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连城从小习武,走的有些快,顾及到官轻枚跟不上,这才放缓了一点。直到出了灵蛇岛,他就变得不得不放慢了,因为……久不出门,他不认路啊!想快也不行啊。难得的是,前面的三个女人都心急如焚,走路也不磨叽。他还走得不算憋屈。
一边走,一边打量,想的是这莫非的确有几把刷子,为他担忧的女人,都姿色不错。美艳者如官轻枚,高贵者如巫族圣女,侠气者如这个绿衫女子。……他大概忘了自己曾一度想要请来的三个女子就在面前吧!
思及此,他黯然神伤,为什么他和莫非同样都是如此的冷漠,莫非却可以桃花片片,而他却是连一个小昭也留不住!一想到小昭,他就气的愤愤咬牙!这不识好歹的女人!
与他相同,前面的三人也是心怀鬼胎,各自都在嚼着自己的小算盘。
莫木:嫂子果然厉害,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使铁石也软化了。天晓得独孤连城出岛愿意救哥哥时,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听错了。
妃湮:这女人…真是不可小看。她用她的一腔孤勇为她爱的男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自愧不如,官轻枚,你赢了。虽然,我还是认为你不过是有张美丽的脸其他什么都没有,可我也承认,你身上有种神奇的力量。大概叫幸运吧。……因为你的幸运,我退出了。从此以后,我不再掺合你和莫非……只是,倘若莫非真的把你忘了……哎,天意如何,我或许应该顺其自然些吧。
官轻枚:师父啊,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的。如果是男人,那么我已经有线索了。尚莺说,帮助官轻烟的人是个男人。控蛇的也是那个男人,可以肯定那个男人至少和灵蛇岛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只要有线索,动用一下修轩的力量,应该不难找出。修轩是她在收购青楼时认识的,她的过人本领就是找人。修轩是丐帮的长老,所以,官轻枚敢答应独孤连城的条件。可是,她还是不得不想万一……她向前面的二人看去,此刻的这些兴奋的脸又都会怎样呢?她不能够想象。也不愿意想象她们。更加不希望师父离开!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进入莫门,左右是整齐的门徒,各个手上的刀都放出森森的光。脸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冷漠如冰。走在这样的人排成的夹道里……让人汗流浃背。
这才是莫门真正的实力。官轻枚想,自己果然从来没有认识过莫门的强大。仅仅是守门的都是如此威风凛凛,而官家,实实在在是正正经经待的生意人,就算是有护院,也不过是些不入流的的武者。实在差远了。
尽头是莫蒙。他毕恭毕敬的同莫木行了礼,又恭恭敬敬的同妃湮行了礼。当看到二人后面的官轻枚时,眼中微闪过担忧。仍然是尊敬的行了礼。
只是……“官小姐,老爷夫人也在……”他吞吐,她知道。可她怎么能离开。
“我是施针者。”她的意思是,她必须进去。
“可是……”莫蒙为难,夫人的命令他不得不服从。
正带要辩解一二。尖锐的声音从屋里穿出,接着才是一个月白色绣腰襦裙的十四五少女走出来。
“你以为莫门是你随随便便就进的?”
当真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表小姐。”莫蒙又是恭敬一礼,官轻枚眉头蹙成一团。古来表兄妹间最是风花,想来这个女人只怕是对师父爱恋着,对自己就过分的仇恨了。换做平时,她可以虚与委蛇一番,此刻,她没有心情。
“莫管家,麻烦你通报。如果没有我,门主真就没救了。时间不多,还请一切事情过后理论!”她直接无视掉这个表小姐。
“你!”莫玲珑愤愤然,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无视本小姐!
官轻枚看着虎虎生风的冲向她的表小姐,心里暗叫不好,这表小姐是习武的。
“对我无礼!你就要付出代价。”莫玲珑抬起右手,一耳光眼见就要落下了。
“住手!不得无礼!”一声断呵,莫玲珑手僵持在半空中,人本来就比官轻枚矮上一截,此刻手又高高悬着。她显得无比滑稽,对于这个突然制止她的人,回眸狠狠一瞪。结果活生生吓得倒退两步,幸好莫蒙稳住她。
“娘。”表小姐低头唤了一声。
那妇人打扮得体,眉眼和表小姐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多了沉着,多了些岁月。四十几岁的模样。
“我一不留神,你就来胡闹。还不下去!”妇人如此说。这话解得巧,意思是这表小姐是胡闹,她们并不知情。
可是,试想一个表小姐再这样威严的家族里,怎么敢自作主张的来对她责难?官轻枚揣着明白装糊涂,给了她们台阶,估计着是华若说了她是唯一可以施针者吧。
“无妨,小孩子不懂事。我们做大人的总是以大事当先。”
闻言,妇人一笑,未达眼底。“官小姐如此深明大义真是让人佩服。”
佩服不佩服的,官轻枚无暇理论,只是由着她的请这个手势,踏入了他的居所,这个她两年里嘻戏打闹最多的地方。总觉得一切都变得太快了,这里有些陌生的可怕。
最后的孤独连城是莫蒙陪同着进来的。他的进去,引起了莫家来了的一大家子的迎接。众人打着官话,可是独孤连城一句未回。他的目光在官轻枚身上,莫家都是人精,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当即有人向莫木使眼色,莫木轻轻拍了拍全神贯注的看着莫非的女人。
官轻枚这才开口。
“独孤少主,我师父他…”他瘦了,他憔悴了,他呆呆的躺在哪里,他的那双漂亮的凤目……她好想他。
“我最后问你一次,用命赌他,你愿意?”独孤连城讨厌莫门的人对她的态度,这些人只知道权,钱,从来没有想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