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计威胁立马奏效。华若改了药单。作为谈判赢家,官轻枚却不高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华若离开时的脸色有些诡异。可是,……到底还有什么是可利用的?官轻枚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作罢,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她不怕死,又有何惧!
回想完前因后果,灵蛇岛已经出来几波人了。无怪乎是为莫门门主讨药一事。可惜,几乎没有一个人是见到独孤连城的。基本上只有她一个人,得了机会见这个传闻中的少主,当然也不过得了两句话罢了。为此她消沉,却又不得法子,兼心急如焚,整个人都瘦了一大截。看着实在单薄。
官轩城无声的叹息,如果曾经的我,是在你的目光下活着。此刻的我,总算体会到了在背后的痛苦。轻枚,是爹爹的错。才让你孤单,让你在孤单中遇上了莫非,让你摊上这样的命运。
“老爷。小姐她……”都已经跪了几天了。尚莺真的太担心小姐的身体,小姐自小体虚,容易生病。胃也不好,在这里又是餐餐无心,顿顿不食。“老爷,你让小姐回去吧。”
“她的固执。你我皆知。”轻枚不执于生死,但执于情,情之一字,难测,难言,旁人是没有办法的。他也不曾懂得完全!
“老爷…”尚莺低沉的一唤,也是无可奈何。她深知小姐的固执,是除死方休的。官轩城的背影渐远。尚莺这才把目光放回官轻枚身上,不期然却撞去一双冷漠的眼神。寒意渗骨。
而这双眼的主人正抱拳看着自家小姐,嘴角是张扬的冷笑。小姐!尚莺快步如飞,恨不得立刻到小姐面前。
“官大小姐。又见面了。”官轻枚抬头看时,女子较好的容颜冷然一片。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嘴角微微的扬着。一袭黑色长裙,把她衬得更加高冷。果然是圣女,满身都是距离。
反观自己,呵。如此狼狈不堪。官轻枚拿出微笑,却苍白无比,让她的面容更显虚弱。可是,这份虚弱勾起了情愫,让人有一种浓浓的心疼。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消失了。又仿佛控制不住身体的想要把她塞在怀里,不让风雨折磨!真是个有魅力的女人!
妃湮紧紧握着拳头,眼中燃烧怒火,这个女人即便狼狈时刻,也是如此的美丽。她不高兴。不高兴自己总是压不倒官轻枚!
“圣女别来无恙。”
“无恙。我好得很。反到时你…还好吧?”
输人不输阵,官轻枚经商多年,最先学会了的,就是伪装。因此,她笑笑,淡淡的到“我没事。”
“没事最好!”妃湮提步离开,在错身一刻,貌似不经意的说道,“听说莫非即便是活了,也会忘记以前的一切。”
这句话击碎了官轻枚华丽的伪装,她扯着妃湮的裙子。一双丹凤眼睁得大大的,隐隐有泪待滚未滚,显然时强忍着不让泪落。她一字一句的问“你说什么?”
妃湮也不恼怒官轻枚抓她的裙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官轻枚,缓慢的吐出“他会忘了所有的人,干干净净,等于新生。”
干干净净,干干净净……全身的力气被抽丝般的剥离。官轻枚瘫软在地,如果师父忘记了自己,……她不敢想。如今的她,离不开师父,没有师父她会死的。师父不记得她了,那么她还是失去了师父。还是失去了。
“你这恶女人,你怎么了我家小姐!”官轻枚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自然的让尚莺以为被欺负了。尚莺一把推开了妃湮,杏目圆睁,愤愤的轰炸妃湮。
妃湮啪啪裙子,一副镇定自若,凉薄的到“你家小姐是自己如此的。与我何干。”
“你!明明只有你在…”尚莺待要骂时,官轻枚握着她的手,声弱如蚊“不关圣女的事,不得无礼。”
尚莺本要发作,可自家小姐都发话了,她只有咽下这口气。想要扶官轻枚起身,也被拒绝了。因为官轻枚脸上全写满了,宁愿死也不起来。
此时此刻,妃湮火上浇油的说到“有这样的奴婢,怪不然莫门不愿意承认你这个媳妇。按理说,你们家门第也不差不是么?”
这话明里暗里的讽刺官轻枚不懂规矩。尚莺实在看不过,要不是小姐抓着她的手,她非要同这鬼大爷的圣女拼上一拼。凭什么说她家小姐!
“谢圣女的关心。恐怕让少主等久了也不是个好礼仪吧。还请圣女不要舍大取小的好。我不值得你费时间。”官轻枚满脸和善,却讽了妃湮不识大体,不懂礼数,不知本末。
妃湮一脸猪肝色,气的不轻的快步离开。尚莺比了个鬼脸,知道我家小姐的厉害了吧!
一回头,毫无征兆的官轻枚一口血吐了出来,尚莺吓得手脚冰凉。凄然的叫到“小姐。”
“我没事。你不要害怕。”官轻枚将手放在尚莺的手上,安抚那双颤抖的手。手背被热热的泪珠砸的有些痛。她抬头。豆大的泪珠滚落脸庞,尚莺哭得一何凶,简直就像,吐血的是她而非她。她厉声喝道,“不是说过了,不许哭么?”
回想起上次尚莺哭…还是第一次遇见师父呢。是啊,师父救了我一命,我有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即便师父不记得我如何?我只要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