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雪心中怒火中烧,面上却依然笑得灿烂无比,“呵呵,买衣服终归是要慢慢挑选的呀,只是我们这里可不能赊账呢。”
莫言冷哼了声,转头对身后紧张的三人道:“你们每人去挑几身吧,平时劈柴烧火时穿穿,过年的衣裳回头我再给你们做。周姐把孩子给我,你们挑吧。”
“还不知道买不买得起呢。”梅映雪身后的丫鬟很不屑地声音传到了几人的耳朵。
“哼哼,楚夫人果真调教得好呢,一个丫鬟也配在客人面前说如此上不得台面的话。蓝管家,我看咱们还是换一家吧,哦,对了。刚才有几个伙计招待得还不错,你看着打赏一下吧。”莫言说话是头都不曾抬一下,一直在逗弄小莫离。
“是。”蓝玺从袖袋中掏出钱袋,每人发了一锭十两的银子,眼都不带眨的。莫言带着众人傲娇地离开。
几个收了银子的伙计手都抖了,老天爷,他们一个月的工钱才三两。梅映雪也是抖了,气的。此刻她的脸阴沉得要滴出水来,咬着牙对收了银子的伙计道:“很高兴是吗?”
几人点头称是,“刚才那位夫人人真是不错,什么都没买打赏都这么大方。”
“好,很好。”梅映雪怒极反笑,“那你们都去找她吧,现在就去。”
几人中有一人早就看那不惯她的行事作风,也只有他是这里的老员工。莫言一进来他就认出来了,以前莫姑娘管事的时候对他们可没有那么苛刻,对人也好,让人觉得舒服。当下脱掉工作服一扔,“我还就去找她去。”
“去呀,都给我滚!”梅映雪把眼前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吸引了外面不少好奇的眼光。
“言姐姐。”小喜鼓起勇气怯生生地叫了声。
“嗯?什么事?”莫言一脸平静地问。
“你……没伤心难过吧?”小喜伴着其他两人关切地目光小心翼翼地问。
“为什么呀?”莫言不解地问。
“就刚才。”
“刚才?”莫言一回味小喜的话,恍然大悟地一笑,“你们是怕我触景生情?”
三人动作一致地点头,那动作整齐得令人发指。
“你们觉得我有那么脆弱吗?就凭她梅映雪?你们没看见她被我气成什么样了吗?”她只是懒,不想跟人斗而已,并不是笨好吗。
想到梅映雪那张五颜六色变幻着的脸三人不禁莞尔,小喜更是乐不可支。“是啊,是啊,明明是气得不行却偏偏还要端着当家主母的架子。”
当家主母?是啊,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再怎么着她还是楚家大夫人呢,他的妻。
小喜被蓝玺狠狠一瞪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忙岔开话题,“言姐姐,你刚才真是打算给我们去霓裳坊买衣服烧火劈柴穿吗?”
莫言叹了口气,道:“那里的衣服没有一件是适合烧火劈柴穿的,倒像是给乡下暴发户穿来显摆的。”
周静听了莫言的话,没能忍住大笑出声,看得莫言目瞪口呆。原来一直沉稳如周大姐也会如此开怀大笑呢,看来自己的幽默细胞还在。
周静怎么能不笑,她之前可也是霓裳坊的忠实粉丝,再看看现在。夸张的颜色,夸张的花色,配饰的复杂大块可不是给乡下暴发户显摆用的吗。
“哎哟。”跟在几人身后的邓富贵无故地摔了一跤,他的哀嚎声吸引了前面的人。
“是刚才的伙计。”蓝玺认了出来。
邓富贵刚才一直跟在几人后头,但始终没有勇气开口。直到刚才无缘无故地载了一跟头。
几人转过身来,他忙抓着机会上前给莫言作了揖,“莫姑娘,我是霓裳坊的伙计,以前您在的时候我就在了,如今再见了姑娘想着姑娘给赏口饭吃。”
莫言微微一笑,“我记得你,你叫邓富贵,你还有个妹妹在作坊负责绣花样叫邓佳欣对吗?”
邓富贵被感动得眼泪直流,真没想到莫姑娘竟然会记得他们。
莫言见状又道:“你要是想跟我倒也可以,只是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我现在还不能保证你以后会又多大前途,只一句,如果你真心跟了我他日定不会亏待了你。”
邓富贵听了这话,忙磕头,道:“有姑娘这句话,我邓富贵死了都值。姑娘能让我跟着,给口饭吃就成。”
莫言带着一行人逛了好几天,每天都买不少东西,问莫言考察得怎么样,她却神秘兮兮地笑道:“先过年,过完年再说。”
正在蓝玺为了银子捏把汗的时候,莫言又不出去了,真的在家准备起过年的事宜。她真的为每个人设计了好几套衣服,用前几天买的布料裁了让人缝了去。
事虽不多,却能打发时间,莫言为儿子和自己也准备了几套新衣服。又带着小喜他们新制了些干果点心给老头留着,也就到了年边儿了。
到了三十,年味就浓郁得化不开了,小喜和富贵因为有家人所以被莫言放假回家了,临行前每人给了份过年红包和给家人的新年礼物。二人高高兴兴地穿着莫言给设计的新衣服回家了。
留下周静,蓝玺和莫言三人顿时冷清了不少。也因为爱说爱闹的俩人都放假了。本来莫言打算不大办的,反正三人也吃不了多少,没想到老头到下午提溜个酒坛子自己推门便进来了。
莫言早就见怪不怪了,让蓝玺把自己昨儿刚准备的鱼皮花生和几样点心端了上来。茶依然是碧沁。
放下手中的书,莫言对跟在自己家一样的老头道:“今儿还出来逛?”
老头眼一横,“到处都是热闹,我一个人在家不好玩。想到你这儿肯定有好吃的就来了,今天我可是带了好酒的啊,不能算白吃。”
莫言认命地叹了口气,“得,我这就给您做去。”
虽然不知道老头身家底细,但从他的谈吐和举手投足来看应该是不简单。也曾怀疑他的动机,但这么久相处下来才肯定他真的是个大吃货,来她这里也真的只是为了吃。每次他来也不客气,真的白吃白喝还白拿,但每次和他谈话都能获益良多,从客观而言他是一个绝对的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