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来,这也是别人的家事,即使她和李子玉的关系已经很要好,也不宜插手别人的家事。
李子玉叹了口气,“络络你有所不知,子玉此次来京确实是想要入仕,可是却一直苦于没有引荐之人哪!”
木惜络皱了皱眉头,她不是特别懂朝堂之事,可是她知道,入朝为官,确实不是容易的事。
可能是出于在现世对李白这位诗仙的崇拜,木惜络总想帮助李子玉。
“子玉,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真的吗?”李子玉有些欣喜,可是转而又有些疑虑,“可是,络络你要如何帮我?”
木惜络淡淡一笑,“你忘了吗?有君然啊。”
这几日的相处,木惜络对李子玉是十分信任,甚至将自己的爱人,莫君然的身份也告知了他。
李子玉想起莫家,“那真的是要感谢络络了。只是不知,君然他是否愿意帮助我呢?”
“放心吧,有我在呢。”木惜络指了指自己。
看着她的样子,李子玉笑的有些宠溺,不知怎的,对于眼前这个女子,他总有一丝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但是想起莫君然每次看着自己的眼神,他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莫君然定是误会了自己,但愿他不要与络络置气才好。
木惜络从李子玉那边回到自己的屋里,却被屋子里坐着的人吓了一跳。
“君然,你吓我一跳,来了怎么不让人告知我一声啊?”木惜络开心的看着坐在桌旁的莫君然。
没想到,平日里对木惜络百依百顺,宠爱异常的莫君然,在听到她说话后,竟然没有说一句话。
木惜络这才看到女子愿意有些冷冷的脸色。
“君然,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莫君然虽然是一个淡漠的人,可面对她却从来没有过如此冷表情。
莫君然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木惜络有些被他的态度吓到,走到他旁边坐下,握起他的手,“君然,你说话啊,不要吓我好吗?”
看着她确实惊慌的神色,莫君然眼里闪过心疼,却又被怒气覆盖,但还是开了口,“你。”
啊?
木惜络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思考了好久,才意识到,“君然你是在生我的气?”
这让她更加慌乱,因为她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让莫君然如此生气。
“你刚刚去哪了?”莫君然强压下心底的怒气。
“我刚刚——”
木惜络下意识的回答,却突然顿住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莫君然,直看的莫君然耳根有些泛红。
“君然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木惜络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莫君然被她看的怒气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不好意思。但是表情仍无变化,只是别过脸,不吭一声。
“噗——,哈哈,”看着他的反应,木惜络知道自己猜的没错,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啊,这个淡漠似仙男子竟然也会吃醋?
只是,这话她可不会说出口,担心莫君然会羞红了脸。
“惜儿,不笑了,”莫君然看着笑的肆无忌惮的人儿,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了,也只有这个人儿,才能让一直冷漠无心的自己有如此多的情感,也只有她,才能在自己面前如此了。
“哎呦,君然,惜儿跟你说啊,你真的是想多了,”木惜络好不容易止住笑,用手捧住莫君然的脸。
顺势将她搂入怀里,莫君然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
“惜儿,你让他住在了楼里,很多时候都跟他在一起,还直呼他的名字,甚至,将我的身份也告诉了他,这让我如何不想呢。”莫君然无限委屈。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满,木惜络抚了抚他的头发,“君然,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来自未来吗?”
“嗯,记得,”莫君然点了点头,可是,这跟李子玉有什么关系?
“那你还记得,惜儿跟你说过的,在未来的世界,有一位被世世代代传颂的,生活在古代的诗人,他一生潇洒,才华横溢,后人称他为‘诗仙’,很多的人都喜欢他的诗,这里面也包括我。”木惜络目光变得悠远。
莫君然想起之前惜儿说过的这个世界与她知道的一个朝代极为相似,“记得,惜儿,我还记得你说过,你觉得那个李子玉就是你说的这位诗人?”
“其实不全是,”木惜络不由得在心里赞叹莫君然的头脑,“之前我也说过,这个世界并不是我熟知的那个朝代,所以子玉也不是那位诗人,只是他们作的诗是一样的,并且两人又极为相似,我才会亲近他,想要帮助他的。”
“嗯,”莫君然淡淡的应了一声,他就是见不得他的惜儿和别的男人亲近,谁都不行,惜儿是他的。
木惜络像是想起了什么,“话说回来,莫君然,你是不相信我吗?
有些恼怒的看着莫君然,竟然吃别的男人的醋,她哪里会跟别人有什么。
“没有,没有,惜儿,君然没有不相信你,”见木惜络连名带姓的叫自己,莫君然有些慌神,让惜儿生气了可不好了。
知道他只是吃醋,可是想起刚进门时看到的冷冷的表情,木惜络就觉得难受。
“君然,你以后不能再冷冷的看着我,不跟我说话了,我会害怕的。”木惜络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
真的,那种以为他不会理自己的恐惧,她真的不想感受。
“嗯,好。”知道自己吓到了她,莫君然立刻回答。
“任何事都不可以哦。”
“嗯,好。”
“也不能不相信我。”
“嗯,好。”
“君然,惜儿心小,只装的下你一个人。”
“嗯,君然知道。”
莫君然的声音有些颤抖。
良久,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两人散发出的浓浓的情意。
“君然,跟你说一件事,好吗?”回莫府的马车上,木惜络正色看着莫君然。
因为木家人也暂时住在了莫府,木惜络也是常住在府里,陪伴着久别重逢的木父木母。
莫君然搂着木惜络,“嗯,惜儿你说。”
“那个,子玉此次借皇上寿宴进京,目的就是想要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可是,你也知道,他初来乍到,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人,更别提朝中的官员了,所以,”话没有说完,木惜络感觉到车里气氛有些变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莫君然。
果不其然,看到了男子有些恼怒的脸色,木惜络偷偷的吐了吐舌头。
明明知道他刚刚还在吃醋,现在又让他帮助那人,他会不高兴也是应该的。
莫君然看着木惜络的动作,收敛恼意,叹了口气,对于她,他永远都无法生气啊?
“所以,惜儿的意思是,让爹爹帮忙向皇上引荐李子玉,对吗?”
知她如他,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的。
“君然你好聪明啊,”木惜络装作没看到他的不高兴,开心的说道。
“你呀,”莫君然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鼻尖,“这件事稍后回到府里,我会找爹爹说明的,放心吧。”
木惜络兴奋的点了点头,“嗯!”
看着她为别人的事如此开心,即使知道她对那个李子玉并无别的感情,莫君然心里仍是醋意泛滥,却又有些无奈。
谁让他的惜儿如此善良呢,他都不舍得她不开心了。
回到莫府,莫君然在木惜络的催促下先去莫路影那里说明要引荐李子玉的事宜,而木惜络则是去了木家人入住的院子。
“姐姐,你回来了!”在院子里练剑的木逸凌看到她,立刻收起剑,兴奋的扑到了她的怀里。
到底是十几岁的孩子,虽然在大人面前是一副懂事的样子,但在自己多年未见,最爱的姐姐面前,确是忍不住的想要撒娇和亲近。
“逸儿,”木惜络娇小的身体勉强接住他扑过来的身体,却被冲击的一个踉跄,但脸上仍是宠溺的笑容。
木逸凌埋首在她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逸儿好想姐姐。”
木惜络好笑的看着他,牵起他的手走入院子。
“傻逸儿,我们昨日不是才刚刚见过吗。”
“可是,逸儿就是想姐姐了嘛,”撒娇的摇了摇她的手,木逸凌丝毫没有许久未见的陌生感。
木惜络傻傻笑了两声,她这个弟弟,虽然并不记得了,可是却是从心底里想要宠爱他,就像是一种本能。
“爹娘他们呢?”进屋没有看到木父木母,还有苏越辰,木惜络疑惑道。
“爹娘和月哥,他们一起去拜访朝中其他的官员了,”让木惜络坐下,木逸凌才回答道。
木家夫妻常年在扬州,极少来京城,这次来,定是要先见见官员们的。
木逸凌看着温柔笑着的姐姐,眼神暗了下来,“姐姐,你真的不记得月哥了吗?”
坚强的笑容稍有收敛,木惜络显得有些伤心,“逸儿,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以前了,我和辰哥哥,到底有过什么?”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木逸凌顿时觉得自己多嘴,但也不得不回答她,“是真的,姐姐,在逸儿的记忆里,你和月哥一直都是很要好的,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爹和娘还曾经说过要把你许配给月哥呢。”
“可是,你却突然失踪了,我们都着急的不得了,四处寻找你的下落。那个时候,爹娘几乎都快崩溃了,娘整天以泪洗面,我们家几乎都快塌了。而月哥,他一边派人寻找你,一边安抚着急憔悴的爹娘,多亏了有他在,我们家才没有彻底垮下来,爹和娘才慢慢的好起来。”
“我们都知道,虽然月哥每次都劝慰爹娘,其实他的心里才是最痛苦的,他没有在我们面前掉过一滴眼泪,可是我们可以看出来,他的心里在流血,因为你对他来说,真的是最重要的存在——”
木逸凌的声音戛然而止,转瞬眼睛里充满泪水,因为他看到,他的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面。
木惜络睁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苏越辰对她的感情如此之深,她可以想到那个时候,他心里压抑着的痛苦。
连带着,她的心,也突然痛了起来。
“姐姐,你——”木逸凌颤抖着声音,抬手轻抚掉她脸上的泪水,“你不要哭。”
她哭了?
听到木逸凌如此说,木惜络才感觉到脸上的凉意。
为什么她会突然流泪,是为了苏越辰吗?为了那个爱着她,却被她忘了的男子?
可是,她明明不记得他了不是吗?还是说,这是“木惜络”的泪水?
“没事的,逸儿,我没有哭,”木惜络扬起一个笑容。
看到她的笑容,木逸凌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从很小的时候,姐姐就一直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长大。无论她受了什么委屈,自己都会忍不住掉眼泪,可是她每次都是这样,反而笑着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