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开我!放开!”路上,白筱语挣扎片刻,用力踢打朝五了好几下,知道自己的力气和他相比,简直譬如老鼠挠猫,还不如草草收兵看着那位在月光下娴雅清尘的无赖。重九柳眉温和,即使用余光也知道他永远不会喜怒形于色。
许是心中作祟,白筱语缄口不言,一直用余光悄悄地打量着重九,怕他突然窜出什么把柄惩罚自己。等等…她什么时候这般优柔寡断了?
白筱语默默腹诽,这时,朝五放下了白筱语,没等白筱语刚下地,又被重九轻轻地拎了起来,直接拦横着上了屋檐。
“喂!”
白筱语突然看着一直很平坦的地离自己很远,从下看的时候,隐约有些惧意,在屋檐上被放下来时,还心有余悸。重九娴雅一笑,命朝五在一旁看守,自己坐在屋檐的上方,犀利的鹰眼一直望着白筱语:“阿语,坐下。”
白筱语瞪着他,手指轻轻颤了颤,一步一步地朝着重九靠近。
“阿语怕高?”沙哑带着几分玩味,揣摩着重九的话,让耳根子莫名其妙的红了红,扭过头:“你、你胡说,怎么可能会怕这等半尺不过我眼,一落地就…”话音未落,重九便把白筱语抱了起来,乌龙古的淡香弥漫在白筱语鼻尖,镂空雕花嵌着羊脂玉的扳指握住她的手,从指尖隐约传来一丝微凉之意,让心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
“我护着你,莫怕。”重九浅笑,将世间的一切都衬的黯淡无光,即使俩人没有什么情谊,白筱语也还是被这个妖孽的皮囊骨所蛊惑了。
“要不要看洞房花烛?”
“要!”不假思索,白筱语脱口而出,明明前几个时辰还有些理直气壮,可这时她怎么觉得莫名的发窘。
“呵。”重九轻笑抿嘴,细长的手指轻松地把瓦砾撩开一角,光突然从口中迸射而出,只见屋里的那俩人还在那儿墨迹来墨迹去,刚喝到交头酒。
白筱语撇了撇嘴,不觉有些失望:“它们倒是快点来一发啊!这时候不是应该你侬我侬去,然后俩个人瞬间搂在一起么?”白筱语转头,望着他那琉璃般的眼眸,轻挑着他发下颚:“美人,你觉得如何,嗯?”
重九:…
他突然笑了,暖味地贴在白筱语的耳边:“若是再有官人主动,洞房花烛可以亲身经历了。”
“哈哈哈,别开玩笑,我怕高。”虽然白筱语喜欢凑热闹,但也不想和姬芮雪一样色眯眯地揪着黎息未褪去的衣裳,那模样还有一朝公主的德行了吗?若是重九突然露出什么性感的锁骨…
“咳咳。”白筱语亲自咳嗽把自己的幻想打断了:“她们终于开始了。”
“是啊。”重九支着下巴,看黎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把帘子给拉了下去,幔帐逐渐变低,遮掩的一点儿光都不露,严实的让白筱语抓狂:“小九,是不是被发现了?”
重九眯着眼睛,背后突然窜出一个身影,迅速的落在俩人的旁边,正是侍卫麦冬,只见他把跟衬过来的朝五直接无视,毕恭毕敬道:“重三公子、白大小姐好,您们若是想看可以下去观看。若是不能,还请俩位迅速离去。”
“不愧是最大的情报网。”重九似乎早就预料到会被发现一般,直接欲带着白筱语下去:“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重三公子!”麦冬喝了一声,然后知道自己失态了:“我们公子嘱咐过了,若是谁打扰了德阳跟公子的花烛,明个儿就把礼物送到各自的家门口,重三公子也不希望我们家公子这么做吧。”
“自然是不希望。”重九淡笑,默默把麦冬放出来的飞镖接住,在麦冬惊愕的目光下,把玩道:“阿语要看,没人敢拦。”
“…”白筱语偏开头别嘴,心中暖意升起,连傻子都知道麦冬这是在下逐客令,毕竟谁都不乐意俩个主子的情事被人偷窥了去,何况还是黎息的故友。
麦冬敌视地看着重九:“那就只好得罪了!让奴才亲自把您请出去。”
“朝五。”重九眼皮子未抬,朝五便从草丛中窜出,直接和麦冬对上,麦冬见势不妙赶紧接住,俩个人迅速打了起来。
“阿语,咱们下去看?”
“你确定要这般的明目张胆?”白筱语“啧”了一声,可眼睛却亮堂了几分。
“傍晚我会送你回去。”重九笑了,果真带着白筱语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