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官轻枚笑了,这个笑不张扬,不明晰,不是嘲讽,不是冷笑,却意味不明,白白的笑得人汗毛直立,毛骨悚然。
“你在我面前使花招,还太嫩。”转移?他可不是瞎子。此次即便是官轩城有准备的,也必然是损了元气。
“瞒你不过。但是,我有这个,足已。”官轻枚也不同皇帝瞎掰,从手上拿出莫门的账房令牌,恭恭敬敬的抬在面前。
小华得了皇帝的允许,将木牌呈给了皇帝。
官轻枚偷眼看皇帝,他的眼角挂着笑,眉目十分像夏子睿,只是添上了无数风华,明明不算年老,可却看着身体极差了。在想想她父亲,同皇帝也是同样年龄,这些年也不见得显老,每次还有不同的人想塞女儿,不过,有苏颜在,倒是没有给她又添几个姨娘。果然江山难守,有得有失。
一番思索,皇帝也已经看出了,木牌的来处。看着官轻枚的眼神更加高深莫测,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女孩竟然有如此大的背景,倘若她不散了官家,恐怕,他也是不能留下她吧。
“很好,我估计你今日来可不见得无事。”皇帝将令牌还给官轻枚,好整以暇的看着官轻枚。
她的确是有事要说的。“请皇上再给我一点时间,这么快,我做不到。”
看着官轻枚的面容,已经没有第一次时的傲气,皇帝也就放心了。“我让他们跟着你的意思你不懂?”
官轻枚一征,瞬间明白了。皇帝本来就不是要让她半月解决此事,他只是要让她知道这件事的难度,不过让她不要掉以轻心罢了。皇帝也知道他活不到夏子睿登基之路完全铺成。
“民女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此时此刻,皇帝已经完全的相信官轻枚的能耐,准确来说是相信莫门。
“此次之后,官家永远同皇族无关联。”她知道皇帝倘若不放过他们,无论如何他们也躲不过的。
“可以。”官家已经名存实亡,加上此次战争,所剩无几,已经不足为虑了。他不防顺水推舟,给她这个人情。
“圣上金口玉言,不可更改。”
“郑一言既出,四马难追。”这个丫头还质疑他的话。
“民女还有一事不明。”官轻枚通过莫非多少知道宫里的事。不知道皇帝要怎样做,她要怎样配合。
“欲问如何行事?”这个小丫头还真有些能耐,是个王辅之才。倘若做了睿儿的皇后,只怕可以造福一方。只是……果然是母女,对宫廷本就是厌恶的。
“是。”官轻枚脆生生的答。皇帝却不愿意直接说,“你不妨说说倘若是你,会如何做。”
官轻枚知道皇帝在考验她,也就只有硬着头皮说了,“现在,大臣多有向着太子的,加上皇后娘娘的父亲官至宰相,可以说人臣方面属于下风。不过好歹,睿王爷手握兵权,武将还是顺应王爷的。只是,武将终究在边境,一时要召回,恐怕时间不够。”这些都是莫非同她讲的,否则她还真的什么也不懂呢。
“不错,那么要如何破解?”如此小的女孩,有此眼光,着实不凡。不愧是溶洽的女儿。
官轻枚一点也不心虚,师父的就是她的,荣誉也是。“若果武将不可调回,那么睿王不可留京,应该从外打回里面。不过,这样将会牺牲亲眷,不利于快速稳定政权。外蕃又是虎视眈眈,此乃下策。”
“接着说。”皇帝兴趣极佳。官轻枚有些忐忑了,她后面的忘了来着…
“时间不早了,请允许我直接说上策。”她就只知道上策了。
“准了。”皇帝没有细思,一看天色也确实晚了。
“宫中禁卫军,目前还是皇上的人,前月睿王爷出征也已经商量好了。此番可以先用以圣旨登基,有禁卫军护航,而边境之兵也已经在敢赶来的路上了。然后,相互应和,可成。”她怎么觉得自己说漏了好多,……都怪师父说得太复杂,她就记得大概了。
皇帝点了点头,“差不多了。”到底是个女孩,只晓得皮毛,却不大全。要想在宫中做好皇位,可不是单单禁卫军就可以的。