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小……公子,这恐怕不妥吧,要是被夫人知道了,那可就不好了。”只见帝都规模最大的一间妓院门口,一个小厮正拉着自家公子苦口婆心地劝他回头是岸。
倒不像别家那些不入流的二三等妓院,在门口安排穿着清凉的妓子,使出浑身解数招揽顾客,这间叫艳绝坊的妓院门口就只有两个穿着还算保守的妙龄俏女子,如有客上门,便得体地引导来者入内。见到这小厮拉着公子死活不让进,两名女子也不上前拉客,只是捂着嘴一个劲地娇笑着。
“嘿嘿嘿,这奴才没见过世面,两位姐姐见笑了。”那公子见状略显尴尬,一面摇着折扇向其中一名绿衣女子解释,一面挥着手想甩开身后小厮的手。“你这奴才真是越来越犯浑,竟敢管到小爷我头上来了,还不放开你的手。”
小厮还在做垂死挣扎:“公子,这里真进不得。”
“哟,我说你这个小哥,怎生得好不识趣儿,哪个男人来到我艳绝坊不是喜颠颠的,偏生你竟还阻起主子的道来。”拉扯间,只见一名打扮不俗的中年妓子迎了出来,满头珠环翠绕,应该就是这间妓院的老鸨了。“公子里面请,我这里的姑娘可都是最美艳无双的,公子来了包你不想走。”老鸨三两下便挥开了小厮,亲热地拉起公子往里面走去。
“公子,等等我呀!”门口的小厮见主子进去了,焦急地跺了跺脚,也急急忙忙追了进去。
本以为走进来会见到一幅声色糜烂的场面,没想到全然不是想象的那般。
大厅中央是个半圆形的舞台,此时正有一名身着红纱的女子在上面随着乐曲跳着异域风情的舞蹈。台下几桌看客,看衣着打扮都是些文人骚客,在大叫着好,有的随着此情景朗声颂些诗,各自身旁都有美艳的妓子相伴,场面还算干净,没那么不堪入目。
往上几层都是一个个的小房间,有的门开着,有的门关着。
“公子,这里太鱼龙混杂了,我担心我们两个姑……”尾随而来的小厮话还没讲完,就被主子一折扇打在头上,以防她再说出露馅的话。
两人正是原本该在相府里的主仆俩,洛儿一幅小厮打扮,而慕容思音便扮成了俏公子哥,嘴巴上还可笑地留了两撇小胡须。
看到老鸨投来怀疑的目光,慕容思音忙涎着笑打着哈哈。“这奴才也是第一次跟小爷来,不适应,呵呵,不适应,妈妈贵姓?”
“妈妈我姓徐。”徐妈妈挑了挑眉,也不计较洛儿的多番阻拦。
“原来是徐妈妈,呵呵,看到徐妈妈现在仍风韵犹存,料想当年也是美冠群芳的。小爷可是一直有耳闻艳绝坊的姑娘美啊,就好比月宫仙子,奈何家教甚严,直至今日才有幸来开开眼见。”为了消除老鸨的疑虑,慕容思音卯起劲来说着赞美的话。
洛儿在后面听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暗叹自家小姐马屁功夫深厚。
“艳绝坊共有五层,一楼就是刚刚公子所看到的,二楼三楼都是雅间,供客人来找姑娘谈心的,如果聊得欢畅,彼此也有意愿的话,可以到四楼挑选一间房共度春宵。看公子是第一次来,肯定也没相熟的姑娘,先安排公子到二楼吧。”大概是人都爱听奉承话吧,慕容思音几句赞美的话一说,徐妈妈脸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乐呵呵地引主仆两人进了二楼的一个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