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气很大,让骆心安根本挣脱不了,修长的眉毛紧紧地锁在一起,压下心口又一次涌起的疼痛,低声咳嗽几下厉声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的事情你都看见了?”
骆心安毫无防备被他用力一拽直接摔倒在地,心里有些不悦,我好心好意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这种态度,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你管我是谁,我还没问你是谁,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这不是刚才半死不活被个女人轻薄之后就晕过去的时候了?”
“看来你是真的都看到了。”男人的眼睛猛然一眯,直接把骆心安拽到眼前,刚想继续逼问的时候,却因为骆心安的再一次突然靠近而心头一恍。
只要这个女人一靠近,他的全身就血液沸腾,长久冰冷的身体也莫名发热,连带多年心口疼得老毛病也跟着减轻。
他用一种惊讶和不解的目光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几乎要在骆心安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她到底是人还是妖,怎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简直就像被人下了咒似的,百试百灵,这到底是为什么?
巨大的疑团将他笼罩,他现在已经顾不上洛心安到底是什么来头,只想知道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这么轻易的左右他的病情和情嘲。
他越靠越近,几乎把骆心安按在了地上,一只手攫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箍住她的手腕,整个人压上去,像在思考什么艰深的问题。
这一连串动作让骆心安的头皮彻底炸开了,她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很明白一个男人这样看她的眼光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是凶猛的大型动物盯上了早就胜券在握的猎物。
骆心安做梦都没想到这样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竟然这样光明正大的耍流氓,而且对象还是她这个救命恩人。
心里的火蹭的窜到最高,她趁男人低头咳嗽的时候,猛地推开他,毫不犹豫的踹了他一脚,爬起来就往外跑。
男人捂住肚子,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一离开,他就感觉自己稍微缓解的病又一次复发了,心口撕裂的疼痛,全身竟然使不上一点力气。
他瘫坐在地上,明明可以马上站起来堵住骆心安的退路,可是他没有,只是胳膊在用力,这个时候骆心安才注意到这个白衣男人竟然是个残废,两条腿根本站不起来。
刚才她在门缝里没有看仔细,之后又急着救人压根没有仔细观察,这会儿才发现这个男人其实一直坐在轮椅上,刚才在门外听得那一声巨响,就是轮椅倒地发出的声音。
敢情还是个瘸子。
骆心安在心里嗤笑一声,拍拍胸口,使劲甩开男人的手,撂下一句“都半身不遂了就别学人家耍流氓”,之后逃似的推开大门就跑了。
当男人艰难的支起身子,双目赤红的爬起来的时候,门外哪里还有骆心安一丁点影子。
他剧烈的咳嗽起来,背靠着立柱,死死捂住绞痛的心口,月光拂照,整个后山被茫茫的白雪覆盖,一片死寂。
他闭上眼睛,气若游丝,“出来……”
一刹那间,十几个不知藏匿在何处的黑衣影卫从天而降,齐齐跪在他身边,“属下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
他摆了摆手,擦掉嘴边的血迹,“没有我的召唤,你们……咳咳,不需要现身,何罪……之有?”
“王爷,刚才那个女人用不用属下去追?她肯定逃不远。”
“不必。”他被扶起来重新坐在轮椅上,按着心口沉声道,“先送我回去,我的病又发作了,撑不了多长时间。”
“对了,去查刚才那个女人,今天晚上我就要看到她的全部底细。”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累得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但那双深邃的墨色眼睛却一直讳莫如深的盯着窗外骆心安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