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城市的繁华和热闹,位于市外人烟稀少的郊区,坚实的铁门,高高围墙包围,被关押的人大多都是故事的主角,是浮躁社会下的产物,是惩罚亦是反思。
高墙内,宽敞的操场上,一群穿着监狱服的女人来来回回,言语激烈,围绕她们的是全方位高清摄像头,以及站在铁笼外维持秩序的女子狱警。
一个角落处,故意躲开人处,名牌上清清楚楚写着“宋苡仁”安静地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知道我们这里面最不能容忍的是那种人吗、、、、、、?”突然走过来几个身材高大娇小不一的女人,顺道撇了一眼角落的苡仁。
“是小偷!我们最痛恨的就是小偷这种行业!”女子监狱犯罪各样各异,唯独小偷这种行业特别让人觉得恶心不爽,身后跟随的娇小女子看着称呼为老大的女人毕恭毕敬道。
虽然一些状况都是在电影里可以看到,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也差别不到哪里去,新来的会睡到最靠厕所的位置,说话言语小心做事就更要注意了。
“我们都是靠本事做事,甚至还有硕士博士职位。而那些小偷就不同了,她们单靠一双手就能截取别人辛苦挣来的钱财,特别是救命钱,想起来都可恨!不过现在好像又多了一样,就是人贩子和伤害无辜孩子的人!有本事找比你强的人单挑,欺负孩子简直是丧心病狂,欺软怕硬!”
身材有些健壮,表情言语间透露出不屑任何的样子威胁,从态度上可以看出她来此处的时间之久才会混到如此地步。
“对!对!我们都是女人,面对孩子都应该散发母爱才是!这个人倒好还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还是不是人来,这种行为简直比人贩子还要可恨!”
身后的几个跟随者,你一言我一语接话,再次靠近角落的苡仁瞪了她一眼,心中渐渐生起怒火。
“怎么、、、、、、现在知道老实了!你打别人孩子的那股劲去哪了?看到你这种人就来气,见软蛮横,见强就变缩头乌龟!”突然蹲下的头领抓住苡仁的衣服,强势警告试图激怒她反击。这就是监狱,时间久了,就会没事找事,女人之间勾心斗角上演极致。
苡仁没有反抗而是后退脱离她的掌控,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因为她们的冷嘲热讽勾起最害怕的回忆而心疼落泪。
“亏你还是一个育人识文的老师,自己道德就有问题,能教育出来什么人,简直是个祸害!”用力抓到自己面前,身后的几个随从见此很有眼里见的突然站起将她们围起来,生怕监视的狱警看到,动作眼神很是熟落。
“这世上哪个职位是轻松的,你没有做过老师怎么会明白这其中的原由!不要用你狭隘的目光看待任何人或任何事!”尖锐的眼神瞪着她的傲慢,用力甩开她抓住衣领的手。
“敢说我狭隘!你是高尚的人品怎么会落得这种地步,还给我装高清!”被甩开的手麻利的掐住她的脖子,空闲的手上去就是一巴掌,听到声音的几个随从还回看了一眼后迅速转回去看了看狱警。
人生在世,有些事犯错可以悔改可以弥补,但有些事情即使你已死谢罪也找不到机会!苡仁蜷缩的身体没有再反驳她的话更没有要倾诉自己苦衷的意思,因为她内心的自责犹如深渊找不到释放的源头。
往日的冷眼相待忍忍也就罢了!可这是监狱,是一群犯错的人聚焦在一起,无所事事的情况下总找些不顺眼的来发泄发泄找找乐趣。
“我混了那么久,你才来多久,不压压你气焰我的地位往哪放!”头领的霸气宣誓地位后站起就是几脚,坐躺在地上的苡仁像是一个受气囊不反驳也不打算反抗任由她打骂。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女狱警身穿制服走过来指着聚在一起的几个人大叫,见惯事态的她们明知会发生何事,但通常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大!有人来了!”娇小的跟班见此立马转身,剩下的则微笑面对走过来的狱警:“没事啊!”焦急的语态报告正抓住苡仁头发,脸部红肿且嘴角有血丝。
“敢告发我试试看,我让你生不如死!”终于肯收手的头领再次蹲在抓住不肯放开的头发警告过后猛甩开后站起,露出假意的勉强微笑:“散了!”
围绕的案发现场的几个人淡定散开,坐在地上的苡仁背影孤单狼狈,头发散乱。来来回回走过的人都泰然自若的表情好似无聊中看了一场短暂的戏而已!
“宋苡仁是吧!有人要见你!”来到苡仁的面前,俯视的眼神看着她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因为在这里最不应该有的就是怜悯!
两名狱警一左一右将缓缓站起来的苡仁架起,没有丝毫可以逃脱挣扎的可能朝着探视间走去:“你的脸怎么了?”一名狱警看了看她受伤的脸,表面上是安慰,其实是在试探她如何回答接下来要探视的人。
“没事!”无奈叹息中吐露出两个字,说起来还你们费力,苡仁抬头看了看天上刺眼的太阳,却怎么也照不暖冰冷黑暗的内心。
带着好奇来到探视间,透过偌大的隔离窗,一个中年妇女的沧桑身影引入眼帘彻底震惊了她的整个灵魂,这个人是她做梦都想不到会来到这里!
两人隔离相望,溢出来的都是对往事的感慨。彼此一步步靠近,还是惊讶到不敢相信彼此的眼睛,颤抖的手拿起透明隔离墙上的电话,久久没有人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两者关系及其微妙,一个是孩子的母亲,一个是除了母亲外最和孩子相处久的人!虽然是有金钱交易在这中间,可对于孩子来说,她的定位就像是另一个妈妈,照顾他喝水吃饭,吃药睡觉,见他没有精神第一个上前安慰并查看体温等等一些连母亲都不能及时做到的责任。
苡仁看着她泪流不止,颤抖的嘴唇还隐约看到擦拭过血迹的臃肿:“对不起、、、、、、!”两人沉默许久之后,她终于吐露出埋藏内心的心声,因为释放而控制不住眼泪大哭起来。
“对不起!我们都应该说,而且是对着天上的孩子!现在我才明白不是每个人都想着去伤害孩子,是我们做父母的心胸狭隘,被钱财迷失了原本该有的心智和责任!对于错,我们总是找太多太多的理由,可最终还是逃不出因果的报应,哪怕你绞尽脑汁摆脱了责任,命运总是最好的答案说明!”
她的话深沉让人遐想,往日的任性不再,没有了疯癫时期的乱发和惊慌的眼神,反而更多的是从容和淡定,痛苦又是就像是一个结,解开了也就放开了!
“是啊!孩子的心永远都是单纯的!可大人的心是活的,他们总是认为自己的孩子送到幼儿园要遭受多大委屈似的!可是没有人会愿意去伤害一个孩子,往往事故确是在不经意发生,而孩子又那么的脆弱,我们不管是身为老师还是家长都应该时刻背负着责任不能懈怠!可境随心转,我们总是依靠自己的感觉去对待事物,却不知不觉伤害了孩子!”
两人终于可以袒露彼此的心声相待,虽然迟了些也挽救不了遗憾,可是错总要有个结果,才会让正在犯错的人清醒,避免走入相同的道路。
“我们总是相信眼睛看到的,再加上自己的想象去断定事情的结果,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还真是可笑!对于没有感情的婚姻总是找太多的理由去说服自己把孩子那么小就丢到托儿所,直到他离去,我才醒悟陪他的时间和光阴少之又少,更没有给他正常的家庭生活!就好像人一但错了,就停不下来脚步犯错,还总是麻痹自己情非得已!”
她低头讽笑一声后落下悔恨的眼泪,这个社会里事故的发生往往都是由各种人为和环境而生,只是我们总看到表面却从未真正自我反省过!
“人与人之间因为缺乏信任而猜忌,因为没有尊重才会产生隔阂。作为家长我很明白送孩子去接触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那种感受,可教育往往是爱护中掺杂着无奈,只有狠下心来才会让孩子学会自己如何去应对将来要面对的残酷!就像你总躲在幼儿园外偷听一样,老师让孩子站着不准坐着,老师奖励听话的孩子激励不听话的孩子,摔倒后自己站起来,叮嘱他们做一些事情,甚至把孩子丢到一边任由他哭闹不管不顾,总认为老师不像自己做父母的对孩子有耐心爱护,心中自然不是滋味!你们看到的角度是自己的孩子,而老师看到的是整体,是让他们学会自理!”
作为一名老师她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讲,责任自己不会逃避,是错也不会逃避,可努力如果失去了平衡,隐藏的哀怨会产生,矛盾自然化作一些事故的发生。我们都需要面对坦然,尊重,还有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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