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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

中秋那天一大早就去给贤妃娘娘请安,然后由她带着所有宫妃去给太后请安。

自从贤妃代管六宫后,我还是第一次晨省,想想自己还真是不给人家面子。不过贤妃比我想象中好,她没有因为我从没给她请安而说我侍宠生娇,也没罚我跪。今天请安还见到了传说中的洛贵人和久违露面的淑妃。洛贵人穿着宽松的衣服,而淑妃还是穿平日的衣服,只是没扎腰带。所以两人看起来都是微微显怀。

太后娘娘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我。我也习惯了,要是她哪天对我亲热我还得怀疑一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所以大伙给太后请安后,太后只留下了几个妃子说贴己话,我们这些无关重要的宫妃自然是回寝宫去了。

用完午膳还是在御花园听唱戏。哎,年年都这些节目,宫里的娘娘们都不烦么。

我借口身体不适想回寝宫,结果太后黑着脸讽刺道:“宫里两位有身孕的妃子都还没说累,如贵嫔怎生就这么娇嫩呢。”太后是想讽刺说我侍宠生娇吧。。我笑了笑,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和一群不认识的宫妃一起看无聊的戏。

没想到俺们亲爱的皇帝来打救我了。怪不得人家说皇帝是天子,果然,真的是神啊——会救我于水深火热中!(某落**,听个戏有这么严重吗,还水深火热呢。。)

没过多久,张公公就来了,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就过来请我,说是皇上有要事找我。听到这好消息我都忍不住偷笑了。跪安的时候看到太后皱着的眉,真想告诉她,本来都不年轻了,还整天皱眉,只会让皱纹狂长。

天子皇帝果然找我没什么事的。他说,他还记得去年中秋时我听戏睡着了。就知道我肯定不爱看戏,所以就把我叫回来了。我想到皇上了解我,没想到皇上这么了解我。一时兴奋就“啵”了皇上一口。

所以这个中午,别人看了一下午无聊的大戏,皇上和王爷们在御书房谈国事家事聊了一下午,我就在养心殿睡了一下午。时光真是美好啊!

开席前皇上才叫醒我的。他看着我醒来,笑着说:“如儿小懒猫还真是能睡一个下午哦!”

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你给我一天我还能睡上一整天呢!”

皇上很体贴地让人给我准备了热水泡澡,连晚宴的衣服都是他亲自给我挑的。暖黄色的绸质衣裙,绣着正在开屏的孔雀,整个裙摆都是孔雀的屏。也不知道这孔雀用什么做的,流光溢彩,让整个裙子闪闪发亮。

所以我也没辜负他的好意,今晚梳了个很符合身份的隆重的发髻。那个复杂啊,连我看着都觉得很不可思议,真不知道琬衣是怎么弄出来的。只是这复杂的发髻还不够,她还戴得我满头都是饰物,又是步摇又是发簪又是珠花,头上立刻重了几斤。

不过妆我还是自己化的,我可不想她们把我化成跟其他宫妃一样,满脸都是白粉底,跟面粉墙一样;还有那腮红,上得跟猴子屁屁一样。。想想就恐怖。。我还是上我的现代妆,今晚算是化得浓了,不过比起其他人,只能算小巫见大巫。。

装完身后皇上拉着我的手左瞧瞧右瞧瞧,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我瞪了他一眼,“你明明就觉得我很漂亮,赞我一句会掉肉吗?”

他哈哈大笑,点了一下我的鼻子。“如儿太漂亮了,朕词拙,不知道能说什么。”

女人还真是易哄,你看他这么一句话,我就高兴得屁颠屁颠地跟着他去赴宴。

我才发现这暖黄色跟皇上的明黄色还有点像,我们牵着手走在一起就像穿着情侣装的小情侣一样。想着想着我就自己偷笑。对上皇上不明所以的眼神,我只是挑挑眉,就不告诉你,哈哈!

跟着皇上到宴会场,感觉就是爽,虽然大家不是给我行礼,但是我也狐假虎威地沾了一下光。无视那些宫妃们的仇视,我只是恰如其分地微笑着。皇上欲牵着我上栖凤阁,我微微摇了摇头,那里不是我坐的地方。然后跟皇上说我不想去和乐乐公主坐。

我给太后还有四妃请了安,然后在众目睽睽下落座在公主皇子那桌。去年是被安排在这桌,今年却是自愿主动要去的,只因为不想和皇上的妃子们一起坐。

德妃今晚也被允许出席。不过她的气焰明显暗了下去,今晚只是穿着朴素的粉蓝色宫装。本来按份位应该是德妃坐皇上身边,但是她今晚能出席就很不错了,所以皇上身边是贤妃,贤妃身边才是德妃,继而是惠妃,淑妃则坐在太后身边。淑妃现在是太后跟前的大红人,没办法,怀着龙裔啊!

因为洛贵人也怀有龙裔,所以她一个贵人也跟瑜妃坐一桌了。反而原本的甄妃,现在的甄修容就坐得比较靠后了。

经过瑜妃那桌的时候洛贵人亲切地对我笑了笑。虽然不认识她,不过她是席上第一个主动和我打招呼的,我当然回以一笑。

矜持装不到两分钟,一坐下就打破了。没办法,谁让我这桌有乐乐和元铭两个小鬼。皇上整天说我古灵精怪,我觉得我比起他们两个小鬼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乐乐一见到我就叽哩咋啦的,又说我这么久都不开始教她跳舞,又说今晚我要献舞她好想看什么的;而元铭那小孩,一见我就恭敬地叫我母妃,我白了他一眼:我十一岁的时候生不出你好不好,不要随便叫母妃,把我叫老了!然后他就叫我笨女人。我伸手就像小新的妈妈对付小新一样,用两个拳头在他头上转。他也死要面子,叫笨女人越叫越欢,而乐乐这家伙在隔壁早就笑翻了。后来是颜心公主小声提醒我们说大家都在看着我们,我和元铭才停止了打闹。抬头才发现,原来大家真的都看着我们。我吐了吐舌头,看到皇上正对着我笑。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和皇帝眉来眼去。我别过头,就对上元铭那小子正坏笑着看着我,用嘴型说着:笨女人。我瞪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爆栗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喝茶。

晚宴才上了一半琬衣就来提醒我说该去准备了。我点了点头,悄悄退出了宴席。

秋天的白天有太阳还不很冷,但是晚上就不同了,秋风阵阵,吹得人直打冷战。我准备的舞衣是一席浅紫纱裙,束一条暖黄色腰带,身上用金银两色的线绣着大朵大朵的富贵蟹抓菊,在灯光下,衣服会随着舞蹈闪亮。不过漂亮归漂亮,这么大冷天的夜晚穿个纱裙,还真的是“美丽冻人”。还要乖乖坐着等琬衣给我把刚才那繁复的发髻拆掉换个飘逸的发型。那个冷啊,真要命。

好不容易准备妥当,我连忙原地小跑,又压腿松筋什么的,看得大家的脸一抽一抽的。也是我穿得这么仙女,结果做这些乱七八糟的动作。她们哪会知道身体僵硬的话,做高难度的动作时容易扭伤。不过我也没空跟他们解释那么多,继续乱七八糟地做我的暖身运动。。

终于到了粉墨登场的时刻。我用大大的蝙蝠袖把自己包起来,跪坐在地上,就如还没破茧的蝴蝶。

音乐的开头我采用了贝多芬老爷子的《命运交响曲》那种震撼的开篇方式,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嘛!随着第一声激扬的音乐响起,我破茧而出,开始我灿烂的旅途。

三个一字马腾空后,是芭蕾舞的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转,之后就一字马,伏地,水袖盖身。蝴蝶的一生很是漂亮,但却是短暂的,绚烂之后就是沉寂。

大家以为舞蹈完了,但是乐声却迟迟未结束。只有我知道,刚刚的只是开始。

乐曲进入悠扬的部分,仿佛幽谷里飘来的天籁,我亦缓缓起身,这部份的古典舞偏重手的姿势,脚步只是随着手部的动作轻移。如果说刚刚那篇是蝴蝶的一生,那这篇便是花仙子来人间走一回了。

这篇动作优雅,所以就很慢很慢,也让我有机会打量台下各人的表情。台上的四妃都是微笑着的,但似乎只有惠妃是真正在看我的舞。台下宫妃们更是一脸鄙夷,也有惊艳的,但是眼中始终带着厌恶。我瞧了瞧皇上,见他拿着酒杯却没喝,一直盯着我,我对他轻点了下头,他会意,仰头把杯中酒喝完,放下杯继续看我。眼睛随着水袖摆动处看去,发现对上浩的眼睛。看到他专注而深情的眼神,我几乎就忘了自己正在起舞了。幸好舞步早就烂熟于心,就算走了神,手脚还是会随着音乐舞动,这才不至于出错。

花跟蝶一样,开到极致便是颓败之时。六个连转,速度从快到慢,最后慢慢停下来,舞姿定格着嫦娥奔月的动作,剪水秋瞳对着那满月,仿佛吸收着天地间的光华。

蝴蝶会死去,花仙子也始终不是人间物,只有那奔月的嫦娥,永远在月上,在人们心里,光照着祝福着世人。这就是我的舞要表达的情感。

音乐停下来。之前觉得纱裙太薄而冷的我,现在觉得它太厚了,满身都汗。

皇上是第一个鼓掌的。其他人也跟着很不情愿地鼓起掌。皇上心情大好,赏了我一堆东西。不过汗涔涔的,晚风吹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冷。好不容易等他赏完,又听其他妃子赞美完。

我报以一笑,给皇上太后说了些祝词就匆忙退下了。刚走到台下张公公就过来说皇上请我到阁上去坐。我说好冷哦,回去洗个澡穿个衣服再来。张公公本就跟我很熟,就说娘娘快点回去吧,别冷着了,老奴去跟皇上说一声。

洗澡后重新穿回皇上给我挑那套宫装,施施然去赴宴。晚宴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重新回到宴会上,已经是大家私下玩乐的时间,虽然还有表演,但是这个时候看的人已经不多,大家都是各自和熟悉的人聊天玩笑。大家见我来,看我的眼光又有了改变。估计我会跳舞让她们大跌眼镜了吧。

忘了皇上叫我到阁上去坐。我直接回乐乐那桌。

经过瑜妃娘娘那桌时,硬是被瑜妃娘娘拉着坐下了。桌上除了瑜妃,份位最大的就是我了,大家都夸我说我的舞跳得真好。但是从眼神我就知道没一个人是真的在赞我。很久前就知道瑜妃的舞也是跳得很好的,不知道和千艺比谁更好。不过跟我是不能比的了,不是说我跳得比她们好,只是因为路数不一样,不能比。等大家一轮番赞完我后,瑜妃亲热地拉着我的手问我刚才有些高难度的动作是怎么做出来的,又问我师从何人,怎么我的舞姿很多都是她没见过的。我支支吾吾敷衍着,又说跳舞的人都是靠身体说话的,很多动作,只是说是说不清的,要等过几天去和她切磋一下舞技。她很高兴地说好。不管她目的是不是赞我这么简单,不过我感觉她说好的时候流露的高兴是真的,真的是一个爱舞之人应有的表情。

好不容易逃离了瑜妃那桌,没走两步就被千艺拉到她们那桌王爷王妃席上“作客”。自然免不了又是一轮称赞。只有三王爷说了句不一样的:看来二皇兄最爱的如小主在这舞上花了不少功夫哦,练得这么熟,连走神都没跳错。脸上一如既往带着邪邪的笑容。我不禁一怔,怎么被看出来了?表现出来的只是撇了撇嘴,“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献舞,自然要练熟一点啊!”

没再说几句皇上就过来了,坐在我旁边,若无旁人地问我累不累。我瞄了一眼其他人,他们都当没看到一样别过头去。我摇摇头,又低下头,掐了皇上的腰一下。然后皇上宠溺地看了下我红红的脸,牵着我的手和其他人说话。

说不累是假的,晚宴结束后,我回到养心殿第一时间就摊到床上。这个“家”宴终于完了。去年是别人的家宴,今年也是我的家宴了,可是这样的家,哎,只是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并不是让心灵避风的港湾。。

皇上送太后回宫还没回来,本来说一定等他回来再睡的,结果还没等到他回来我就抱着大熊公仔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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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做一整天实验,得做到今晚8点。。趁着中午仪器在消毒,赶紧回来更一章。。

今天就只传这章了。。不过这一章也四千三百字了。。虽然没什么看点。。呃,,凑合着看吧。。

飘走,,继续和霉菌玩游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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