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得力道加重了些,她看了夏子睿,心里有了安慰,他这是给她力量。给她一个问清楚的力量,在这生死档上,给她一个任性的纵容。
“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毁在你手里。我这一剑只是因为你是女人,倘若你是男子。”
“我是男子,你待如何?杀我?”难道现在他不是这样做吗?可是,她记得他曾说过,最折磨人的办法不是杀了这个人,而是封锁他的每一条活路,让他无路可走。现在怎么了?他的杀戮之心怎么来的?
“不。我会…”莫非一时顺口,说道这里却脑中空白,他会怎样?他想不起来,但是他知道,一定有些东西是他遗忘了。
“你会封锁他。让他无路可走,让他自己懊悔,让他反省自己的错误。”官轻枚忽然破涕为笑,师父只是被任篡改了记忆,而不是真的要伤害她。她的确有试探他的意思,而莫非的表现也恰到好处的暴露了他不记得曾经了。
“……”这女人疯了,都被自己杀了一刀,竟然还对着自己笑。
“轻枚,走,我们去疗伤。”看着官轻枚莫名其妙的笑,夏子睿真想把她的脑袋瓜子给敲开来看看,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假使对于曾经官家给的伤痛,她不疼不痒也还在青楼里卖了一醉。如今,面对莫非的伤害,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是该说她没心没肺,还是说她甘之如饴?
但哪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再拖下去,官轻枚会死的!
“好。”出乎意料的官轻枚点头了。夏子睿环抱起她,尽量的不让她的伤口出血。抬头的一瞬间,他目光变冷,“门主为两个重要的女人伤了我最重要的女人,这笔帐,我们慢慢谈!”
莫非勾起一抹笑,温和的说,“欢迎。”
那抹笑刺痛了官轻枚,这不该是他的师父该有的笑。“师父。”你到底怎么了,她好想问啊!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弄明白这一切的真相!
出了莫门,立刻就上了马车,车声哐啷哐啷的响着。失血过多的官轻枚挨着夏子睿头晕晕的。马车里的大夫一脸你欠了他几百两银子的模样,官轻枚扯扯夏子睿的衣服,小声的问,“这个人是谁?”
闻此言,华若狠狠的扎了她一针,她顿时清醒了。“华大夫…”
“现在记得我了?”他淡定的收着银针,一点也没有替自己所做所为而愧疚的意思。
“你这大夫没有医德!”这可不是她说气话,她一直记得,有个大夫曾说,能够让病人脸上放出笑意就会无比的欣慰。然而,华若行医不过为了一个女人而已!
华若重重地放下药箱,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他因为怕她出事,在莫家追捕他的这段风险期都来给她护航,她还说他没有医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假如没有那层关系,华大夫,你还会来吗?”
华若沉默了,是的,如果没有妃湮的关系,他怎么会关心官轻枚的生死?这与他何干!
夏子睿只好出来打圆场,“轻枚和华神医交情不浅呢!我还想怎么找华神医呢,不想神医到是自己来了。”这句话的意思是,就算有过节,人家为了你不也大老远的来了吗?不如就算了。
官轻枚听得懂,但是没有吭声,她就不!为什么?即便没有华若她就一定死吗?她也有神医,只是他一直低调而已!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华若却不能忍,他这辈子就能忍一个人,其他人,他就是忍不了。
“你再说你吗?算你有点良心。我不过是顺带提醒,不用谢。”官轻枚头一歪,缩回了夏子睿的怀里。虽然她不是个善人,可却有时候有些侠义心肠。这种医术了得的人就要心怀天下,至少不应该让医术无所用处。
“你!”这个女人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歪曲事实这么顺理成章!“要不是看你这样虚弱,我此刻立刻把你扔出去!”
“请注意,这里是我的车!”官轻枚再怎么糊涂,自己的车,还是记得的。
“我一样可以把你扔下去!”
华若气的都要吹胡子瞪眼了,夏子睿没忍住,想起了那次官轻枚醉酒后堵的沈约暴跳的场景,这个女人,真是个吵嘴高手。
“你笑什么!”二人异口同声的问。夏子睿无语,这是一致对外啊。
“没什么。”
“那就不准笑!”
又是异口同声,夏子睿决定安静,而另外两人大眼对小眼,真是相看两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