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宇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心里不禁有一抹暖流滑过,他清楚对方是真的肯为自己付出生命。
但他又有些愧疚,他明白也许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她是向往童话里爱情的女孩,渴望着对方不顾一切的付出,但是他自己却心里早已经有了别人,那是绝对不会舍弃的女人。
“如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青烈眼神凌厉,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青如玉手里不禁又握紧一些,激动道:“都别靠近,放他们走。”
青烈目露冰冷的寒意,他是能够把女儿用来作为条件的人,现在眼前巨大的利益在眼前,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任牧宇跑掉。
“好,既然你为外人来威胁将你抚养成人的父亲,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会自尽,杀了他们。”青烈盯着牧宇,眼里充满了狠毒,他将女儿的投敌全部归结到牧宇身上。
听青烈决绝的话语,莲华有些犹豫,他当然会杀了牧宇,但却不想将青如玉伤到,这是他儿子定了的女人,而且有过私密的约定,让他想想便心中一片火热,青如玉实在太漂亮了。
“莲华兄,你难道真要放他们离开?”青烈催促道。
见青烈如此,青如玉目露绝望,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冷血到这样的地步,她曾经听说自己的母亲是被青烈当作了交换条件而自杀,她一直不敢相信,但是到了现在,她信了。
他的眼里只有利益,亲情爱情都可有可无,他追求的是绝对的利益。
而见到这一幕的众人,都深深地低下了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敢开口,这太残忍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只有二长老不同,他支持青烈的做法,面带着疯狂地笑意道:“为了家族而大义灭亲,有这样的族长何愁家族不兴。”
二长老之所以一直支持他上位,便是知道青烈为达目的牺牲了妻子的事情,那样的绝色美人都可以舍弃,在二长老眼里,他注定是成就大事的伟人。
青烈脸上显出一丝傲然之意,豪情冲天道:“青如玉背叛青族,从此与青族再无半点关联。”
“莲华兄?”他将目光放在莲华身上,再次催促。
莲华有些无奈,他财富与美色都想要得到,诱惑都太大了,但他现在必须要舍弃一样,他能够成为莲族的族长,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女人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享受,但他却更加清楚,只要拥有足够的利益,以后自然不会缺少这种享受。
“青小姐,你真的决意要如此吗?”他还有些舍不得,毕竟她这样的女子可遇不可求,放眼整片侠影大陆难有几位,错过便是一生的错过。
“你们父子所做的事情你以为没人知晓吗?真是让人恶心。”青如玉目露厌恶之色。
莲华脸上红一片紫一片,显然他知道自己的癖好并不是秘密,但是却从未敢有人议论,更不可能像这样被当众揭穿。
他不禁恼羞成怒,狠狠地点头道:“这是你的选择,诸位动手吧。”
在下命令后,他看着那惹人怜爱的绝色,隐隐有些不忍,但是方才的刺痛让他的脸像火烧,他知道对方只怕是铁了心地要护住牧宇等人。
想到此,他不禁叹了口气,看向牧宇的眼里充满了怨毒,那是嫉妒到了极点的表现,他羡慕对方明明相貌平平却有红颜愿意付出生命。
牧宇的心中更加感慨,他希望对方只是说说而已,因为这样深沉的爱他承受不起,他的喜欢实在配不上对方的深情。
“如玉。”他忍不住轻唤了一声,她的付出让他无法再假装无动于忠。
青如玉回过头,察觉到他那温柔的眼神,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也是她极度渴望的眼神。
但她却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你不用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愿意欠下人情,只是为了报答你愿意拯救青族。”
看着她有些决绝而冷默的眼神,若是在一年以前,他可能真的会当真,但是现在不是一年前,在经历了姚雨竹的“伤害”后,他明白这种“伤害”比爱更承重,“伤害”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爱得无可救药。
他不禁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温柔地拂过,轻轻擦拭那令人怜惜的泪珠,他回忆起当时养伤的日子,其实两人的相处时间算不上很长,但是却互相地占据着彼此的心里,不同的是他占据了她的所有,而付出的却不是全部,但却是因为她,第一次将自己的心割裂。
他现在依然不认为自己是她心里的样子,因为他对她很了解,她需要的是全部的爱,那是他唯一不能给予的,却是对她而言最重要的。
“对不起。”他眼角泛着泪光,他真的好希望自己是她渴望的那样,但是那永远只能成为希望。
有些人看起来注定是命中注定相遇,但也许同样注定的是不能在一起。
她一直很疑惑牧宇的态度,从他的身上她感受到爱意,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但是他却一直在排斥,似乎是害怕她受到伤害一样,但她清楚自己的内心,她认定的便会用一生去坚持,没有什么伤害是不能承受的。
但即使现在她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依然做了同样的决定,她明白他心里一定有无法想象的束缚。
“我知道你肯定有难以抗拒的理由,那我们一起去地府吧,在那里总能解开所有的束缚了。”她踮脚轻吻,闭着眼睛滑落泪水。
那柔软的触感他从未尝试过,真的感觉很完美,还有淡淡的清香入鼻,让他享受得差点叫出声音。但他的内心却刺痛无比,这是一根无比软柔的刺,狠狠地捅进了他的心里,此生都不可能再拔出来。
她最后留恋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看向青烈,向着青烈行礼道:“爹,是您将我带到这世界上,现在女儿将这条性命还给您。”
话音落下后,她手上猛地用力,直接挥着匕首向着白瓷般的脖子刺去,她倾尽了力量,已经做好彻底离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