚厚的药粉。
路小米问道,“师傅,这是什么药粉?”
李煜一边撒粉一边说,“驱五毒的。”
路小米疑惑地问,“真的有蛊术这玩意的吗?似乎没有科学依据。”
李煜笑了笑说,“说没有科学依据的,只是没有发现其中的玄妙而已。凡是皆有因,就和我们平时施展的扶摇古医术一样,也是有依据的。”
路小米点点头,望了望几乎整间房间都有的药粉,传来一阵刺鼻的味道,说,“师傅,有必要洒这么多药粉吗?”
李煜认真地说说,“恐惧源于未知,人命关天,再小题大做也不为过。”
路小米点点头,专心地去做准备工作。
李煜蹲在涵涵面前,摸摸她的头,笑着说,“涵涵,叔叔现在给你治病,你怕吗?”
涵涵抿了一下嘴,随即摇摇头,“涵涵不怕!涵涵最勇敢了!”
李煜笑了笑说,“涵涵真乖。”和涵涵打闹了一会,望着陈景洪,陈景洪点点头。
李煜对着路小米招招手,路小米就端来了一碗汤药,蹲下身,递到涵涵的跟前,涵涵望了一下眼前的汤药,伸出手,又缩了回去,望着陈景洪,微笑了一下,“爸爸,涵涵很快就会没事了,然后你要带我去爬山,去海边玩,好吗?”
陈景洪微笑着点点头,说,“当然,我们约定好了的。”
涵涵接过路小米手中的汤药,带着眼泪,一仰头,将汤药全部喝完了,将空碗对着陈景洪扬了扬,“爸爸,你看我多勇敢,多厉害,一口气喝完了。”
陈景洪走过来抱起涵涵,亲了一口,“真是爸爸的宝贝女儿。”
涵涵趴在陈景洪的肩膀,没一会,就睡着了,陈景洪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望向李煜。
李煜望着陈景洪,说,“最后一次问你,你是不是想好了。”
陈景洪眼角闪着泪光,点点头,“想好了,你开始吧。”说完,走向房间门口,对陈鸣说,“我守门外吧,房间里面就交给你了。”
陈鸣点点头,“放心,只要我还在,他们就没事。”
“谢谢。”陈景洪拍拍陈鸣的肩膀,关上了门。
李煜将所有的器具和药品都排开,竟然平铺了几张桌子,旁边还放着一个差不多和人一样高的大桶,装着一桶水。李煜望着路小米,说,“所有的物品和流程,你都熟悉了吧?”
路小米点点头,说,“放心,全部都很熟练了,绝对不会出错的。”
李煜再环视了一下房间铺的药粉,确认了万无一失之后,长呼一口气,捏了捏手指,就开始了。
一样接一样的器材由路小米递给李煜,又传回给路小米,一样又一样的药品交到李煜手上,然后,只剩空瓶子扔在一边,路小米一遍又一遍地给李煜擦着汗,但是汗水仍浸湿了李煜的衣服,李煜一把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扔到一边,露出苗条但是结实的肌肉。
路小米偷空看了一下表,已经过去五个多小时了,路小米也有点累了,脸色显得苍白,眼神略显疲惫,于是端起旁边的一碗药汤,仰头就喝,一直喝到碗见底了,然后,脸色可见地变得红润,眼神也精神了起来。那是李煜特制的提神药,为了加强效果,甚至添加了违禁的药品,但是在其他药物的中和之下,不至于使人上瘾。
突然,响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叫声,叫得路小米有点眩晕,差点就晕倒在地。李煜瞬间移到路小米身边,在路小米头上扎了一针,路小米才感觉好点,望着李煜问,“你听到了吗?那是什么声音?”
李煜咬着牙说,“蛊虫的叫声,它在叫唤着它的母体。”根据古籍记载,蛊虫相当奇特,不管相隔多远,它的叫声都可以传到母体那里去。
“那我们怎么办?”
李煜眯着眼睛说,“等。”说完,走到水桶那里,将自己上半身都塞了下去,一会儿,才出来,接过路小米递过来的毛巾,将头上和身上的水都擦干,然后接过路小米端过来的汤药,一喝而尽,呼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对着陈鸣说,“兄弟,要打醒精神了,那人已经知道了,要来的话可能随时都会来了。”
陈鸣点点头,门外,陈景洪也是大声地回应着。
李煜望着路小米说,“现在就是等了,你先睡一下吧,迟点你还要很忙碌的。”
路小米点点头,不啰嗦也不扭拧,走到旁边那张简易床上,和衣躺下就睡。
李煜走到涵涵身前,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蛊虫所在的地方,闭上眼睛感受着,分明感受到蛊虫的不安以及烦躁,蛊虫不断地叫唤着。李煜睁开眼睛,望着涵涵,她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痛苦之色,李煜怜爱的摸了摸涵涵的脸,擦去额间的汗水。
现在,只能等待了,等待药物起效,让蛊虫安定下来,另外,等待着可能随时而至的蛊术修炼者。
过了好久,蛊虫终于安定了下来,不再叫唤了。虽然,此时,早已经惊动了母体了。
李煜轻轻地唤醒了路小米,然后继续工作,接下来的工作,是要将蛊虫麻醉,让它进入沉睡。
又是一个漫长的器材以及药品的传递过程。
当李煜呼一口气的时候,窗外,已经照射进来了强烈的阳光了。
李煜感应一下,蛊虫已经沉睡过去了,显得很安宁,涵涵也是显得很安宁,嘴角甚至带着微微的笑容。
李煜摸了一下涵涵的头,笑了笑。
李煜让路小米去休息,然后自己连喝了两大碗汤药,顿时,煞白的脸色再次变得红润,眼中甚至放出亢奋的光。
李煜端坐在地上,在身上扎了几针提神,然后打坐入定。在宁静中,李煜却是密切感知着四周的动静。过了好久好久,李煜都感觉自己已经做了几个梦了,睁开眼睛,站起来,感到自己精力充沛。看了看涵涵,依然很安宁地沉睡着,而她体内的蛊虫,也是很安静。
这一次,李煜没有再唤醒路小米了,自己拿了几样药品,依次地在涵涵身上敷下去,然后,端着一个小小的药品,在涵涵嘴里滴了两滴。
似乎,响起了一下有力的心跳声,是涵涵的心脏传来的跳动声,李煜感觉到,涵涵体内的蛊虫被唤醒了,似乎有点迷离,李煜拿过一个玻璃瓶子,里面装了一些黑色的药品,掀开盖子,拿起刀子,划开了自己的手指,挤了几滴血液下去,不一会儿,瓶子就散发出一阵腥甜味。
涵涵的心脏开始有力而且快速的跳动着,涵涵的脸开始有点抽动,眉头紧紧地皱着,似乎在忍受着锥心的痛苦。实际上,的确是锥心的痛苦,因为她体内的蛊虫最挣扎着,挣脱着。
李煜握住了涵涵的手,在她身上几个穴道上快速地扎下了几针,涵涵脸色的痛苦之色稍微缓解。
李煜可以看见,涵涵的胸口处,慢慢地鼓起一点,然后,那个鼓起逐渐向喉咙方向移动,喉咙明显地浮现蛊虫移动的轨迹,没多久,涵涵的嘴角就露出一条黑色的小虫子,触角晃动了几下,就向着涵涵嘴边的瓶子爬去,终于,钻进了瓶子中,李煜迅速地盖上了玻璃瓶盖子,重重地呼口气,握起涵涵的手把了一下脉,涵涵的脉象有点虚弱,却是逐渐有了生气。
李煜笑了笑,顿时,感到全身都脱力了似乎,瘫坐在椅子上,连手都伸不起来。
陈鸣睁开眼睛,望了李煜一眼,伸手捏下了自己衣服上一个纽扣,对着路小米弹了过去,纽扣轻轻地砸在路小米脸上,路小米一惊,弹跳起来,望向陈鸣,陈鸣指了指李煜,路小米吓了一跳,走到李煜旁边。
李煜笑了笑,“我没事,只是太累了,你在我背包那里,找找那个黑色的瓶子。”
路小米很快就拿来了,李煜点点头,“拿一颗药丸给我。”
路小米依言,倒出一颗,皱起了眉头,药丸传来一股腥臭味,差点让路小米吐了。
李煜苦笑一下,将药丸吞下,然后,闭上眼睛,鼓动者体内的气运了一个周天,于是,李煜感到力气重新回到了身上,站起来,动了动手臂。
路小米大感神奇,拿起瓶子凑近鼻子边,轻轻地嗅了一下,浓郁的腥臭味让她一阵干呕,路小米望向李煜,问道,“这是什么药丸?”
李煜讪讪一笑,望着陈鸣,坏笑着说,“十鞭丸,壮阳的。”
路小米脸一红,果断装傻。
李煜拿起那个玻璃瓶,凑近了眼前看着,那是一只古怪的虫子,有点像蝎子,但是又没有蝎尾,显得丑陋。
路小米掩着嘴巴,走开了。
李煜晃了晃玻璃瓶,里面的蛊虫竟然撞击着玻璃瓶,传来一阵阵响声。
“这就是蛊虫了吗?”路小米站在陈鸣旁边,怯怯地问。
李煜点点头。
路小米环视了一下房间,问,“现在是不是已经没事了?那个坏蛋不会来了吧?”
“呱!”
似乎是回应路小米的话,在房间的角落响起了一声蛤蟆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