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友愣住了。
陈子菱一把抢过那张图片,不以为然的说:“原来是这个。”
只有左煌哲一个人觉得自己像傻瓜,什么都Out了。
“你们都知道?”他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问。
姐弟两同时点头。
“这个东西道上都传疯了,要价之高令人咋舌,没有唯一。”陈子菱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高深莫测的回答。
“什么叫道上?要价有多高?”左煌哲追问。
他能说自己是不耻下问的人么?
“当然是古玩市场了,否则你以为我们混黑的?”陈子菱一脸同情,让左煌哲觉得自己彻底上当了。
陈子友努嘴、歪头,表示同情。
“至于要价为什么高,传闻说是中原文物市场交易的掌控权,所以那些觉得自己有实力觊觎这个宝座和权力的人早就开始不择手段寻找了。”陈子菱的声音嗖地压低,带着无限的神秘和诡异。
“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左煌哲有些怀疑。
“我们天天接触这些东西,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了。”陈子友不客气截断了姐姐的话。
其实他俩都是叔叔陈庆那里听说的。
“不过你怎么也掺和进来了呢?”陈子友反问。
从他开始认识左煌哲,就觉得这个朋友与众不同,行为举止古怪,做出的事情总是出乎意料。
第一次打架,第二次出售极其罕见的金叶子,然后是寻找所有人为之疯狂的宝物。
“它到底是什么?”左煌哲实在想抽陈子友。
姐弟俩相互拆台的本事第一等一,憋着不说的本事也是一等一,明知道他有多心急,就是不揭晓谜底。
“C形龙佩。”陈子菱再次抢先。
“你不是不喜欢学习么?”左煌哲挑选了一个比较不伤害人的中性词。
如今这个年代,城市里高中毕业之后不再上学的已经很少见,学习好的上大学,学习差的上职高,反正都会找个地方深造。
“她看见书本就想睡觉,看见吸血鬼、杀人魔、盗墓、僵尸、幽灵那样的故事就精神,我给她的定性是魔女。”陈子友冷冷的说。
“他在嫉妒,你知道么?”陈子菱吃吃的笑。
她最喜欢看弟弟这幅德行。
“我没有!”陈子友脸红脖子粗,心中的秘密被揭发出来,怎么看起来都很丢人。
“在哪里可以找到这个东西?”左煌哲内心很羡慕这对姐弟,身为家里的独生子,孤孤单单的日子很寂寞,又吵又闹的日子才有爱。
“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陈子菱多少有些震惊,对于一个跟考古不沾边的孩子来说,能拿出这个图案已经很蹊跷了。
据她所知,知道名字的人很对,看过实物的人寥寥无几,很多人知道是C字母的形状,但连细节都能画出来的人几乎没有。
“做了一个梦,解梦的说给我的命运前途息息相关,我已经够惨了,想转个运,换个活法。”左煌哲把自己的事情婉转的换个一种说法。
“果然跟我一样睿智。”陈子菱拍着巴掌,称赞的点点头。
两个同为高中学历的人肯定有相同的感受和体验。
“果然跟你一样神经。”陈子友也拍起了巴掌,却是悲哀的点点头。
一丘之貉脸的思维果然都是属神经病的。
“根据我的经验,有这样几种可能,有特殊意义的地方、某个门派的镇门之宝、个人收藏、某个宝藏里,或者根本不存在。”陈子菱摇晃着脑袋分析着。
她所谓的经验,实际上就是从小说里、电影电视里看到的。
“然后呢。”陈子友和她飙上了,非要姐姐说出个所以然。
“既然道上都在找,说明这个东西存在的可能性很大。出价值离奇的高但没有拍卖之类的回应,个人收藏或展览馆收藏的可能行几乎没有,因为他们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假如还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宝藏里,不会有这么多人知道。运用排除法,应该藏在一个很有意义的地方。”陈子菱内心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敏锐。
这些分析,在姐弟俩的大脑里是一个合理的推理过程,在左煌哲的大脑里却掀起了风暴。
奶奶说过,阴阳先生在二十年前说的,老左家祖坟冒龙气,自己的岁数按老家的虚法,正好虚岁二十岁。
龙蛋谁也没找,恰恰进了他的心脏。
龙吸水的空洞里,那些龙的幽灵把他认成了新主人。
他看见了这个神秘的符号。
还有修建龙潭寺闹剧上再次出现的阴阳先生。
陈子菱分析的那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地方。
以上种种,多种巧合纠结在一起,必然的可能性开始无限扩大。
左煌哲顾不得在和两个朋友说别的,挥挥手离开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左煌哲和龙蛋又开始了一次坦诚交流。
“儿子,你什么时候开始找我的?”二十不到的左煌哲叫儿子叫的比三十岁的男人更顺嘴,他真像一个老爸一样的慈祥。
“很久了,大概二十年了,我娘个性温顺,但那段时间的情绪很烦躁,经常吵我,我记得特别清楚。”龙蛋想起自己的娘,就想掉泪。
“你见过C形龙佩么?”左煌哲有意启发龙蛋。
“记不清楚。”那时的龙蛋除了玩什么都不顾。
“怎么找到我的?”左煌哲最介意这个。
“命中注定吧,娘每天逼着我四处遨游,查看了所有的地方,就在你家祖坟上面停下来了,娘当时告诉我找到了。”龙蛋对那段悲惨的经历记忆犹新。
“之后你们去了哪里?”左煌哲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答案了。
“自后之后我们就在你们吃烧烤的那个院子里安身了,那里是郊外,有空地,有池塘,是我们安身最好的地方,娘说在那里可以等到你。”龙蛋说的地方是左煌哲高考结束后当天去吃烧烤的市北国道边的樱桃农庄。
在一个大城市,这样合适的地方很难找。
“我记得,当时所有的灯光熄灭后你出现了。”左煌哲想起自己吃下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那一口。
“我是从茅草屋顶里跳出来的。”龙蛋嘻嘻的贼笑,当时的老爹幼稚的像个白痴。
左煌哲想起来,那晚狂风大作,吹落了身后的一个茅草屋顶。
茅草屋顶?隐身之处?
他的大脑灵光乍现。
“我现在就去樱桃农庄。”左煌哲往兜里装好钱、手机、钥匙,快速跑下楼。
半个小时后,他装作一个游人,来到樱桃农庄。
晚饭,他在这里简单点了一碗玉米糁粥、手工馒头,一荤一素两道菜。
在人家这里消费,才能理直气壮在这里转悠。
他的目标是挨到天黑。
天黑之后,他找到了那个用作装饰的茅草屋顶。
踩着屋后的一块石头,左煌哲跃身跳上茅草屋顶。
黑暗中,他的眼睛冒着金光,像X光一样透视一片一片的着茅草屋顶。
在人字形的屋顶最高处,仿古式屋梁的交汇处,捆绑的结结实实的两根木头中间的一个挖槽里,赫然出现一个黄橙橙的C形的玩意。
左煌哲骤起的兴奋还没有持续十秒钟,兜里的手机先后响了两次。
右洋和陈子友向他通报了同一个消息:“狱内的周胜利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