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遥被蝶衣的这一问逗乐了,故意回答道:“当然不能,我就是嫌它臭才把你拉过去洗的。”
“啊?我不要!”蝶衣一听陈青遥这样说,就想挣脱陈青遥拉着自己的手。
“好了,骗你的,我把它泡在水里一晚上了,早就没有臭味了!”
“那不会泡烂吗?”
“不会,那是熊皮,熊皮可厚了,不过那天我们在熊的身上花了很多伤口,你要是有空就把它补一补。”陈青遥叮嘱蝶衣道。
来到水潭边,陈青遥很费力地捞起了那张熊皮,然后把它卷起一团,堆在水潭旁的岩石上,蝶衣从树林里找出了两根棒槌一样的粗树枝,就这样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厚厚的熊皮,这种很落后的洗衣方法是目前最实用的方法了。
梆——梆——梆——梆
每捶打一会儿,陈青遥就将熊皮扔进水里涮一涮,拉出来继续洗。两个人也趁着洗衣服的空隙随便聊着。
“青遥,师父,有没有告诉你,让你什么时候上山啊?”蝶衣对陈青遥的称呼也改变了。
“没有,师父说等时机。”
“唉~”
“师姐,要不我和师傅求求情,咱们俩一起下山吧!”
“不行,我走了,谁来照顾师父,师父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能撇下师父走呢。”蝶衣立刻表示反对。
“那算了,赶紧洗,等下我去给你抓条鱼,中午给你熬鱼汤喝。”陈青遥微笑着说道。
“好!”蝶衣脸上笑了起来,却又突然难过了起来,“青遥,你走了以后,就喝不到你熬的鱼汤了。”
“没事,我一会儿回去教你,你以后自己熬就好了。”
“可是我想喝你熬的。”
……
陈青遥就很轻松地抓到了一条鱼,让蝶衣拎着,自己把洗干净的熊皮拎回到了木屋那里,把它晾晒了起来。由于他们带着熊皮,拿不了太多的鱼,陈青遥决定下午带着蝶衣再来这里抓鱼。
陈青遥最后一次给蝶衣和秋蝉师父熬了一锅香喷喷的鱼汤,蝶衣喝得十分开心,经过简单的午休之后,陈青遥带着蝶衣去抓鱼了。
这次抓的鱼还需要和上次一样,晒成鱼干给蝶衣他们当干粮吃。陈青遥很熟练地下水去抓鱼,蝶衣还是在上面帮陈青遥看鱼。陈青遥正专心地抓鱼,忽然看到蝶衣也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准备下水。
“师姐,你干嘛?”
“和你一起抓鱼呀!”
“你还敢抓鱼呀!忘了上次的事了吗?”陈青遥提醒道。
“没有,不过这次你扶好我,千万不要把我再摔倒了!”蝶衣不听劝告,非要和陈青遥在一起抓鱼。最后一天了,蝶衣也露出了孩子般的心性,陈青遥只能过来扶着她,帮她抓鱼。
“咚啪”蝶衣朝着一直大鱼砸了下去,溅起一大滩水花,溅了陈青遥满脸的水。
“哎?鱼呢?鱼怎么不见了?”蝶衣奇怪地问道,陈青遥擦了擦脸上的水,说道:“早跑了,看来抓鱼这种事情不适合你。”
“不行,我一定亲自抓一条!”
陪着蝶衣边抓边玩,两个人折腾了一会儿,玩得十分尽兴,蝶衣终于一棍打晕了一条鱼,两个人抓紧时间把抓好的鱼带回去杀掉,切成鱼片晾在了厨房,免得晚上被其他野兽偷吃掉。上午洗的熊皮还是有些湿,估计还得再晒一天,看这张熊皮的大小适中,正好可以给秋蝉师父打坐时坐。
陈青遥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很简单,他早就已经整理好了,忙了一下午的蝶衣已经回房去休息了,这将是他在紫龙山度过的最后一晚,躺在床上的陈青遥没有打坐,回想着在这里度过的一个多月,然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陈青遥起来后,简单的吃了点东西,蝶衣和秋蝉已经准备好给陈青遥送行了。陈青遥跪着秋蝉的面前,恭敬地拜了三拜。秋蝉最后叮嘱道:“下山之后,务必要勤加修炼,莫要因为俗事就荒废了。”
“徒儿不敢。”
“走吧,师弟。”
陈青遥背着背包起身跟着蝶衣向山下走去,回头看时,秋蝉师父负手立在木屋那里目送陈青遥离开,陈青遥又朝着秋蝉挥了挥手,示意秋蝉师父回去吧,但秋蝉师父一直负手立在那里,直到陈青遥因为山势的遮挡而看不到他。
陈青遥向蝶衣叮嘱道:“师姐,我走之后,你就不要去那里抓鱼了,我担心那里还会有新的黑熊,毕竟熊也非常喜欢吃鱼。”
“嗯,我知道。”蝶衣向陈青遥点点头。
“还有夏天都来了,林子里暑气重,你和师傅都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乱跑,山里的蛇也都活跃了,你可要当心!”陈青遥仔细想着还有什么事没有叮嘱,想着想着忽然感到自己有些婆婆妈妈的了。
来到了上次蝶衣接自己的地方,陈青遥忽然喊道:“好了,师姐,这之后的路我认识,不要送了,不然你回去的话就太远了。”
蝶衣停下了脚步,不舍地看着陈青遥,陈青遥说道:“回去吧,师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的。”
“你可别下了山忘了我,你答应过我要对我负责的!”蝶衣不忘提醒陈青遥这件事情。
“怎么会忘了你呢?”陈青遥毫不犹豫的说道,“就是忘了我自己也不会忘了你。”
这句话说得蝶衣很感动,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从头上拔下自己的一根发簪,说道:“你上次和我要礼物,我没有给你,但是这次不一样,我把我贴身戴的发簪给你送给你,它在你身边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陈青遥接过蝶衣的发簪,是一根普通的的发簪,值不了多少钱,但是此时它的意义已经不一样了。“好!我收下了。”陈青遥回答道。
握着蝶衣的发簪,和她道了声后会有期,陈青遥便走向了自己来时的路。穿过一片片低矮的灌木丛,眼前的路变得平缓了许多,陈青遥很快就来到了来时的那条公路。
陈青遥站在路边,随手挥舞着一张百元大钞,看哪位好司机停下车来捎他一程。坐着一辆前拉着冰冻食品的大货车,陈青遥回到了久违的凉州市区。
一回到市区,陈青遥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从自己的背包里找出了自己的充电器,赶紧给自己的手机充电。
家里两个月没有人来,已经蒙上了一层灰,陈青遥简单地把自己的房间里打扫了一下,开心地在自己的床上打了个滚,“喔!回到家里的感觉真爽啊!”紫龙山那里的床实在太硬了,睡得并不舒服。陈青遥忽然想起蝶衣的发簪,他急忙从背包里取出发簪,压到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过了一会儿,关机一个多月的手机终于又一次传来开机的声音。啊!陈青遥第一次感觉这开机的铃声原来如此悦耳,开机过后,又是一阵接一阵的短信铃声,嗡嗡嗡,嗡嗡嗡,手机振动个不停。
陈青遥打开手机的未读短信,里面有各种短信,首先是电信营业厅的催债短信:尊敬的客户,您已欠费……还有徐盈儿的短信轰炸,不过时间已经是一个月前的时间了。还有方沁和秦苼发过来的慰问短信,问他在山上过得怎么样,看日期,陈青遥估计当时自己正和蝶衣过招切磋呢。
还有就是陆晓涵和凌雪琪的短信,凌雪琪一开始问他最近在忙什么,电话为什么一直关机?后来又问他到紫龙山干什么。看来陆晓涵告诉他自己去紫龙山了。
陈青遥编辑好一条短信,告诉她们自己回来了,犹豫了一下,一旦群发出去,肯定会有很多电话袭来,还是一个一个通知她们吧。
先找谁呢?先把徐盈儿接回来吧,无论什么事都得先把自己住的这间屋子打扰一下,稳定了自己的大后方。打定主意,陈青遥开着自己的车直奔徐凯家,路过电信营业厅时给自己交上了花费。
徐盈儿躺在床上看着杂志,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徐盈儿拿起手机一看,“大混蛋”,陈青遥要是知道徐盈儿给自己的备注是这个,肯定会气炸的。徐盈儿有些吃惊,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这不是幻觉吧?他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喂?盈儿?”
“你这个大混蛋!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竟然还有脸给本小姐打电话!”徐盈儿立刻开始冲陈青遥发脾气。
“我为什么没脸给你打电话?”陈青遥毫不避讳地回答道,“好了,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接你。”
“我现在在我爸这里,你过来吧。”徐盈儿在电话里杀气腾腾地说道,陈青遥有些纳闷,自己怎么惹徐盈儿了,好不容易从紫龙山回来,这下又得先受一顿徐盈儿的折磨。不过,既然已经打了电话了,刀山火海也得忍着了。
“叮咚叮咚”陈青遥按下了徐凯家的门铃。
很快门就开了,徐盈儿穿着一身休闲装打开了门。
许久不见徐盈儿,徐盈儿似乎又变漂亮了,不过看徐盈儿不怀好意地笑容,陈青遥感到她就是一个小恶魔。
“你笑这么邪恶做什么?”陈青遥问道。
“没什么,你进来就知道了!”徐盈儿对陈青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