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高中学过的《西厢记》里的那句“碧云天黄花地”。文里的崔莺莺日盼夜盼心念念地等着张生高中状元归来迎娶她。此情此景,莫名其妙地就会觉得,这里的女主人,应该也是等爱之人吧。。
咳咳,扯远了。话说,我虽然在乱想着,脚却丝毫没停歇。
事实证明,这年代所有住所的建筑都是一个结构的。一座建筑物,进去是大厅,一边是饭厅一边是偏厅,偏厅进去是主人房。当然,偏厅也是有门直接进去的。而客房和小灶通常分布在主建筑物的两边。
主建筑物敞开着门,大厅里没人,我便“悄悄”地向偏厅走去。不是我这么没礼貌不打招呼就进屋,实在是没看到人,而你我都知道,哑巴是没有办法大大声地问“请问有没有人啊”之类的。
偏厅也还是没有人,主人房和偏厅用一珠帘隔着。房里一人斜靠在床上,一人跪坐在床沿的脚踏上。看不清样子,却大致能听到她们的对话——
“琬夫人,您多少吃点吧,最近几天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要不,再找那天的大夫来瞧瞧?”
“我实在吃不下,先放一边吧,我饿了自己会拿来吃的。你也不用伺候我了,去照顾公子吧,我们俩都不在身边,他想唤个人都没有。另外,说好了以后不要叫我夫人的,还是叫回我琬衣吧。”
“琬夫人说什么话呢,您是王府里唯一的夫人,以后必定会成为王妃的。还有,夫人放心吧,是公子叫我来伺候您的。公子听到夫人不舒服,很是紧张呢。”
两声叹息。
一声是琬衣发出的,一声是我发出的。
我像偷听了什么秘密的孩子,匆匆忙忙跑到外面。琬衣她们口中说的公子应该是凛吧,琬夫人、顺亲王妃。。
来之前还想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辜负这么个深情的男子是件多么罪过的事。原来我还是想多了。看来凛是真心对琬衣好,而不是我一厢情愿以为的“爱屋及乌”。我应该高兴的不是么?凛和琬衣同时得到幸福。。
可是,我为什么有该死的酸溜溜的感觉?
拿出金针,撩起衣袖,狠狠地往自己的手臂插针。这是惩罚。林静如,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拿在手里的果子,自己不吃,却又不分给别人吃,怎么可以这样?
整整衣裙,扬起笑脸,重新走回去。这次我在大厅外重重地敲了门,直到有人应声而来。
我把早就准备好的那张写着“我找琬衣”的纸条递给屋内出来的那女子看。写之前想了好久,最后都还是决定写“琬衣”,而非“琬夫人”,我始终吃着该死的干醋。
可是屋里出来的女子,应该说是小女孩,没有看我的纸条,而是直直地盯着我看。
沿路来时被各式各样非下人的下人盯多了,可是还没有像眼前这个小女孩一样的。她看我的眼神里少了探究,反而,多了激动和热切?
我认识她吗?这是我脑子里跑出来的疑问。不过,不用质疑,我肯定不认识她的。这个顺亲王府里,除了颜凛琬衣和安王,我哪还有认识的人。。
那个小女孩激动地望了我半天,然后就是更激动地向我下跪。“如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