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对她一叶障目的做法不以为然,但看到她无限娇羞的样子,心中产生了一丝异样,只觉得怀里的女子柔若无骨,让他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五小姐……”安姨娘听到风声走了出来,看到神王一脸冷峻的模样,打着寒颤不敢上前。一犹豫,神王已经抱着慕容思音进了房间,只余糊着劣质纱窗的门“哐当”作响。
“五小姐怎么了?”安姨娘见洛儿跟着进院子,连忙拦住她追问道。
洛儿见她鼻青脸肿的,眉头皱了皱,随即担忧地望着里屋说道:“小姐孕吐吐在了王爷身上,希望别惹怒了王爷才好。”
安姨娘听见了焦急起来,既担心女儿的身体,又怕王爷一个发怒要了她的小命,想跟进去看看,又顾忌自己低贱的身份踟蹰不前,在慕容思音房门口徘徊了半晌。
还是晨儿看出了主子的心思,找了一个不伤她面子的借口道:“五小姐正难受着,看见姨娘这副模样指不定如何担心,姨娘要不回屋歇着,奴婢进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回来再把情况告诉您?”
安姨娘摸了摸脸上的伤,小鸡啄米般点头道:“你说的对,你说的对,五小姐身体不好,不能让她再忧心了。”
洛儿想到她以前对小姐不闻不问,老爷把连夫人带进门,眼见得到老爷的宠爱了,倒千方百计巴着小姐了,于是没好气地刺道:“小姐怀孕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在之前王爷亲口对老爷说要娶小姐做侧妃。”
说完也不看她如何反应,径直去耳房打水。
安姨娘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晨儿觉得事情再坏也不过如此,亲自把她送到她的房门口,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这才出门去请李大夫。
这边神王把慕容思音抱到床上后,就退离了床边三尺远,似乎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慕容思音见状撇了撇嘴,朝床里侧了侧身子,不想看他,胸口难受的紧,实在没精力跟他多费口舌。
外面晨儿还没走出芳园,慕容清远、王夫人就带着李大夫来,几人匆匆往里屋走去。
“让李大夫给你看看?”慕容清远进了屋,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王爷的神色,这才对女儿问道。
因顾及着有男人在,晨儿和洛儿只给慕容思音擦了擦脸,漱了漱口。
她张了张口刚想回答,站在窗边的男人却突然冷声说道:“民间庸医还能治得了病?本王已让人回去叫王大夫来了。”
王夫人听罢眼前一亮,王大夫可是出了名的神医,除了神王轻易不给人看病,他来相府,说不定能求求情治好画儿的脸。可她还没高兴多长时间,就被慕容思音一句话心情荡到了谷底。
只见慕容思音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气地嗤道:“不需要,孕吐,哪个神医来都治不好。”
这是在嘲笑神王没见识吗?
慕容清远急得额头冒汗。五丫头平时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当着王爷的面竟这么不懂规矩。见他虽脸色不好看,但没发怒的迹象,这才稍稍安了心。
神王府虽然有多名夫人,但至今还没哪个怀孕,他如何得知什么是孕吐?神王被慕容思音讥笑了一句,心里着实不痛快,但见她脸色苍白,才忍住没甩袖离去,对于慕容清远抹额的举动,他瞧得分明,环顾了一下房间他才冷着声问道:“相府很穷吗?不穷怎么让堂堂小姐住下人住的地方?”语气里颇有一丝火药味。
慕容清远看着一应物件俱全,并且还算宽敞的房间,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作答,心中不断腹诽着:下人有住这么好的地方吗?丞相府怎么能跟富可敌国的神王府相比?间间屋子金雕玉琢不成?而且你什么时候有那个闲心注意人间屋子了?
到底没胆子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硬着头皮道:“臣明日就让她搬……”
可话还没讲完,只听神王又道:“大夫不行,环境又差,还是早日住进王府去吧。”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谁交代。从来都是冷言寡语的人,今日竟成了话唠。
慕容清远听了微瞪了眼睛,瞧瞧躺在床上的女儿,细细思量起来。王夫人不像丈夫一样经常接触神王,听他的意思好像要早日把人娶进门似的,心思一转,微笑着上前道:“五丫头失了礼,王爷莫怪,母亲说多年未见您,现在恐怕在赶来的路上,这里毕竟是女孩子的闺阁之地,多有不便,王爷还是去前院稍作休息吧。”
意思是说神王待在小姐的闺房不妥吧。慕容思音反正听懂了,王夫人只是不想他们多有接触罢了,或者找了祖母去当说客。不过让他走,哼哼,她乐见其成,他在她连衣服都没法子换,一股隔夜饭的馊味,闻着就难受。
但神王好像没听明白,只见他皱着眉头不悦地对慕容清远、王夫人道:“出去!”好似他们打扰了慕容思音休息一样,自己却半分没要走得意思,还老神在在地坐下。
晨儿眼明手快地给他倒了杯茶,是一般的龙井,瞥见杯子上面漂浮的茶沫子,眼里酝了一丝显然易见的怒火。
慕容清远见状,出门后立马吩咐阿常从前院拿来两斤上等的太平猴魁不提。
再说王夫人见神王处处维护慕容思音,神色越来越差,但对方是掌有生杀大权的人,只能憋着一口气随丈夫出了门。
两人到底没敢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