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刚下达命令,老太君便慢悠悠地开了口:“停下吧,反正都是去趟皇宫,带谁也没差。”朝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儿,如果被察觉到曲氏给她处死了,白家又得费一顿的口舌解释。虽捞个清净,但白家也跟着遭殃,老太君觉得没有必要如此。
曲氏知道老太君的意思,可还是拗不过自己内心的想法,朝姬实在是太猖狂了,明明只是一个歌姬,竟然敢拉拢语儿,得给她教训教训才行。
曲氏眼底的涟漪让老太君叹了口气:“我会和天子商量一下朝姬的事儿,先上马车吧。”
曲氏听到了老太君的许诺,立马喜笑颜开了起来,命让香菜赶紧收手,给朝姬好一顿服侍之后,亲切地拍了拍:“朝姬啊,是姐姐对不住你,你最近刚入住白家,对白家还有些不习惯,按道理来说咱俩不该姐妹相称的,可喜爱得你紧,却还是越矩了。”曲氏似笑非笑的脸让朝姬不寒而栗,想不到白家竟然有这等恐怖的存在,看来得提防着点儿了:“姐姐能接受妾身,最好不过了,反正妾身也没有正式跟白大少爷会过面儿,妾身可真是担忧得紧…”
朝姬眼神飘忽不定,曲氏拉着朝姬:“先上马车吧,你体弱多病的,也不好站着。”
“不打紧儿、不打紧。”嘴上这般说,可脚步却没有停过半分,很自然地进了另一个马车,跟丫头们挤一个厢房。曲氏噎着一抹冷笑,知道朝姬也快消失在白家了,也就默许了这无礼的行为。
马车缓缓驶起,一路上有些颠簸,但也不防着白筱语“数银子。”
发财了、发财了!白筱语眯着眼眸,朝姬这厮可真下血本了,竟然敢把一厚摞子的银票给自己,嘿嘿,哪有不收的道理?
白筱语顾盼流目,殊不知丫头们早已经把板凳准备好,让白筱语她们下马。老太君最先一个下了马后,便后头一看,发现我们的白大小姐竟然对着银子眉开眼笑,不由得黑线了几分:“语儿。”
白筱语沉醉在银子的世界中,她正在小心翼翼地收回腰包里,老太君咳嗽一声:“银子来了。”
“哪呢?哪呢?”白筱语不等人搀扶就下了马车,发现四周都是莺莺燕燕的闺秀,哪有那金灿灿的银子。白筱语颇为失望地垂下眼,老太君正色:“皇宫大门到了。”
白筱语擦了擦自己嘴角的渍迹,优雅地摆着凤龙裙襦,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下,素手轻挽外罩:“小女子来晚了。”双莺颦蹙有神,笑起来时沐浴春风。
老太君看着白筱语那儒雅的模样,嘴角一抿,裙边响起摩挲的声音。映入眼帘的是整齐的大理石,琉璃为灯,洁白为玉,波澜粼粼的水光、在池中游戏的鱼儿,无一不衬托出尊贵的模样。看来天子在皇宫建设方面,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命人动手的。
老太君笑而不语,曲氏因为要去看自家姐姐,一路便跟老太君她们分道扬镳了。正巧老太君和白筱语要到太后那儿,相传太后娘娘喜怒无常,对自己的皇子们不亲,反倒是对毫不干系的重九格外喜爱,所以老太君第一个就要让太后相看白筱语,若是过了太后这关,重家的婚事也算有了奠定。
纱帘上串着几颗鲛泪珠子,琴声袅袅绕绕,歌舞升平,太后睥睨着凤眸正坐在中央,漫不经心地听着奏乐,旁边有几个丫头给她端着瓜果,雍容感尽显。
太后的声音不喜不怒,似乎早就听到了动静,把玩着蔻丹,对她们的到来无甚惊讶:“这就是白家大小姐?”
“绿筱媚青涟,娇荷浮琬琰。”白筱语眨巴着眼睛,行礼:“白筱语参拜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可真是个会说话的孩子。”太后若有若无地勾起一丝淡弧:“起来让哀家看看。”
白筱语顺从地抬起头,老太君一直打量着白筱语,似乎没料到这些礼仪压根不用老太君教,一点变通。白筱语的前世,因为是卖艺,最擅长油嘴滑舌,靠嘴吃饭,因为白筱语知道怎么赚钱,所以这点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果不其然,太后给她们俩看完座,就提了一嘴:“白大小姐,哀家想听听你名字的由来。”
白筱语微抿嘴角,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这是母亲赐予语儿的名字,因为她希望如此,母亲过世后,祖母经常教导语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