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他只有三重天的实力,这不是老寿星上吊作死吗?”
“听说他被王勇重伤过,也许脑子受创严重,人傻了也说不定。”
“对对对,这才解释得通,他哪来的鸡蛋撞石头的傻气。”
“哈哈……”
哪里都不缺看戏不嫌台高的闲人,不大一会的功夫,王记药材铺被这些人堵得里外三层,一个个唾沫星子横飞,争相发表自以为靠谱和贬低王恒的看法。
王恒把这些难听的话听在耳里,表面上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心里实则有几分担忧:“早杀人抢药跑了就好了!幸亏今天坐镇铺子的是王坤,换另外四个长老可就麻烦大了。”
不过王恒料定王坤在十招之内若治不住他,对方肯定会疑神疑鬼,打起退堂鼓。这人啦,越聪明顾虑就越多,小心思也越多,倒不如一根筋的傻子直来直去。
说起来简单,那都是嘴上功夫,真要动起手来王恒心里也没底,但是现在狠话已经放出去,输人不输阵,王恒决定拼一拼。
他刚修炼成功的第一层淬骨锻髓记,加成一千二百公斤的骇人力道,正好还没找人试过刀,厉害不厉害,牛X不牛X,在王坤身上一试便知。
历来奉行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王坤,并未因王恒一句话就立刻动手,他目光冷冽地上下打量着王恒,不禁奇怪王恒哪来的胆量上门挑衅。
“难道他另有什么倚仗、后手?还是受幕后人的唆使?”王坤脑洞大开。别说,还真给他猜中了,王恒可不是受无良老家伙的教唆吗?
众人见二人四目相对,久久不动手,皆以为王坤念前族长的旧情,希望王恒能知难而退,放他一马。
此时,遭到王恒当众羞辱过的四名伙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其中那名黑痣青年,嘴角闪过歹毒的笑容,跟着收敛笑容,出言挑拨。
“王恒你好大的狗胆,反叛家族在先,破坏家族生意侮辱族人在后。三长老身份尊贵,待人谦和,你却对我们敬重的三长老出言不逊,目无尊长,你这种不知感恩的家族败类,人人得以诛之!”
“你说谁是家族叛徒、败类?”王恒一字一顿道:“够胆再重复一遍!”
这一句叛徒败类,深深刺痛了王恒的心,也激怒了王恒。他背负复兴王族荣誉的使命,在他心中,只有那位悉心培养他成人,教他一身过人本领的已故王爷爷,才配得起家族族长的尊称,是名正言顺的炎城王族族长。
此人诬蔑他是家族叛徒,岂不承认王闯才是正统,连同他的王爷爷也成了叛逆者,这句话触碰到了王恒的逆鳞。
在这世上谁要敢当面说恩人王爷爷的坏话,王恒非跟他拼命!
王恒眸中杀意大盛,犹如实质的弑杀目光,紧紧锁定黑痣青年,周身散发一圈圈无色无形的狂暴气浪,剧烈翻腾搅动,远远看去,他整个人变得扭曲模糊,身后一团青黑阴影时隐时现,看不真切。
“魔神霸体!”围观人群中,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失声喊道。
“什么,这便是传闻中,十大变态体质之一的魔神霸体!”
“不可能。”一名瘦高个男子质疑说:“凡身俱异变体质的修炼者,那都是上天的宠儿,只须得到适合的修炼法诀,实力定然远胜同阶,修炼突飞猛进,早让大家族大势力招揽去了,还能留在小小的炎城?”
“信不信由你,他的魔神霸体应当是刚刚觉醒。”言罢,老者急匆匆地挤出人群,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几句话的工夫,黑痣青年却感觉仿佛一天般漫长,身子像筛糠一样颤抖的愈发厉害,眼中幻觉丛生,看王恒已经不是原先那个王恒,化身成了一头暴怒的洪荒凶兽。
他哆嗦着勉强开口:“我,我,我,就说了,你是,是家,家族叛……”
“找死!”王恒暴喝打断他的话,他撑在柜台上的手都被吓软了,一个屁股墩跌坐在地上。
跟着王恒双脚用力瞪地,在场多数人但觉他身形一闪,人就蹿到了黑痣青年近前,然后拳影晃动,王恒抡动右手铁拳,呼啸砸下,带起一股罡风,刮得地上黑痣青年的衣裳猎猎作响,仿佛巨山崩塌,声势骇人。
“不要,不要吃我!”青年声嘶力竭地求饶,此时他方才有机会一睹,原先藏于王恒背后那团模糊青黑阴影的真容,霍然是一只他叫不上名的凶兽,凶神恶煞地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满口獠牙,择人而噬,一时间竟然让他忘记了王恒致命一击的可怕,屁股下面流出黄色液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就是你嘴贱的下场。不打死你,今后是个阿猫阿狗都敢我面前狂吠!”
见黑痣青年被自己的气势所震,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王恒杀意不减反增,全力催动淬骨锻髓诀,右拳的力道猛升到达到一千二百公斤极限,照准已然被吓得魂不附体地青年,狠狠砸下。
王恒要借他的项上人头立威!
“轰”
地动山摇,木屑灰尘漫天,坚硬的实木柜台,以及柜台后面的一堵青石砖墙,硬生生被一道身影给撞垮了。
灰头土脸的王坤,手里提着人事不知的黑痣青年,从砖墙后面走出来,他左手一指两名吓呆掉的伙计命令道:“抬他进后院请吴老替他诊治。”
说话时他目光灼灼地盯住王恒,眼里有期待,有惊讶,还能一分畏惧,就像在瞧一件烫手的稀世珍宝。“你的拳劲怕是不下千公斤!”
“是的。”王恒坦然承认,在场的人全都亲眼见识过他的一拳之威,能将内炼五重天的王坤击飞出去,再若自欺欺人的隐瞒完全没有必要。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内炼三重天的实力,其拳劲能达到四百公斤就顶天了!”
这一刻,全场哗然,众人看怪物一样,视线不离王恒左右,心里却各自打着不同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