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这几天她真是被问许多遍了呢…
百里卿时勾唇一笑。
大汉见她嘴边勾起那抹不知是何意思的轻笑,当即便怒了,指着两人再次大声道:“你们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很大,让人听起来有种战栗的恐吓感,但是他满脸的胡塞以及他瞪大的双眼看起实在不怎么…怎么都难让人害怕。
所以,他的话对两人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影响。反倒佛身后的少年一听这声音急急跑出来了,走到大汉身前,道:“二当家的,小姐她…小姐好像染上了风寒。”
大汉眼睛瞪得更大了,一手挥到少年的头上,‘啪’的一声响令两人一滞。
他们替那少年感到疼!
“怎么搞的?不是叫你照看好吗?”大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中间不忘吩咐身后几人看着他们,才向佛身后走去。
百里卿时看向水煜,有些无奈,避下雨还真是不消停。
水煜倒无所谓,对着她笑了笑,随地便摆弄起药材来。
“水公子,你莫不是在惹嫉妒?”
没听人家小姐生病了,明明自己是个神医啊…
水煜不解,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望向她。
见他一脸疑虑的表情,百里卿时起身,向他身边走去,双臂轻抬从他颈后环住他。
闻见她的动作,水煜一僵,脸上多了一丝绯色,没有任何动作,却也没有推开她。
这厢百里卿时也是一顿。她刚才…刚才为什么抱住他了?
见他没有推开她,她凑到他耳边淡淡道:“人家小姐可能染了什么毛病,水神医如此明目的摆弄出你的爱好,这不是…故意的惹人嫉妒?”
她的声音很淡,也很轻,其实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隔了许多,基本上没有肢体上的接触。
微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垂下,有些异样的痒,然而他还是很快就平息了心底那丝波澜,又恢复他原本泰然处之的态度。
“他们与我们并无关系。”水煜好听的声音回道。
他就像是一潭水,就算你丢进一块大石,他也依旧是一潭水,即使有了波澜很快也会归于平静。
其实很多时候她很讨厌这种过于温润性子的人,她觉得这样太过优柔,太过心慈,但是跟他接触的这段时间,她从未在他身上见过他寡断,手软,也不会觉得,即使…她并不了解他。
对他的话沉默了会。
并无…关系么?貌似她与他之间也是交易关系罢了。
神医谷的人看诊从来只看雇主给的价值,不论价格,只看这样东西的所用值,这就是为何神医谷与世隔绝不为功名利禄而名声不倒的原因。
不求名,不为利,神医谷的嫡传人每隔三年出谷这是天下人尽知的事情。
而她,给的起这个条件,这个条件就是她系住他的线,只要牢牢抓住这根线,就能把他牵制在她身边。
百里卿时突然有些庆幸。
不知不觉中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倒在了他身上,百里卿时没有说什么,从他身上起来便坐回她原来的位置。
她并不觉得他刚才说的话有些无情的偏执,这个世道,有身份实力才有说话的权利,适者生存,这是历史到今天便演变流传下的绝话!
两人的动作并没有让看着他们的人觉得有何感觉。
断袖之癖,他们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只是两人长的确实是太好看了,特别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公子,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岁,这么年级轻轻就有断袖之癖,往后可要碎掉多少闺中姑娘的芳心呐?
两人毫不知情已经有人把他们当成了一对断袖。
而原本那名蜡黄着小脸的少年见到他身前的几个药瓶,眼睛一亮,有些激动道:“公子可是医者?”
水煜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脸兴奋的少年。
医者…救死扶伤,他并没有达到这一点,没有一颗仁爱之心,也不轻易救人,这称得上他口中的医者吗?
而眼前少年仿佛天然般纯净的眸中闪耀的星辉,看着他好像看到什么希望,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不是。”正在他纠结的时候,百里卿时出声道。
既然不想救,也没有必要给人看到一丝希望,在希望泯灭之前毁碎它,总比蹬多高摔多痛强。
果然,少年璀璨夺目的眸子一下就暗了下来,恢复了刚才的憔悴,整个人看起来焉落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双黯淡下来的明眸,水煜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小哥是怎么知道瓶子里装的是药材?”水煜近乎道。
百里卿时睁开眼,看向他不知道想些什么,墨黑的眸子很快就闭上了。
“从前在山上拾玩时经常会见到一些野生的药物,而公子瓶中有一味药材所散的味道和我经常闻过的一种药物味道有些相同,所以我便猜测公子可能是医者。”但是不是…
他能听出他开头两字‘从前’时候话中怀念的感觉,他不仅很聪明,也很懂得隐藏心思。
“你的鼻子很灵。你说的对,我确实是医者。”
若能得培养,假以时日在医术上必能留有作为!
少年眼中闪烁的明亮只是一刹又落下了,是又怎么样,他有什么条件能请人家帮他?
“我可以帮你。”水煜温和的声线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