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艾尔问道。
“双肩包,”张天羽道,“我们需要双肩包。”他环顾这个仓库,这是一个放置物品的仓库,没有任何食物和水,但他看到了一个缺盖的大箱子里装着各种工具,从螺丝刀到老虎钳应有尽有,但缺少最重要的东西,长刀。最好的工具是一尺长刀,越薄越好。如果他们手中人手一把那长西瓜刀,近身对付那种僵尸蚁至少能支持一两分钟。
一两分钟,这是一个极限。张天羽心道,如果那玩艺成百上千的扑天盖地而来,别说用刀,我们就连放火的机会都没有,想到这里,他突然精神一震,能阻上僵尸蚁的最好武器只有一种,燃烧,能够烧燃的武器。
张天羽记得自己看过二战电影,最好的武器当然是燃烧喷火筒,但制造简单的却是******。外面一定有很多被抛下的汽车,汽油很容易找的到.所以,只要有火种、容器和引线,就能制造出燃烧弹,碰巧的是,这仓库里有很多消毒水,把消毒水倒掉,瓶子可以用来做******。
墙角里有棉花,即能做瓶塞,又能做引线……
这仓库里还有其他有用的东西,方跃虎找到的几张防水垫,如果他们需要在野餐过夜,没有比防水垫更重要的东西,至少铺在地下,可以让他们不生病。
对了,还有药品,如果他们需要在满是怪物的世界里生存,没有什么比药品更重要的。
就在张天羽满脑子乱想时,艾尔已经开始动手做双肩包了,她从仓库里找到了剪刀和粗线以及特大号的缝针,将六根环保袋的带子紧紧的缝成一根,接着又如法炮制缝出了另一个,两根特大的环保级系在了一个足能装下三四十升东西的布袋竖包里,艾尔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她得意的向张天羽晃了晃她的杰作。
张天羽对艾尔笑了笑,突然间,那股巨大的刺痛又在他的脚踝处出现,那刺痛化作一根巨刺,从脚踝一直向上刺去,张天羽似乎能感受到了那根巨刺的形状,那巨刺象是一根两翼长满了勾牙的长刺,一点点从他的脚踝向上刺去,拔开了他的大腿肌肉与血管,一直刺到他的腹腔里,他被刺痛弄得眼前一黑,接着一下坐到了地下。
“怎么啦?”这下连吴燕都看到了,艾尔弯下身来想扶起张天羽,她的手刚一触到张天羽的手,就觉得手如同碰上了一块火炭,她的手被烫的缩了回来,坐在地上的张天羽已睁开了眼睛,他直勾勾的看着艾尔,刺痛又消失了。张天羽扯开了上衣,他的下腹部只有一道即将愈合的黑色伤痕,按在下腹部上,没有任何感觉。
那刺痛来的得快,消失的也快,但那股巨大的痛苦,却根本没有在张天羽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轻轻的喘了一口气,他也不明白这究竟是好是坏,我会不会还会异变?
“你怎么啦?”艾尔轻轻的蹲下身子,凑在他耳边说道,“是不是还要再喝点酒?”
“不。”张天羽看着艾尔身边的酒瓶,“不是酒的问题,很奇怪,我觉得身上好象长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艾尔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恐惧,“象那些怪物一样吗?”
“不。”张天羽道,他摇了摇头,这股刺痛给他带来的感觉,与第一次异变时完全不同,第一次异变除了身体的异变,大脑也在异变,视觉完全退化,触觉变得的灵敏,大脑的思考能力变弱,身体的行为完全变为简单的下意识。
一句话,上一次异变,张天羽向着僵尸蚁转化,这种转化的最大特征就是由人变成了一只失去思考能力仅凭着下意识动作的怪物,好在张天羽在怪物本能未出现时,酒精就进入了他的血液,抑制了那次异变,同时让怪物的本能还未在张天羽身体里发芽时就被斩断。
现在,肉体上的这股刺痛并没有让张天羽的大脑出现迷糊,这说明这可能不是一次异变,而仅仅是上次被僵尸蚁病毒攻击后的后遗症。想到这里,张天羽只觉得双腿的小腿处一阵剧痛,仿佛有两把尖刃同时从小腿的腿骨里刺出。
张天羽扶住艾尔的手臂,艾尔只觉得的右臂仿佛被一根石锁紧紧卡住,她看着张天羽的面孔,张天羽的脸原本是苍白的,但就在握手她手臂的瞬间,那脸由白转红,脸颊上竟然生起了红晕。
艾尔只觉得张天羽的手越来越热,她低下头去,张天羽的手正变得通红,仿佛是一块刚刚在炉火里被烧热冶红的铁手,那股灼热已经渗到她的肌肤上,她痛的将自己的左手塞到嘴中咬了起来了,半分钟后,张天羽慢慢松开了她的右臂。
那股刺痛!仿佛两把尖刃,从小腿骨里刺出,接着一点点向上穿刺,最后刺到张天羽的肋骨上,张天羽低下头,他看到了自己的胸口由内向外鼓起两个大包,如同春笋的尖头,张天羽只觉得的胸口的肋骨即将被那尖刃穿破,他甚至听到了自己肋骨即将骨折时的“卡卡”声,那声音仿佛是木棍即将被掰断时发出的声音,就在张天羽觉得自己的胸口即将被穿透时,那股刺痛消失了,甚至连张天羽胸部鼓起的两个笋包,也消失了。
张天羽喘着气,看着艾尔。
艾尔没有说话,她将自己的右臂一点点从张天羽的右手中拿回来,右小臂如同被火炙伤一般疼痛;她轻轻的卷起了右小臂的衣服,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赫然有五个通红的手指印烙在她的肌肤上。那手指印的边缘已长满了水泡,那是被烫出的水泡。
若在平时,艾尔早就被痛的哭了起来,这次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了个转转,又缩到了眼睛里。
“你痛不痛?”张天羽愧疚至极,他明白艾尔右小臂上的烫伤是他造成的,就在他刚才被刺痛弄得几乎要崩溃时,更糟糕的是,这种痛苦可能随时会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