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朱雀、白虎、腾蛇、驹鹰的名号闻着胆寒,因为这四人杀人手法残酷而冷血到极点,至于嗜血盟的首脑‘鸿’无邪,更是被人称之为‘恶魔’,关乎恶魔这个称号,无邪可是享受的狠。
风还在两人耳边吹响,镜初也笑了,笑的有点苍白,身影晃荡了下,才慢悠悠的转身下了梯子,被红色衣袍掩盖之下的身躯,胸膛那处正慢慢的渗出血迹,最近一次暗杀,他受了伤,傅惊鸿眸色复杂的回首,看着那略微急促而慌张的背影,鼻翼煽动间,是浓稠的鲜血味,连带着那双紫色琉璃目也渐渐染红,然后彻底嫣红,看起来像是地狱来的勾魂使者,魔魅而恐怖。
傅惊鸿一招手,一个人影就以人眼不可见的速度驶来,然后稳妥的停在了傅惊鸿身前,那人银发白眉,唯有瞳孔那里,一片黑,黑黑的犹如藏匿着一处深潭,吸引着人的灵魂坠入,这个人和傅惊鸿太相似,两人像是绝配般的存活于这个世界上的独一有二的不同于正常人类的范围之中的生物。
那人眸中没有多少情感,就像他的银发一样纯洁的颜色般,眸中只有一片寒冰,冰冷的让人只能感受到最冰冷的季节最寒冷时候,但可笑的此时此刻他望向傅惊鸿奇异的红色眸子是一味的志在必得,而在他还在疑惑和思考之际,一个巴掌带着不可逆转的劲风袭来,然后迅速收回,忘川灰白的脸上就多了一个红印,没有浮肿,但是红色逐渐蔓延开来,然后很快又恢复了原来本色,看来淤血是被忘川极快的消化了。
“为何?”,忘川不解,不懂为何傅惊鸿一见面召唤自己就为这事。
“你不该伤了他,若还有下次,即使我杀不掉你,也会想尽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傅惊鸿的话语是坚定的,这辈子让她坚定的人不多,一个傅华容,一个步寒烟,一个杜十娘,最后一个就是镜初,这些人,在傅惊鸿心中有着各自不同的定位,傅华容死了,步寒烟和她也无关了,杜十娘远走天涯久不联系,而只剩下镜初,还在自己身边。
“还真是绝情,告诉我,那日你在镜中月中看见了什么?”,
“那么,你又看见了什么?你这老不死的怪物,是否也有什么前世可言,若是有,那还真是对你的眷顾。”,傅惊鸿笑了,红色的眸子也转换成为了紫色,每当红色展现的时候,傅惊鸿胸腔里总有一股子气息在怂恿她不停的杀戮,傅惊鸿知道自己病了,还病得很严重,但现在不是放手的时候,时间不多了。
“前世?我似乎遗忘了很多东西,活得太久,我都忘记了,对了,我这里有一件有趣的事情,你要不要听听。”,
傅惊鸿一脸不耐烦:“要说快说,不想说就给我滚蛋。”。
忘川却没有动,迷茫的眼神,手指不可控的抚上自己无杂色的唇,饱满而苍白,然后平淡一笑,那冰山彷如一角破碎,多言的寒冰也被融化成三月春风,忘川不丑,只是不笑的时候别人就会自动遗忘他的容颜,其实也是那么的美丽。
点了点自己的唇:“想知道就吻我,这个讯息对于你来说很重要,绝对值得。”。
傅惊鸿盯着那双墨色的眸子,看了很久,才漂移到忘川面前,然后踮起脚尖吻了上去,很轻的一个吻,不带任何多余情感,但忘川却放下手抚着自己的胸腔,那里,本该没有一物的地方。正在剧烈的跳动着,扑通扑通,响亮鲜活,第一次忘川觉得自己活了,真正的活了。
手指间轻柔的拂了一下自己湿润的唇,那里似乎还存有馨香,看着对面不带一丝色彩的女人,忘川笑了,然后才收起不容易的笑,严肃说道:“西凉和爵迹打算联合起来,灭了儒林,其后就是大商,这项决议,已经在商量之中,至于定不定得下来,自然也是估计之中,透过镜中月,我看见了生灵涂炭,而大商也被倾覆了。而你的未来,我看不见,就像有一层雾迷在我眼前,我觉得这太奇怪了,我连自己的过往都不记得,却记得自己活了很久很久,有的时候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上天手中拿捏的棋子,而这片大陆,只不过是一个筹码,一个赌局,最后的胜利或许并不重要,傅惊鸿,你怎么看?”,
傅惊鸿听完心中一闷,她是个胎穿者,自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鬼怪之说是真的,本来以为穿过来会有新生活,却搅进了更加复杂的世界之中,冥冥之中,彷如一切注定。
“忘川,你说的我会去考察,最好别骗我,如若这片大陆只是一个赌局,那么最后覆灭了也不过又是一个新开始,赌一场又如何!”,
说完,傅惊鸿也踏步飞下城墙,这里驻守之人,是墨清静的心腹之一,自然也接应了傅惊鸿,早些时候,墨清静就和傅惊鸿一路了,这一路子的定义,每个人都不同,而对于墨清静而言只是将傅惊鸿看做了是自己的所有物,不过就不知道最后他能不能对抗得了自己的师傅忘川了,这些都是后话。
忘川看着那道清冷的白袍,再看看自己也是一身白,心情好了一点,但想起自己看到的场面,那么鲜艳的红,到处哀嚎遍野,他活了很久,但一直都是冥思状态,不理世事,第一次见到那场面,也着实心寒一阵,而他的前世,那个小心翼翼爱的悲惨的男孩,真的会是自己吗?忘川不知道,但似乎这一世,这个名叫傅惊鸿的倔强女子,无疑的,再一次引起了他的主意,仰头望天,既然有新的开始,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