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司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来到医院,不知道看着她进入了急救室,当一切都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了急救室门口的走廊边,一脸的静寂脸色阴沉的可怕。
一群保镖也无声的守在走道的两侧,他们跟在月天司的身边久了自然知道这种平静不是单纯的平静。
走廊里又走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长发披肩眉清目秀的女孩带着一个男人急步走向了手术室,乍一看之下会觉得走来的这个女孩气质和闵小希是那么的相似。
身后的一男一女都保持着冰冷的脸色,让人看不出有任何情绪。
女孩快步走到月天司的面前,担忧的看着急救室又看着一脸平静坐在那儿的月天司,急切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天司抬眼淡淡的看着女孩,“天灵你怎么来了?”
看着月天司一如既往的冷淡,月天灵不由得眼中燃起了恨意,这个男人从小把自己当作天一样捧着,她也感激着她这个哥哥……可是后来月天灵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这个男人冷血无情,杀人如麻……慢慢的演变成了对他的厌恶。
第一次见到闵小希的时候她还记忆犹新,那是一个永远也忘不掉的情景,闵小希抱着自己最好朋友的尸体仇恨的看着月天司,可是她喜欢那个有恨有感情的女孩子,这是自己被困在那个男人身边见到的第一缕阳光。
想到这些月天灵的脸上露出了讽刺的微笑,“你这么对待一个女孩有意思么?”
月天司淡漠的眼中慢慢透出彻骨的寒意,“枫!”
“是,少主。”月天灵身后的枫听命走向前,脸上还是什么神色也不见。
月天司阴冷道,“去调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是!”枫一刻也不敢耽误转身就走。
月天灵丝毫不减讽刺的意味,“月天司……你在后悔?”
“闭嘴!”月天司猛然站起身,一把抓住月天灵的手腕,眼中阴冷无比。
看着月天司的眼神,月天灵似乎看出了那冰冷背后的东西,“月天司你爱上她了,原本在你眼中对她的执着已经变成了爱。”
“我叫你闭嘴!”月天司的眼中已经不单单是充满寒意,瞳孔中已经散出了嗜血的味道。“我早就没有心这种东西了!她没有亲手毁在我手里就不能死!”
月天灵毫不畏惧的笑了,慢慢挣脱开了被抓住的手,“可是到底还是你毁了她……”
看着月天灵离开的背影,月天司的心中似乎有无数的怒气,她闵小希只是自己手中的棋子,可是她却一次次的违背自己,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头,心,太烦,太乱。
急救室门上的红灯亮起,月天司紧握的手慢慢松开,眼睛紧盯着缓缓打开的急救室大门,一个医生从里面走出。
“你是患者的家人么?”医生是一位华侨看到月天司眼中带着多许打量的味道。
月天司冷冷的问道,“她怎么了?”
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月天司的心沉得深不见底,所有的怒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情绪,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名为-痛。
“你是她的家人么?你难道不知道她有病又暂时失去了味觉不能吃甜的东西,她怎么会吃了那么多的糖,这不是往死里逼么?”
糖?怎么会有糖?月天司记得很清楚他明明白白的吩咐过整个别墅里的仆人,不能给她吃带糖的东西,那一碗的清粥还是他特意检查过得。
月天司凄冷一笑,原来他对她,已经做了那么多反常的事情,真是个该死的女人。
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还好送的及时保住了一条命,只是恐怕她很难再醒过来。”
很难醒过来?月天司有些出神的重新坐回到了长椅上,就在那儿呆坐想着什么脸色布满了阴霾。
天已经微亮,没有了闪电,没有了狂风,没有了大雨。
“少主!”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月天司的身边,看着静坐在那儿的人,枫继续道,“在林小姐的外套口袋里找到了一个玻璃瓶。”
月天司抬头冷冷的看着枫手中的白色的玻璃瓶,瓶中还有残余的一些亮晶晶的粉末。
“经过调查,这里面装的应该是一般的食用糖。”
“糖?”
月天司的嘴边露出一个慎人的微笑,拿过玻璃瓶子死死的握在手中,不知道是瓶子太脆弱还是自己太用力,小小的玻璃瓶在手中化成了碎片残渣深入了手中,鲜血在手中各个细小的伤口流出。
“少主!”枫的脸上露出了诧异和担忧。
玻璃瓶的碎片伴着月天司的鲜血散落在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点都感觉不到。
月天司冷厉道,“我不想再听到这个世界上有关林依娜这个女人的任何消息。”
月天司的言下之意就是要让林依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枫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提醒道,“林依娜是法国大使馆……”
月天司冷冷的看向枫,一把抓住枫的衣领打断了枫的话,“我说让她消失就消失!”
“是!”枫不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无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少主的决定。
月天司带着残忍的笑容道,“但是别让她似得那么容易,先把她那个大使馆的爸爸解决了,再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是什么再死!”
月天司的眼中尽是嗜血的阴冷,当初他把那个叫做林依娜的女人留在身边也不过是为了让她欺负闵小希而已,什么身份什么大使!连他都舍不得弄死的人她居然敢去碰!
“是!”枫领命离去。
打开急救室的病房,刺鼻的药水味就扑面而来,整个急救室里就只有一张床位,上面静静的躺着一个人。
月天司走到闵小希的身边,看着躺在那儿的人心中划过一丝痛,她还带着氧气罩,她还紧闭着双眼,她还在休息着……轻轻的拂过她的刘海,她的脸居然是那么的苍白,就像是那天在大雨中的初次相遇一样,她抱着自己朋友的尸体,大声的痛哭着,留着泪,看着自己时那仇恨的眼神,但也是因为那样的眼神自己才会留下她。
月天司的眼中一沉,双手抓起了双眼紧闭人的双肩把她拉起,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双紧闭的双眼。
一直这样好久,才明白她是真的不会醒过来了,换了平时她一定会狠狠的瞪着自己,说不定还会想给自己一巴掌。
要是以前她那样做的话,他一定会很准确的握住想打自己的手,然后把她禁锢在怀中。
现在她还是在自己的怀中,只是没有了任何生机,月天司抱着还有温度瘦弱的身体清冷道,“闵小希……你真狠……”
两年后法国
这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在法国市中心一家高级餐厅里,月天司坐在靠窗的位子边淡淡的看着窗外那些人群,桌子上还摆放着不少的文件。
枫带着一个身着职业装的高挑女人匆匆走进了餐厅,来到了月天司的身边,“少主,国内的不少黑道场子最近似乎都有异动。”
月天司不以为然的挑眉,“又是厉昊天吧,只有他才有那个胆量。”
枫皱眉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厉昊天总是在针对我们‘暗夜’组织名下的场子。”
月天司嘴角露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让仁最近盯紧一点,今晚我会回国内处理的。”
“是!”
等枫说完,一旁的女子才开口道,“老板,今天早上医院那边打了电话过来。”
一听‘医院’两个字,月天司拿起茶杯的手一抖,眼色立马沉了下去,冷冷的看向女子,“医院说什么了?”
女子被那充满寒意的眼神盯着低下了头,“医院说今早那位小姐,似乎情况又不稳定了,但是经过治疗已经好了很多。”
一听这话,月天司狠狠的把手中的茶杯扔在了地上,杯子里面成了碎片,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波动,“周婷把这里收拾了,还有帮我定今晚飞回国内的机票。”
周婷害怕的缩着脑袋,“是……”
“晚点我会自己回去的。”月天司冷冷的吩咐道,转身大步离开了餐厅。
两年前的晚上,他费劲了所有的力气把她抢救了过来,虽然最后她没有死只是永远的不会再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
打开看护病房的门,这间病房就像酒店的房间一样,样样齐全,这里几乎快成为了他三年中来的最多的地方,几乎每一天他都会不知不觉的都会往这走,就算强迫着自己到最后发现也是徒劳的,每次一听到医院里电话说她的病情反复,无论在做什么有多重要的事都会过来。
可是至始至终月天司还是不承认自己对闵小希的‘特别’,三年的时间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过来了。
月天司对着病床上熟睡的人伸手抚摸起那自己摸了无数遍的脸庞,每次这个时候嘴角总是会露出浅笑,“闵小希,今天晚上我要回国一段时间,我会让人照顾你的。”
突然月天司的手机响了起来,月天司不满的皱起了眉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快步走出了病房门。
听到电话里的内容月天司的脸色一沉,匆匆挂断了电话,又打给了周婷,“你立马给我定机票,我要马上回国内!”
打完电话月天司轻轻打开了病房的一条缝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人,才放心的关上门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安静的病房内,原本正静静躺在那儿的人,手指微微一动,之后又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