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热烈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两块奇怪的石头。
“就这点钱,穷鬼!”易平低声骂了一声,接着去翻卜老头的口袋。
这老头身上更干净,像是被贪婪的强盗洗劫过一般。
“真倒霉,好事白做了。”易平郁闷地说道。
接下来,他将目光转向被绑着的青年。
那青年尴尬地摇了摇头。
易平也摇头,道:“我不信。”伸手就往那青年身上掏。
果然,这家伙除了两百来块零钱,身上根本没有其它值钱的东西。
易平顺手一拉,扯出塞在他嘴里的那团布,这是几只臭袜子。
将钱聚起来后,易平开始一张张地数,十分的专注,被绑的青年看了不停地翻着白眼。
十分钟后,易平很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他已经将地面上所有的钱已经数完,一共三千一百零三块七角八分。
瓣了瓣指头,易平立即算出自己目前的资金不计零头堪堪过了一万元这个关口。
“钱还是太少了。”想到500吨大米的钱还没有着落,易平失望地嘀咕道。
500吨大米至少得花三十万元,现在这钱就边零头都算不上。
那青年耐着性子等易平数完钱,期间低声的话也不敢说一句,生怕扰着对方导致数错重来。
易平用那两块石将钱压在地面,然后将那个青年解开。
没等那青年做完舒身的动作,就指派他将两个昏迷的人绑起来。
两人很快就被弄醒,发现自己的处境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一问之后得知,埋伏在门边的叫张豪放,那蛮巫叫尤可情。
张豪放看到易平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当发现同伴更为不堪时,不禁惊骇万分。
他知道尤可情那让人防不胜防的手段是何等的厉害,没想到此时竟然像个被恶霸欺凌的小媳妇,无力地垂着脑袋,脸上神彩全无。
这完全颠覆了他过往对蛮巫的认知。
张豪放不禁哀叹道:“蛮巫啊,竟然在这个小地方被人欺负到这步田地。”
“你们知道吗?”易平脸上没带任何情绪,但语气中透出烦躁,“做人要讲规矩!趁我去上课的时候,偷偷跑到我的地盘上闹,想打我的脸是不?还有规矩不?”
张豪放听得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
“你妹,我们早就探好了,这里是二中的图书馆好不,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地盘了?”他暗里腹诽。
张豪放没有想到,二中这所烂学校竟然暗藏着一个高手,对方好像还是个学生。
易平看到张豪放的模样,知道对方不服气,但是这又如何?他厉声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欺负我年纪小是不?欺负我不会对你们咋样是不?”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冲对面的张豪放脸上喷沫丁子:“你们认为我不敢杀人放火,毁尸灭迹是不?”
“我……我迫不得已,是被人抓来的。”那个青年低下头来,嚅嗫道。
易平并不理睬他,看到躺在门边想拍黑砖的家伙模样还有点倔,决定放一点干货出来。
“看来你还不服啊。”说着,他随手拿起地上的木鱼,随便看了那蛮巫一眼,发现对方脸色变了。
易平立即回过味来,知道这家伙已经发现无法沟通自己的鬼婴了。
这样的情形,意味着鬼婴已经弃主而去。
当看到尤可情脸上又露出期待的神情,易平冷冷一笑。
黄级鬼婴,控制范围就在50米之内,再远,蛮巫与鬼婴已经无法沟通。
像尤可情四十多岁的蛮巫,鬼婴毕竟两者沟通不低于二十年,已经产生了感情。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鬼婴已经被易平收服。
这样的事,他还没有听说过,他认准自己的鬼婴见状不妙,先行逃跑。
既然如此,过后他再慢慢沟通。
凭着多年来双方相互结成的感情,找回鬼婴的把握性还是很大的。
易平知道对方的心思,暗自冷笑。
他身怀紫级咒语,还在能够让鬼婴凝阴体的特殊咒语,收服起普通鬼婴来就是一句话。
刚才,他已经将那只普通的黄级鬼婴收了,对方想要将鬼婴引回去,比登天要难。
易平相信,到时候,只要自己一开口,对方为了拿回鬼婴,肯定不惜付出大代价。
看到那蛮巫的神色,易平微微一笑,拿起小木槌,轻轻地敲起起来。
“笃笃笃……”
“我祈上苍天,古来诸圣贤,万般原始氲,一缕天生气。”
“笃笃笃……”
“悯世多苛艰,轮回尤可怜。钟鼓急如雨,甘露降百钱……”
易平也不理睬张豪放和那个青年,任由对方莫名其妙也好,惊疑不定也好。
鬼婴平时栖息在木鱼的空间里。
蛮巫就通过木鱼这个媒介,不断地念咒敲击木鱼,滋养和沟通鬼婴,最终才让鬼婴听从指令。
一旦蛮巫能够沟通木鱼和鬼婴,那他就拥有两者的所有权,其它蛮巫很难再从他手里抢走。
随着木鱼声响,空气中的水气骤然凝结。
在场的几人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张豪放和那名青年不禁骇然,他们当然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因为不久前尤可情就施展过这一套,小试身手便干净利落地将那名青年和卜老放倒。
尤可情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木鱼,身子不停地颤抖起来。
作为蛮巫,对这一场景最为熟悉不过,分明就是驱动鬼婴的前奏。
“你……你……”尤可情结结巴巴地说道。
此时,他已经知道,之前自己为何无法沟通上鬼婴,原来对方已经将它降服。
“不可能,这不可能。”
尤可情失神地喃喃道。
降服这只鬼婴,他花费了大量心血和时间。
眼前的事实告诉他,他的鬼婴被这少年夺走了!
尤可情想起自己那些充满辛楚的日子,还有瞬间成功的喜悦,如今被对方轻轻一招手,全没了。
“噗”尤可情悲愤难当,胸中一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张豪放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刚才的镇定,脸色越来越差,目光中带着惊恐。
面对蛮巫,对于他这个二阶初段的斗师来说,等同于面对一座无法登顶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