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煌哲要找到那个娘娘腔的男人,只需要跟着那个手上有小蛇戒指的乔少就行了。
情侣之间的戒指,想当然应该是一样的。
他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静静等候在“云间”酒吧的门口。
刚才从门口瞄了一眼,乔少还在里面饮酒。
“娘的,快出来啊,老子兜里只剩二百来块钱了。”手指夹着薄薄的几张纸,左煌哲感慨自己倒霉的人生。
钱少还不说,夹在钱包里的这些钱已经有了些潮气,万一司机再怀疑是假的,才是有苦说不出来呢。
半个小时后,依里歪斜的乔少在酒吧服务生的搀扶下,走出“云间”大门。
他的手一摆,停在路边的一辆宝马悄无声息的滑行到了他的面前。
乔少倒在了后座上。
宝马一路向西疾驶,左煌哲坐着的出租车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二十分钟后,宝马停在一栋二十多层的高层建筑之下,一个早已等候在此的妖艳女子把他搀扶下了车。
这一幕让左煌哲困惑。
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看不知什么名分的男女私会,可亲眼看到的一切不仅让他错愕,也让他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质疑。
自己猜错了?
“哎,走不走?”前面的司机有些不耐烦了。
从这个男孩子坐上车后的举动,他就知道又是一个玩跟踪游戏的人。
不过以他的年纪看,还不到涉足****纠葛之类戏码的年纪,所以司机忍不住产生了一丝的忧虑。
他可不想因为什么事情被牵涉其中。
“等我三分钟。”左煌哲走下车,抬头仰望楼上。
这是一栋一梯两户、东西方向的高层,客厅的朝向都在南边,只要一进门,灯就会亮。
那样的话,他就能知道乔少是不是真的跟着那个女子回家了。
不一会,十几层中间的一个屋子亮灯了。
左煌哲很气馁。
他是不是过高估计自己的智商了呢?
回到出租车边,他闷闷地坐上去。
司机麻溜地说了一句“走了啊,”没等他回话,车子就开动了。
刚才开灯的那间屋子里,上楼前还是宿醉的乔少清醒的站在落地玻璃窗的一边,侧身看着左煌哲走下车,又走上车,直至出租车离开。
他精明的厉眼射出的尖锐光芒,让搀扶他的女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畏惧的后退了一步。
“滚!”乔少斜睨了她一眼,阴冷的说了一个字。
那个女人迅疾以逃出虎穴的姿态跑了。
她是乔家的钟点清洁工,半个小时前接到电话临时赶过来的。
场面上的乔少温文尔雅,飞度翩翩,私下的冷酷别人不知道,服侍跟随在他身边的人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赶走女佣,乔少拿起电话,他拨通一个号码:“你和那个男孩交过手?”
他在和左煌哲笔记本里记载的那个娘娘腔的男人,他宠幸的几个中的一个,名叫王保的一个男人通话。
“嗯,我隐隐听说是周爷叫我们去收拾他的,本来已经可以把他打残了,路边出现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我们只能撤了。”王保简要介绍了一下当天的情况。
这几句话,在乔少的心头产生了巨大震动。
他阴阴的一笑。
第二天早晨,乔少独自一人走下楼梯,他没有开车,也没有坐车,一个人在小区里晨跑了一个多小时。
他时而面朝前跑,时而退行,总是在不经意间猛然转身,目无旁骛,任凭汗水顺着脸颊流下,短裤下面的大腿肌肉嘣嘣乱跳,显得强壮有力。
完全一副宿醉后恢复体力的做法。
晨跑结束后,乔少到路边的牛肉汤摊上喝了一大碗浓浓的牛肉汤后,才悠闲舒服的返回。
在走进大楼前,他打了一通电话,高高的嗓门在清晨显得分外响亮:“你来鑫源小区,我在这里等你。”
放下电话之时,乔少的手在阳光中划出一条弧线,蛇形戒指发出了耀眼的光亮。
十米外的一棵大树后,左煌哲清清楚楚听见了这些话。
他不甘心自己昨晚的失利,今天凌晨5点就赶到了这栋楼下,抱着一线的希望一直等着乔少的出现。
老天庇佑他,让他等到了好消息。
乔少通话的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他要找的人。
左煌哲笃定这一点。
半个小时后,昨晚的宝马出现在楼下。
车门一开,一个奶油小生推门下车,出现在左煌哲的视线里。
就是他,那张脸,化成灰左煌哲也认得出。
坐一辆车,走进一个楼洞,左煌哲放心了,两个人走进的肯定也是一个门。
他基于情侣戒指的判断没有错。
沿着这个线索,他要放长线钓大鱼。
摸摸兜里,他临时从右洋那里借了两千元钱,目的就是全程跟踪乔少他们。
哎,人穷志短,钱也是他今后最急需的东西。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乔少和那个娘娘腔的奶油小生勾肩搭背地走出来,一起上了宝马车。
左煌哲早就叫来一辆出租等候在小区门口。
他又效仿昨晚,继续跟踪。
这次,前面的宝马只开了十几分钟就停在了一个路口。
乔少没有下车,他的头伸出来,冲着外面挥手:“王保,晚上我等你啊。”
然后宝马绝尘而去。
王保穿越马路,向着对面的小胡同走去。
胡同口,站着几个游手好闲的男人。
他们和王保汇合后,一起进入路边的一家游戏厅。
左煌哲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们,确定他们的行踪后,才付了车款。
脱胎换骨之后,他非常有把握抓住这几个人。
左煌哲稳步走进游戏厅。
这是一间拥有近百台电脑的通透大屋子,四大排木板做成的隔断让每个玩电脑的人拥有一个相对半隐秘的空间。
左煌哲沿着走道走了两溜,在最里面的几个隔断处,发现了在路上堵截他的那几个人。
背对着他们,左煌哲坐在了几个人的背后,随手打开一个游戏的页面,看似一个普通玩游戏的人,支起的耳朵却在仔仔细细听他们的交谈。
“老大,联系上没?”王保问。
“没有呢,乔少到底跟他说好没?”眉心长着黑痣的男人操着他特有的破锣嗓子回答。
“说过了,当着我面打的电话。”王保很有底气。
他和乔少的关系不是一两年了,两个人从五年前认识后就在一起,感情始终如一。
可以这么说,他最信任的人就是乔少。
“那就再等等吧,”破锣嗓子敲击着电脑。
五分钟过后,他的企鹅头像跳动了。
“出现了,”破锣嗓子的声音高扬了一些。
几个人同时站起身,把头凑了过去。
破锣嗓子又猛然压低声音说:“半小时后美欣公园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